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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两情相悦,夜夜折磨( 万字更新 九 )
    [第1章 我和你的故事,两情相悦,夜夜折磨……]

    第93节两情相悦,夜夜折磨(万字更新九)

    [我和你的故事,两情相悦,夜夜折磨……]

    屋中的空气早已凝滞,一切都已冰凉。《+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过了又是一些时候,神婆冒出了一句冷气,“梦茹,睡了?”

    “没,没有。”梦茹好像失去知觉快速答道。

    接下来不知又发生了什么

    153、留下一片疑云

    屋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骤冷起来,空气也好像结了冰。要多冷有多冷。梦茹又把被子往上拽了拽,不敢再装睡了,而是瞪大眼睛,竖起耳朵。

    静,一切都已停止,凝固。梦茹只听到自己‘砰砰’心跳。

    过了片刻,神婆开口了。梦茹以为爆发的肯定是喷礴的山洪,而却出乎意料,淌出的却是涓涓细流。“闺女,娘睡不着,想跟你说句话?”

    神婆采用温柔的进攻,梦茹心中有数。往往温柔的背后还隐藏着神婆的另一种‘温柔’。梦茹没有敢说再想睡觉了。而是也温和地说:“娘,有什么事?你说吧?”梦茹说这话时,心中很不平静,想,这不是引狼入室?但又有何奈,狼已经和小羊在同一个屋檐下,异床异枕异梦。

    神婆并没有直接问,而是又顿了顿。这一顿更让梦茹感到有股悲凉油然而生。

    神婆开口了,“闺女,我听人说——”不知怎得神婆今晚总想吊人胃口,话到半截,又堵住了。

    “娘,说——说什么?”梦茹竟有点结巴起来。

    “你想想?”神婆还在诱导。

    “娘,我怎能想出来?”

    神婆又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口道:“听人说你和童升”听到‘童升’两个字眼,梦茹的心‘咯噔’一下,沉落了。然后极力装作镇定,没等神婆把话说完,问:“娘,你是听谁说的?”

    “听‘黄脸婆子’。”神婆脱口而出。

    怪不得,梦茹心中有了底。“娘,那是瞎说?”

    “瞎说?”神婆声音高挑,充满了疑问。接着说道:“那瞎说的并不是‘黄脸婆子’一人!”

    “娘——”插嘴叫道。

    神婆没有理会,而是接着自己的话题,“还有‘蔡寡妇’还有‘阿庆嫂’,我能不信?”说这话时,神婆还是很温柔,但梦茹听来,就不那么舒坦了。

    “娘——”梦茹还是装作镇定,不急不慢,甜甜地叫着。“娘,你是听她们的还是听你闺女的?”

    “我,当然是听闺女,你的,那你对娘说?”

    梦茹竟一时无言以对。她根本就没有预料到母亲会这样地问。有点意外,神婆今晚一开始就一反常态,温柔的背后更让梦茹摸不着底蕴。梦茹语塞,一时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只是说:“娘,我哪也不找。”梦茹本想一句话结束话题,保持缄默,没想到神婆来了更厉害的,说:“不想找,那开会干吗?”

    “开会?”梦茹傻笑了傻笑。又接着说:“开什么会?”

    “那还用我说,还以为我不知道?”

    梦茹以为神婆在蒙自己,就说:“娘,你说吧,开了什么会?”

    “关于你和童升的事。在你姐梦香家。”会议的地点神婆都居然知道了。梦茹还是不信,想,八成是蒙自己,千万别中了圈套。梦茹还是慢言慢语地说:“娘,我们没,你竟会瞎猜!”

    “瞎猜?”神婆很有点不服气。接着说道:“你没想想娘我是干什么的?”停停又来了一句,“有什么事还能瞒过我的眼睛?”听听神婆的神威,无所不能,无所不晓。梦茹听来却暗暗地发笑,没有出声,在心里面。

    梦茹又说:“娘,那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你也不用哄我,你的心思我还能不知。”

    “娘——”

    “叫娘也没用,你就说吧。”

    “娘——说啥?”

    “说实话!”

    “我——”梦茹简直到了惊慌失措的地步,就是会那一句话,“娘,我哪里也不找。”

    “真的?”

    “真的。”

    “娘,我要同意?”

    “同意?”梦茹心头拂掠一丝快意。但稍作片刻,梦茹还是果断地说:“娘,你同意,我也不找。”

    留下的还是一片疑云。

    154、神,也有发愁的时候

    神婆本想套一套梦茹的底细。没想到梦茹比神破还精。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哪也不找。弄得神婆还就是没有了招数。翻来覆去的一个晚上,还愣是没有一个结果。神婆心中的那个气呀,真是气死人呀。窝囊了一个黑夜,到了天明,梦茹起了床,甜甜地叫道:“娘——”神婆还得笑脸相迎。发火,没有导火索,人家梦茹不是说了,哪也不找。得,得,得,没办法,不是没有办法,还得另外再想办法。想发火,想来想去,神婆还是忍了,她时刻牢记着姊妹教导的那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话虽这样说,但要是做起来还就是确实难了,要是谁不信,谁就试试。那滋那味神婆清楚的很,多亏是神婆,要是叫一般的人早就,后果不说大家也知道。

    吃了早饭,梦茹对着母亲说:“娘,我要走了。”

    “你走吧,骑车慢点。”

    “哎,我知道了。”

    梦茹前脚刚走,神婆后脚就把门一摔。“走,走,走了清静。”嘟嘟囔囔头也不回就往屋里走。

    闷闷地坐在炕沿上,越想越气。

    过不多时,神婆的四个姊妹就来了。姊妹四个整天和‘神’相处,朝夕相伴,也具有了神味。梦茹不走,她们不来,梦茹来了,她们必走。早早晚晚总是很难碰上梦茹的影子。不是她们畏惧什么,而是她们算计的准。

    一进门,‘聋老婆子’就问:“姐,怎么了?”

    “怎么了?”神婆一脸的不悦。

    柳琪走了过来,挨着神婆坐下,叫道:“姐——”

    神婆把头一扭,爱理不理。

    ‘老白毛’坐到了神婆的另一边,问:“姐,怎么了?”

    “怎么了?忍——”说忍的时候神婆声音拖得老长拖得老重。

    一时之间让人更是摸不着头脑。一家人傻傻地看着神婆。神婆纹丝不动,神了。

    ‘破栏门’开‘门’,“妹妹,你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呢?”神婆没有好脸色地说。

    “我怎么知道。”说完‘破栏门’闷闷不乐一屁股坐了下来。

    姊妹五个都不说话。屋里一片寂静,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喘息声。

    “哎——”神婆拖着长长的尾音叹息着。

    “姐,你到底怎么了?”‘聋老婆子’有点耐不住寂寞问道。

    “怎么了?问,是啥也问不出来?”神婆好歹说开了正题。

    但‘聋老婆子’还是一时没有调对过来,问“姐,你是说的谁呀?”

    “还有谁呀?除了梦茹你说还有谁?”神婆显出不耐烦的样子。

    ‘老白毛’看到这种情况,急忙拽了拽‘聋老婆子’的手,说道:“我说,你,你就少说两句吧,咱姐姐够生气的啦。”

    看看‘老白毛’,‘聋老婆子’哑了。坐在一旁,连聋带哑,不谙世事。

    柳琪也凑过来,对着‘聋老婆子’说:“我说,姐,你就少说两句吧,你没看看咱姐姐。”这会‘聋老婆子’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不知是真没有听见,还是听见了也不说。只是傻傻地坐着,看着。

    柳琪看看神婆,又问道:“姐,你是怎么问的?”

    “拐弯抹角?”

    “那也没有问出来?”

    “没有。”神婆急地直跺脚。

    “那开会的事?”

    “说了。”

    柳琪着急地问:“姐,你怎么说的?”

    “我就是按照实话说的。”

    “那,那你把梦翔的媳妇也揭发出来了?”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傻。”

    “那好,那好。”柳琪连连说道。接着又说了一句:“只要这样,我们总有一天能问出来。”

    “能,一定能。”‘聋老婆子’突然憋不住了,冒出了一句。

    一家人抬起了头,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聋老婆子’身上。

    155、来个特写:双胞胎姊妹花——‘聋老婆子’和‘老白毛’

    ‘聋老婆子’呀‘聋老婆子’,聋就聋,哑就哑,何必呢?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就开河,这可倒好,一家人神婆的三个姊妹还有神婆眼神一下子就锁定在了她的身上。火辣辣的眼光,焦灼的‘聋老婆子’低下了头。活像一个能言善辩的罪犯,罪恶一下子被戳穿。泄气了,瘪了。低着头的滋味真是不太好受。‘聋老婆子’也感到了自己的鲁莽。可别的倒没有听到,独独这句话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一点都错不了。不就是柳琪说的,要问总有一天就会问的水落石出,要坚持。明明白白,自己听的一点都没有错,而一些话要是自己说出口,可就是不一样了,老是招来别人异样的眼光。多亏自己心宽量大,不往心里去。‘聋老婆子’还是没敢抬头,只等‘宣判’。该怎样说就怎样说,该怎样罚就怎样罚。反正自己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任凭怎样,就是这一块了。

    ‘聋老婆子’心中咚咚敲个不停,而其余的姊妹四个却出奇的静。这倒让她越感纳闷。不觉地抬抬头。你说看到了什么?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自己,一动不动。‘聋老婆子’赶紧低下了头。头刚低下,随后就听到一阵笑声。笑声响起,夹杂着一些话语飘入‘聋老婆子’耳中。

    “你看,把俺姐姐给吓的。”这是柳琪的声音,‘聋老婆子’这次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用的着这样,就是说错了,这当姨的还能说不着。”神婆说。

    “更何况你说的也没错,这事咱姐姐也急吗。”同样的一句话,‘老白毛’说出来就是不一个味。这倒叫人不免怀疑,这对双胞胎姊妹是不是在母亲的肚子里就做了手脚,‘老白毛’是不是早早的就把‘聋老婆子’的心眼偷了过来。想来还真有点意思,怪不的,‘老白毛’头发早早的就白了,还没出生就开始动心眼。而‘聋老婆子’心眼被偷,没被弄成痴呆就不错了,而只是混了个生理缺陷——就是聋了点。一切想来还是有点,嗨!还哪有心思顾及这些,还是看看‘聋老婆子’现在的窘态。听到笑声,她又抬起了头,看到大家笑,她想,可就是嘴咧了咧,然后又恢复了原样。看到这样,一家人笑的更欢了。‘老白毛’走了过来,拉起了她的手,叫道,“妹妹。”‘聋老婆子’抬起了脸,看着‘老白毛’,满头银发,脸上挂着笑。起初,‘聋老婆子’还是感到有些异样,渐渐看到‘老白毛’向自己眨眨眼睛,笑了笑,‘聋老婆子’心中舒坦多了。嘴一咧,然后又闭了起来,看了看‘老白毛’,然后又环视了一圈,刹时之间感到别人看自己的每个眼神又变得那样的温柔。最后目光又锁定到了‘老白毛’脸上,还是依旧,很亲切,冲着自己甜甜地笑,灿烂的笑容就如她满头的银发充满了诱人的光泽。这下,‘聋老婆子’真有点坚持不住了,嘴一咧,‘哈哈’笑出来。‘聋老婆子’也感到自己有点失态,赶紧止住笑声,把嘴给捂了起来,看了看。

    别人都在看自己,憋着笑。过了几秒钟,‘聋老婆子’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看看,一家人都在笑,笑得比自己还欢。‘聋老婆子’又看了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就‘哈哈’笑起来。

    一时之间,屋里就成了欢快的海洋。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屋里办什么喜事。那个喜呀,那个乐呀。

    156、这酒的滋味?

    说起梦茹,三天三夜,提起神婆和她的姊妹,那就得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怕是还道不完,说不尽。还是回头看看童升吧,这个时候的童升心里也好受不了哪里去。

    毫无表情,拖着疲倦的身子,童升从学校里刚回来。童升的父亲正坐在屋里喝酒。童升的母亲坐在一边,离得老头子老远。头不抬,眼不睁,闷闷不乐。听到脚步声,童升的父亲端着酒,抬起了醉醉醺醺的眼睛。伸出端着酒的手,摇晃着上半身子,断断续续地说:“喝喝”

    童升的母亲看了看老头子,骂道:“喝喝除了喝你还会”

    童升的父亲傻笑了傻笑,眼中流泪了。一边喝起酒一边说道:“我我什么也不会,就会会喝酒。”说完一杯酒就咕咚咕咚下肚。喝完,拿起酒瓶又倒上,酒杯已经倒满,而童升的父亲却浑然没有觉察,还是一个劲地往里倒。童升的母亲看到了,骂道:“你眼瞎?满了,还倒!”

    “满了?”童升的父亲抬头看看老伴。

    “不满了怎么着?”

    童升的父亲这才看看杯,才感觉到‘嘀哒,嘀哒’的声音。那些溢出的酒已沿着桌面洒到地面上。童升的父亲赶紧放下酒瓶,弓着身子,往酒杯中咂了一口,那声音‘兹兹’做响。

    童升的母亲气的什么话也没有说,从凳子上一下子跃起来,扔下一句话,“喝,你喝。”说着走进了里屋,把门一摔,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哽咽的声音。

    童升的父亲还是坐在桌旁,恋着那杯苦酒。喝着酒,流着泪。

    一直没有坐下来的童升眼角也早已流泪了。悄无声息。童升流出的眼泪和童升的父亲喝进的那酒是一个滋味。童升看了看父亲,父亲还是低着那头,喝着那酒。童升的眼泪有点控制不住,不自觉地又涌了出来,哽咽了一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跑出了家门。听到声音,童升的父亲才抬起头,但童升已经跑出了屋门,童升的父亲一个劲地吆喝,但童升是头连回也不回。没办法,童升的父亲一个劲地冲着里屋喊,“童升他娘,童升他娘,童升他”

    童升的母亲出来一看,童升不见了。冲着老头子骂道:“都是你,叫你喝酒,都是你”

    “怨我,我可没叫他走?”童升的父亲把眼一瞪。

    气得童升的母亲只是白翻了翻眼皮,怒气冲冲地说:“你你”

    童升的父亲把话接了过来,“我可没有叫他走,他自己走的,走了更好,走了更好。”说着又自斟自饮起来。

    童升的母亲跑了出来,但早已不见童升的影子。她走到村口,望望,也是一无所获。顿时,做母亲的心就沉落下来,有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望着村口,她还在悄悄地流泪

    满天的繁星眨着深沉的眼睛,望着这静悄悄的一切,月色温柔,亲吻着这熟悉的土地,空中没有一丝风,安静神秘。可童升的母亲的心却怎么静也静不下来,嘣嘣咚咚,七上八下。她又在村口附近找了找,但毫无踪影。这样的结果令她没敢久留,而是赶紧跑回去,走到家门,把门一踹,看到童升的父亲还在喝酒。不由火上心头,走过去,端起酒杯,往地上一洒,破口而出,“喝,我叫你喝,童升走了,你乐了,你就喝个痛快。”

    童升的父亲站了起来,用手指点划着童升的母亲,哆哆嗦嗦道:“你你”

    “我我我怎么了?”看着童升的父亲,童升的母亲一点都不畏惧,要在平时,她也没有这个胆,今次不知是哪来的这股勇气。

    童升的父亲看了看,把头一摇,“哎——”了一声。

    童升的母亲早已坐下来,哭个不停。

    157、等你归来

    一哭,童升的父亲就没有折了,女人的眼泪,让人心碎。童升的父亲经过童升的母亲这么一哭,头脑倒是清醒了许多,对着童升的母亲说道:“别哭了,别哭了。我出去看看,找找。”说着就走出了家门。

    童升的父亲走在漆黑的夜中,拿着手电筒,这儿照照,那儿照照,旮旮旯旯,寻了遍,就是没有望到童升的影子。童升的父亲又走到了村口,沿着村的周围转了一圈,结果还是一样。无奈,童升的父亲最后还是又回来了。

    看到童升的父亲孤身一人回来,童升的母亲眼泪又来了。腆着脸对着他问:“没找到?没——”已泣不成声。

    “没事,童升大了,又不是小。”童升的父亲毕竟还是一个男人,强忍着心中的痛,说句宽心话来劝慰着自己的老伴。其实话虽这样说,但他心里还是很害怕的。因为从小到大,童升这样做,这样走,毕竟还是头一次。想来,能不叫人心寒。但找了,又没有找到。看看天色,这么晚了,还能哪去?心急没办法。这么晚的天色,童升决不会到亲戚家去,当父母的知道童升这孩子。有时有点苦,有点累,就是自己咽到肚子里,也不吐出来。所以到亲戚家找,甘找,弄不好叫一家人家睡不好觉。一切还就得等到天明再说。

    童升的父亲走了过来,对着童升的母亲说道:“还不睡觉,天明再说,童升这孩子你又不是不清楚,没不了。”说着童升的父亲走进了里屋。睡去了。说睡好听,其实,童升的父亲哪能睡得着,而是又点上了一支烟,囫囵着身子,倚靠着床头,‘吧哒吧哒’。童升的母亲坐在外间,一动不动。眼神也是傻愣愣的,很有点鲁迅笔下祥林嫂的味道。过了一会儿,童升的母亲又挪动了挪动板凳,坐在了屋门口,倚着门框,两眼紧紧地盯着敞开的院门。

    月光泻下来,洒在童升的母亲身上。突然,有点起风了,寒风刮进来,吹着她的脸面,但她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紧紧盯着院门口

    虽说是早已立春,按节气来说已经走进了春天。但年刚过了还没有两个月,天还是有点冷。童升一人,哪也没去。而是来到了村外的小河旁,蜷缩着身子,坐在大坝上,望着波涛滚滚的河水。

    这里一切都是静的,除了滚滚的河水和童升的心跳。月光洒在水面上,使这静的温柔和动的心跳相得益彰。就如一江春水,流向该流的地方。水的对面有一些高耸的黑影,密密麻麻,犹如一帮黑衣剑客,那是一些树木站立的身影。爬上树梢,可以看到黑色的天幕中悬挂着一轮残缺不全的弯弯的月亮。今夜星星也特别的稀少,好像也有什么心事都隐藏了起来,天空就只剩下这可怜的月亮和这单薄的星星。

    童升望着天空的一切,仰着头,双手抱着膝盖。

    忽然,童升一哆嗦,听到一种尖叫,渗得头皮发麻。寻声望去,大概是栖息在树林中的几只猫头鹰发出的怪叫。随后又来了几声,听到这种声音,他赶紧缩了缩身子,紧了紧,紧作一团。

    童升不敢再动了,仍旧坐在大坝上,紧紧抱紧膝头,两只眼睛盯着河水一动不动

    158、等你一句话

    天刚露亮的时候,童升从外面回来了。回到家,父亲外出干活恰巧要走,看到童升回来了,童升的父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童升,就走出去了。童升的母亲坐在门沿上,望着,呆呆的。眼神有点憔悴,暗淡而失去光彩。童升走了过来,叫道:“娘——”。童升的母亲才从呆滞地凝望中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看,然后喊道:“孩子,你回”眼泪已经掉下来。一种说不出的酸痛涌上童升的心头,他的眼中也来泪了。

    两人都用泪水洗了洗面。然后,童升的母亲坐起来,走到厨房里,把饭热了热,端了出来。童升坐下吃了起来,而童升的母亲却坐在了另一边。看着童升。“娘,你过来,咱一块吃吧。”“你吃吧,我吃了。”童升的母亲冲着童升说道,童升抬头看看,母亲眼中已充满泪花。

    童升吃罢早饭,还要到学校去。这时候,童升的母亲才走到饭桌旁,收拾收拾碗筷,等童升走后,自己才吃起饭来。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童升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就到了中午放学的时间了。等童升迈进家门,母亲早已又做好了饭菜。等着童升回来。童升的父亲在外干活,中午不来家。这饭,就只有童升和童升的母亲享用。童升的母亲把饭菜端到童升的身边。童升吃起来,而童升的母亲却一直看着他,饭是一动口也没有动口。童升抬眼看了看母亲,似感觉有话要说。童升没有问,而是叫道:“娘,快吃饭呀,饭菜都快凉了。”

    “噢——,我吃,我吃。”童升的母亲好似从梦境中刚刚走出来。

    童升早已猜透了母亲的心思。等他吃饱饭,把碗一放,就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只留母亲一人还在餐桌旁。

    走进自己的屋子,童升倒头就睡。不一会儿,门响,他抬头看看,是母亲走了进来。童升没有理睬,把身子一翻,把屁股留给母亲。而童升的母亲却没有介意,而是坐下来,坐到床沿上,拍着童升的身子问:“孩子,昨晚你到哪去了?”

    童升没有回答,而是把头往里靠了靠,蒙上了被子。

    童升的母亲还在自言自语。“孩子,你不说,娘也知道?”待了一段时间,童升听到了母亲的哭咽。然后,回转身,童升眼中早已充满了眼泪,“娘——”童升的母亲早已潸然泪下。

    童升的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孩子,娘知道你的心思,你父亲也难呀。”

    童升抬着泪眼望着母亲。

    “你父亲昨天又见你哥了,要是在平时你父亲早就跟他说话了,可昨天你父亲就是没,低着头过来了,你说你父亲说啥好呀?”

    “娘——”童升的眼泪来的就是易,已泪流满面。

    “娘也不是难为你,你父亲也是为了你,这事还就得依着你,一辈子你心里不痛快,你说,娘心里能好受,你父亲心里能好受。”童升的母亲赶紧转过了身子,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又转过身来,“孩子,这事还就得听你一句话?你说?”

    “娘——,我——”童升的眼泪又来了。

    159、侧耳偷听

    到了傍晚,放学了,学校的老师们都陆续离开,走了。而童升却没有,坐下来,拿着一本书,看,啥也看不懂。

    屋外已是朦胧时分,趁着这朦胧的月色童升走在回家的路上。以往都是归心似箭,而今却感觉利剑穿心。慢悠悠地走,仿佛就能减小内心的伤痛。脚踩明亮的月色,而心却一片模糊。本来十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却走了不知多少个十几分钟。到了家门口,轻轻推门进去,听到屋内有动静,童升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趴在窗檐下,听。

    “你说老是这样拉拉扯扯是什么时候?你说,你说?”这是父亲的声音,童升听得很清楚。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不是也给你问吗?”童升的母亲答道。

    “那好,你说,你问的啥?”

    “问的啥?”童升的母亲吞吞吐吐起来。

    童升的父亲好像是更抓住了把柄,说话时更来劲了,“我不是说了,这样不行。到时候,什么都耽误了,那就好了。”

    “可孩子不愿意也不行啊?”

    “不行,这事还能光依着他,要是不上这学,也就没有这事。”

    听到童升的父亲提起童升上学一事,童升的母亲眼中就来泪了。看了看童升的母亲,童升的父亲说道:“你就是心软,叫你问,你这是问的啥?”说着又端起了那碗酒。这也怪了,以前的时候,童升的父亲很少饮酒,到了晚上,就是干了一天的活,童升的母亲劝老头子喝口酒,解解乏,而他总是摇头,说声不累。如今倒好,不用劝,很自觉,每晚干活回来,头等大事就是坐下来,自斟自饮。

    喝点酒倒是无所谓,童升的母亲也不嫌弃。老伴将近快六十的人了,还当小青年的用,干起活来还是那股年轻的劲头。老伴身体棒棒的,就是一家人的福气。这都无所谓,童升的母亲怕的就是老伴喝上两口酒,说这说那。要是童升听不进去,一走,你说这当娘的心里能不挂念。

    说来童升的母亲也是夹在中间。一些事情童升的父亲倒是一推二净。你比如,这事,当面问问童升不就得了,而他不,他说了,万一到时候这样那样,孩子埋怨自己一辈子,干脆自己啥也不搀和,只等回话。童升的意思就交给童升的母亲了,自己只等一个结果,清静。而这一结果,童升的母亲却迟迟没有问出来,真是一头受堵,两头受难。

    意思不用问,其实童升的母亲心里也清楚,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心中想的啥?你说这当母亲的心中还能不明白。知子莫若母。童升这孩子感情很细腻,有时心中所想,自己有数,可就是不愿说出口。

    不愿说出口,童升的母亲也明白。不过,这当母亲的想了想,还是亲耳听听孩子的话。毕竟,这婚姻不是儿戏。不像我们赶集,买了这菜,有时相不中,退了,再买。世上也有这样的情况,但不是咱这样的人。想想,还是干脆,好好跟童升谈谈。童升母亲说道:“你就别急,我一定给你问出来。”

    童升的父亲一听,还来了一个将计就计,“你,也别说了,问,问了好几次,还不是一样,啥结果?”童升的父亲斜了斜眼,瞟了瞟她。

    “信不信由你。我给问出来不就得了。”

    “那好,就看你的了。”童升的父亲端起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上了一杯。

    童升的母亲看了看表,也不早了。该是放学的时候了,可童升还没有回来。童升的母亲自言自语,“童升这孩子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话音刚落,门响了,老两口,抬头看看,是童升一步走了进来。

    160、独自流泪到天明

    老两口没有再做声,童升的父亲低下头,喝着那酒,吃着那饭。童升的母亲拿起了一个碗给童升舀上。童升拿来一个板凳,三人围在一起,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童升的父亲就酒足饭饱。啥话也没说,就躺到床上睡去了。也许是困了,也许是醉了,躺下没有多久,就传来轰轰的鼾睡声。

    童升和他母亲还在吃饭。饭毕,童升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童升的母亲洗刷完毕,随后也跟着走了进来。童升看了看母亲,也没有说什么。伸好被子,准备睡觉,而童升的母亲却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娘,我困了,我要睡觉。”童升说道。

    “孩子,娘有话要跟你说。”

    “啥话?娘——”

    童升的母亲看了看童升,说:“还是那事。”童升的母亲这一回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单刀直入。

    “娘——,我要睡觉。”说着童升就做出想把母亲要向外推的姿势。

    童升的母亲赶紧说道:“孩子,娘也有难处呀。”说着眼角已流出了泪水。

    童升把手抽了回来,童升的母亲又坐下。

    “孩子,你哥也是好心,这么多天了,或者是行或者不行,也该给人家个信了?”

    “那你给人家不就行了。”

    童升的母亲抬起了头,感到童升要给自己一个答复。听听,又低下了头。待了一会儿,童升的母亲又抬头问道:“那该咋说呢?”

    “你们怎么说就怎么说,这还用问我?”提起这事,童升就心烦意乱。

    童升的母亲还是耐得住性子,慢言慢语,说:“孩子,这事不问问你,谁能给你做决定。”

    “娘,你就别再说了。”童升的眼角有些湿润了。看到这样,童升的母亲心头顿时涌来一股酸痛,眼泪就流了下来。

    “孩子,娘知道你的心思。娘,知道”童升的母亲用衣袖擦了擦眼中的泪水。

    “娘——”童升的眼泪掉下来。

    童升的母亲拍了拍童升的脊梁,望了望童升的脸,眼含泪水,“孩子,你父亲也难呀。”顿了顿,接着说:“见了你哥哥,你说叫他说啥好?”

    “这这,娘,就跟他直说了吧,这事,哥又不是不知道。”

    “那怎么说?”

    “就说,别耽误了人家。”

    “那,你的意思是?”童升的母亲看了看童升,说:“那你,你还想着梦茹?”

    “没没有。娘。”童升连忙说道,赶紧低下了头。

    童升的母亲看了看,这时候童升的脸红红的。

    “孩子,娘也不是说你,这事是一辈子的大事,你要仔细考虑好?”

    “娘,我考虑好了。”童升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流着泪。

    童升的母亲看着童升的身影,也是流泪。

    接下来,是一片沉默。

    沉默过后,童升的母亲又开口了:“孩子,你又见过梦茹了吗?”

    童升没有做声。

    “孩子,那梦茹的意思是”

    童升还是沉默。

    “孩子,就是梦茹同意,万一”

    今次,童升没有再沉默,而是爆发了。

    “娘,你就别提了,我我哪也不。”说着,童升已泪流满面。

    看看,童升的母亲也就不再多说了,站起来,走了出去。

    母亲走后,童升把灯一拉。童升要独自享受这夜的黑,这夜的静怕是又要独自流泪到天明。

    161、多少个不眠之夜

    整个晚上,童升也没有合眼,望望月亮,月亮也在流泪。囫囵着身子,整整一宿,绵绵的哀愁。

    童升的母亲走出童升的房间,来到自己的卧室。刚刚推门,听到,“怎么了?”

    吓了童升的母亲一跳。抬起头,看看,是童升的父亲冲着自己在问。

    “你不是喝醉了酒?”童升母亲问道。

    童升的父亲:“你才喝醉呢?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那你还问。”

    “我不是没有听明白吗?”童升的父亲说话又拐了弯。

    童升的母亲没有再多说,而是耷拉下了头。

    童升的父亲问:“到底怎样?你倒是说呀?”

    童升的母亲抬起了头,“说啥?”然后又把头低下。

    “你问的情况?”

    “童升啥也没说。”

    “我不是跟你说了,这孩子老是吞吞吐吐。”童升的父亲拐弯抹角总能把话接下去。

    “哎——”童升的母亲长叹了一声。接着说道:“我看童升也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