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包养……
※
在寒风中洗了澡,把身上的血污全都洗去后,李文骏从水中出来,用毛巾擦干净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这次为了把野山精抢到手,李文骏的准备是相当充分的,可以想到的东西,他基本上全都带了出来。有储物包裹在手,倒也不用担心东西带的太多,会影响他的行动。
他又取了一些食物出来,坐在火堆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把替换下来的衣服、手套还有胡须、洗澡用的毛巾等全都丢到火堆里面焚毁。很快,所有可能让他暴露的证据全都消灭干净了。
东西烧完后,头发还没有干,李文骏往火堆里面添了些干树枝,便坐在火堆边,一边烘干头发,一边抓紧时间,修炼了起来。
这里的天地灵气依然稀薄,大概半个时辰后,李文骏停止了修炼,头发也烘干了。他又取出另外一套化妆用的道具来,给自己打扮了一番。随后辨别了一下方向,根据他强行记下来的地图上的描述,朝着附近的村庄走去。
半个时辰的修炼,还有大量的食物进补,让他感觉没有那么虚弱了,别的不说,至少走路的时候,不用再借助树枝当拐杖了。
走到村子后,李文骏买了一匹马,然后骑着马,赶到了县城。他这会儿已经置身在另外一个县了,此地乃是三山县的邻县,叫做少蔚县,少蔚山从少蔚县的东北方向插入,一直贯穿全县,又从少蔚县的正南方向离开,进入到三山县。
李文骏在少蔚县的县城找了一个澡堂子,然后在澡堂子里面泡了半天澡,把身上可能残留下来的血污彻底的清洗干净。之后,李文骏又补充了一些给养,便离开了少蔚县的县城,他准备返回三山县的县城了。
返回三山县,肯定有一定的风险,但是李文骏自问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就算是跟他打过照面的孔药师再次见到他,也十有八|九不可能把他认出来。所以,返回三山县,基本上是安全的。
当然,李文骏之所以选择返回三山县,有个很现实的原因。炼制聚气散的几种药草,他都是在五峰山上采集到的,他上次进五峰山,时间有限,采集到的药草数量有限,只怕不能让他支撑太长的时间。
李文骏年纪小,阅历浅,游历过的地方少,他对宋国的山川地理并不熟悉,如果不是遭遇大旱之年,不得不逃荒,说不定他一辈子都会局限在家乡那一亩三分地上,不会有机会外出。他对三山县、少蔚县以及两县所在的明川府一点都不熟悉,根本不知道一旦离开三山县,他又该去什么地方采撷望月崖草等药草。
对目前的他来讲,他如果想依靠聚气散修炼,就必须呆在三山县,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就近采撷药草。
李文骏快马加鞭,朝着三山县县城赶去,一路上风餐露宿,夜里都在赶路,不在外面有所停留。他希望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抢来时间,提前一步返回县城。
为了避嫌,他特地绕了一个大圈子,没有从县城的北门进,而是绕到了县城的西面。在距离县城还有数里的时候,找了一个视线内看不到人的地方,李文骏下了马,拍了拍马屁股,任由这匹马撒开蹄子跑走,天高地阔,随它去了。
重新回到官道上,李文骏徒步朝着县城走去。
李文骏不知道的是他几乎和追赶他的那名衙差还有孔药师是前后脚返回的三山县县城。
李文骏刚刚走进城门,就见一名衙差骑着一匹快马,飞驰而来。他的手里面举着一块令牌,高喝道:“太爷有令,封锁城门,只许进,不许去。”
李文骏心中一动,连忙加快了脚步,朝着家中赶去。
大概半柱香时间后,县太爷的千金小姐吴雪梅、公子吴一鸣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从县衙里面冲了出来,朝着采药人张琦的家扑了过去。
吴雪梅人固然跋扈,但是她的人是很聪明的,她断定劫走野山精的人,很有可能出在曾经想买野山精的那些人身上,这些人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又都是什么身份,再没有比张琦更加清楚的了。当然,吴雪梅对张琦也存了一份怀疑,如果是张琦派人半道把野山精劫走,她不会感到有太多的惊奇。
吴雪梅用最快的速度闯到张琦家,张琦正在教训儿子,他又是变卖家产,又是求爷爷告奶奶地借钱,好不容易筹够了一千两银子,把儿子从赌场赎了出来。
一见吴雪梅等人闯了进来,张琦就打了个哆嗦,他对这个用十两金子就把野山精强买走的大小姐可是印象深刻。
没费多少工夫,吴雪梅就从张琦那里要来了名单,随后吴雪梅让弟弟吴一鸣留下来继续盘问张琦,他则亲自带着人,四处搜捕劫匪及其同党。
一时间,三山县县城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吴雪梅的父亲、三山县的县令吴涛对她非常的倚重,这次为了能够让她尽快搜出来所谓的“劫匪”,除了把几名手下最得力的衙差派给了吴雪梅之外,还把“劫案”的两名重要亲历者——孔药师还有那名衙差,也都交给了吴雪梅。
孔药师比吴涛、吴雪梅父女更想早点寻找到野山精。野山精是在他手中丢失的,而知府还等着这块野山精做药引,去救他老子的命,要是知道了他把野山精给弄丢了,知府会如何收拾他,那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孔药师不敢回府城,他怕知府会找他算账。他希望能够找到劫匪,找回野山精,好戴罪立功。于是他便和另外一名衙差,一起返回三山县县城了。
接连盘查了几家,吴雪梅一直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她只好带着人,查完了一家,接着查另外一家。查着查着,就找到了李文骏这里。
李文骏曾经出现在张琦家,这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事实。吴雪梅虽然不认为跟她年纪相仿的李文骏可能做下了如此重大的劫案,但是本着不放过一个可能性的想法,她还是带着人过来了。
吴雪梅等人闯入李文骏家的时候,李文骏正在院子里面劈柴,只见他双手拎着一把斧子,上身就穿了一件无袖的对襟粗布汗衫,汗衫都湿透了,额头上的汗更是顺着他的脸颊、下巴,哗哗往下直淌。
李文骏身上的汗衫不是半截袖的那种,而是连肩膀都露出来的款式,一见李文骏如此打扮,那名久寻李文骏无果、不得不返回三山县县城的衙差就摇了摇头。
衙差清楚地记得李头曾经劈了劫匪一刀,那一刀差点把李文骏劈成了两半,伤口从肩胛到后腰,贯穿了劫匪的整个后背。如此重的伤,不可能短短的一两天就好,更不可能有力气劈柴。
吴雪梅也有些失望,不过她本来就没有觉得劫案会是李文骏犯下的,即便是失望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吴雪梅留下了一个姓赵的衙差,盘问李文骏,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李文骏家。
李文骏神态自若地应付了赵姓衙差,等赵姓衙差走的时候,他拿出来一串铜钱,塞到了赵衙差的手中,请赵衙差喝茶,并请他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在县太爷和大小姐面前,替自己多说好话。
赵衙差掂了掂足可以顶的上五钱银子的铜钱,喜笑颜开地点了点头。
从李文骏中出来,这名衙差小跑着追赶上了吴雪梅,后者问他,可盘问出来什么,衙差收了李文骏的好处,自然要帮着李文骏说好话,况且他确实没有在李文骏那里盘问出来什么东西。
孔药师皱了一下眉,突然问道:“你可查看过李文骏的后背?”
“孔药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吴雪梅问道。
孔药师说道:“大小姐,我突然想起来,世上还是存在一些疗伤圣药的,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人伤势痊愈。这些伤药是常人难以接触到的,价格也都非常的昂贵。或许劫匪在把野山精劫去后,马上涂抹了这种药物,也是为未可知的事情。”
“如果照你所说,岂不是我们不可能再寻找到劫匪了吗?”吴雪梅蹙起了黛眉,脸现愁容。
孔药师说道:“大小姐不必着急,据我所知,我所说的这些疗伤圣药,即便是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止血,让伤口愈合,但是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些疤痕来,这些疤痕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的。”
吴雪梅点了点头,吩咐赵姓衙差:“你再去盘问一下李文骏。”
赵衙差很快就去而复返,他汇报道:“大小姐,小的亲眼查看了,李文骏背上没有任何伤痕。”
“大小姐,不可能是李文骏的。”那名回来报信的衙差说道。
“戴增红,你为什么这样说?”吴雪梅问道。
“那名劫匪的个头要比李文骏高,肩头也要比李文骏宽阔,这些体貌特征,都跟李文骏不符。况且,李文骏背上明显无伤。他在咱们三山县,无亲无故,唯一交好的是采药人孙百草一家。孙百草前些日子伤了腿,现在还在养伤,孙百草的儿子孙佳宁还没有李文骏长的高,自然也不可能是他们父子做下的案子。”
戴增红这样说不是为了给李文骏开脱,他这会儿恨不得早点找一个替罪羊出来,但是替罪羊也不是谁都能够当的。首先一点,得像才行,其次一点,得跟案子有关系或者熟悉案子的详情。
县太爷如此兴师动众,又是封锁全城,又是让嫡女吴雪梅抛头露面,带着人搜寻劫匪,最重要的目的不是为了抓劫匪,而是要把野山精找出来。在戴增红看来,李文骏不是劫匪,他就算是把李文骏弄成替罪羊,也找不到野山精,到头来,县太爷还得找他算账。
所以,他得找一个更像的人来当替罪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