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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前,是一个漂亮迷人的妇人。她绝对没有扑粉底、抹睫毛丝或者描眉画唇之类,但那皮肤显得白嫩如瓷,隐有光润弹力感;青黛的修长柳眉,明闪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精致挺挺的鼻子,天然红润的唇色,配在那鹅蛋脸上,五官确实精美如斯。那风情的淡黄大波浪头发,披肩半遮面,隐有风韵醉人。

    这女人看年纪应该是三十岁的样子,除了脸生得漂亮、身上挂珠垂玉的首饰显得贵气之外,那身材才是最让人着迷和兽血的地方。她穿着黑带高跟凉鞋有一米七八的样子,比我还高了些,身形高挑,在那紧身的紫色低v领短裙下绷得起伏有致,让人遐思连连。

    那一刻,我确实看得有些醉呆的感觉。我不敢说阅女无数,但此妇人之容貌风姿,确实是我之少见,大体只有小岩、寂雨老师能与她并驾齐驱。眼前的美貌妇人,绝对算得上万人迷。她与我的差点撞见,引起了楼道里的护士、病人及家属都有些注目,很显然注目得多的是她。

    这美妇见我那有些发呆的样子,不禁淡淡地一笑,然后拖着手上精美的粉底蓝纹旅行箱,挎着精致的肩包,一转身,进了我身后的病房,还随手带上了门。

    我的视线是情不自禁地随这美妇移了过去,因为她那一笑,已然让我销魂,就好像有一股威力极大的暖流瞬间从身体里荡发开来,刹那漫布我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熨帖,每个细胞都要融化。这种感觉很美妙,也很少有,我忘不了那一笑。但那关上的厚实的木门,让我回到了现实之中。

    那时,我在想,这个美妇是从外地回来的吗?她是里面哪一床的亲属?18床那傻逼大学生?不像!19床……呃……19床是素贞,她的亲戚中没有这样的美人,我很熟悉。20床吗?不可能吧?人家一家人都挺朴素的。那21床呢?嗯,看那老头的气势有点像什么领导,恐怕有点像了。

    不知怎么的,一想起“领导”这个词语,我的心理第一反应是“生厌”、“反胃”或者“恶心”之类的。于是,我邪恶的心底更是想到了,刚才那么一美貌妇人,恐怕男人不少吧?恐怕无论哪个男人得到她都是荣耀?恐怕……老子……老子其实也对她有想法吧?

    呵呵,我不能不承认我对那美貌妇人一见如畜,完全沉迷入一种只能属于牲口的境界。可事实上,这世界上真的就有这样美得乱人魂的女人,偏偏又让我遇上了她。这样的女人会让多少男人垂涎,又会有多少男人为之而遗憾,更有多少男人会忌妒她的男人而发狂啊?那时,居然有男人多看了我两眼,仿佛是因为我差点和这美妇撞上了——这是一种荣幸的邂逅。

    还好,这妇人既然是进了素贞的病房,那么我在想,我是否有个机会能认识她一下呢?不过,素贞的主治医生的召唤要紧,我赶紧朝护士站那边走去。因为上这楼层的时候,我看见医生办公室就在护士站的左手边。

    来到医生办公室里,那里面有不少的医生护士,他们有的是进进出出,有的在电脑前忙碌,有的还在和病人家属沟通什么。在进来之前,我就看到办公室外面的公示牌上有医生介绍的,而且上面赫然有詹晓云对我讲的那位主治医生——赫然一个锃亮的大光头,很有风格的样子。

    我看过大光头的介绍,这货看起来还挺生猛,年45岁,已是教授。他有一项在美国哈佛大学的两年交流履历,而且专业擅长就是腹腔镜手术,还有三十篇医学论文成果等等荣耀,目前在省医大任教,还是研究生导师。

    实际上呢,省医院的医资实力确实还是很牛比的,这一点我还是承认,至少在我们省及周边五个省份来说,很多人都很推崇它。于是,当我看到大光头的介绍后,已然感觉素贞很快会康复的。

    当然,如果放在其他的一些医院里,我真的不会相信那些介绍,觉得那不过是吹牛逼而已。这年头,真的牛逼不容易,但吹牛逼还是很多人都会的。曾经在我们nc中心医院,我的那个初乳女人就是被吹牛逼的给吹死的,说多了就是愤怒,不提也!现在的情况是在知名的省院,我选择了信服,因为不服也只能在这里为素贞医治了。

    然而,我在医生办公室里并没有看到大光头那醒目的发型,他居然不在这里。我找到了大光头的助理医生问了一下,才知道大光头临时有紧急会诊去chd二院了。看来,大光头好像真有点本事,我心慰然了一下。

    我跟助理医生交流了一下素贞的病情,他当时就对我很热情,说他知道这个情况,也许是因为素贞漂亮、性感,给他的印象深刻吧?他不但给我讲了素贞检查结果的种种可能性,也讲了腹腔镜探查手术的种种可能性,比如:肿瘤,良性的或者恶性的;炎症,只是很严重;结肠坏死等等。

    反正,这助理医生不过三十左右的样子,只能告诉我可能性,不能告诉我确定性,一切只能腹腔镜手术探查后才清楚。我耐心地听着他的分析,也很客气地应付着他,这样的事情我没少干过。

    最后,我在助理医生的帮助下,很快在家属的意见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的签名,把助理医生震了一下,夸我的签名好有艺术性。我回答说,地摊上五块钱找人设计的。

    助理医生笑了笑,还问了我和素贞的关系,我自然回答是恋人。他的眼神明显透露着些许的羡慕,但还算是挺礼貌地祝愿素贞早日康复,然后说大光头一回来,就尽快安排手术。

    我谢过了这助理医生,然后离开了医生办公室,朝着病房那边走去。不得不说,这时候我的脚步有些匆匆。没办法,我脑子里想着刚才那一美妇,她已占据了我的灵魂似的,但不知道会否占据我的身体。

    我离病房门还有三米样子的时候,房门开了,18号病床那傻逼大学生跃文的爷爷出来了。老人家脸色还是严肃,脚步也匆匆,脑上那稀疏的白头发都飞闪飞闪着。看他手里提着个老式公文包,我以为他是要去交费用,便客气地向他打招呼:“老师,您去楼下啊?”

    老人家看见是我,还算是挺客气,笑了笑,但笑容有些勉强,说:“嗯,下楼。回家。”

    呵呵,这退休老教师话很少的样子,也许是工作一辈子,站在讲台上说得太多了,退休后就懒得说了吧?我一听还是有些惊讶,道:“怎么要回家啊?您孙子不是刚刚手术么?得有人照顾啊?”

    “那贱人回来了,我不用管了。”老人家语气有点低沉,显得心情不好。

    “呃……贱人?”我愕然了一下,不解,但感觉老人家的火气很大一样。也许,刚才我在医生办公室里呆了有二十来分钟,那傻逼大学生有新的女性护理人了吧?也许,还是他的母亲吧?

    “是他妈,烂货!”

    老人家沉沉地丢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提着老式公文包,大步匆匆与我擦身而过。

    我惊愕了一回,扭头看着他,清瘦高大的背影有些驼,老旧得发白的大风衣荡着下摆,白发在飞,收电费一样的公文包前后甩着,没一会儿就转角去电梯那边,我便看不见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这老人家和自己的儿媳妇是搞不到一块儿的,提及这个女人,他很愤怒,连孙子也不管了。

    我摇了摇头,莫名地叹了口气,便朝素贞病房走去。当我推病房门的时候,里面所有的目光自然地朝我望了望。可是,我对大家点头回以微笑的时候,我他妈真的傻了。

    18号病床上,跃文还死气沉沉地躺着。床边的铁架皮垫椅子上,坐着他的那个“烂货母亲”,可她……可她……她竟然就是一笑让老子销了魂的美貌妇人!

    老子在世上漂了这么多年,就他妈没见过这样的烂货啊!她到底是怎么一个烂啊?这是我刹那间条件反射般冒出来的问题!可她就算是烂货,那老子还真喜欢了,不可以吗?因为我本就是一烂人,

    反对的请举手好吗?

    那时,那烂……好吧,我还是不忍心将那么一美貌妇人称作“烂货”,她看到了我,迷人的脸庞上也荡起一抹惊讶,连惊讶的样子也那般迷人。随即,她对我轻轻点头微微一笑。窝内个去,这一笑,让我又销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