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你的故事,两情相悦,夜夜折磨……]
第88节两情相悦,夜夜折磨(万字更新四)
我和你的故事,两情相悦,夜夜折磨……
梦茹看出童升的表情,不悦已写在了童升脸上。《+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梦茹赶紧凑到童升跟前说:“童升,你真是小气,我逗你玩的,难道你真生气了?”
童升看了看梦茹,没有说话。
“真生气了?”梦茹说着转身要走。
童升一把拉住了梦茹的手,说:“我会生气,你看呢?”
梦茹回过来头,看着童升,说:“难道你不是才怪呢?”
“我会生你的气?梦茹,你想错了。”童升说。
梦茹反问道:“想错了?那刚才是”
童升低下了头,慢吞吞地说:“梦茹,我今晚心情不好。”说完,童升又抬起了头,望着梦茹,又补充了一句:“梦茹,请你原谅。”
“原谅?我才不会呢?”说着,梦茹双拳捶了捶童升的胸膛,幸福欢乐银铃般地笑着跑开了。
童升在后面紧紧追随,两人就像活泼跳跃的两个音符,奏着欢快的曲子。
跑了一会儿,梦茹停下了,倚着桥栏杆,看着童升气喘吁吁的样子。当童升跑到梦茹跟前,看到童升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梦茹笑了。
童升问:“梦茹,你笑什么?”
“你说呢?”梦茹看着童升,反问。
童升说:“我怎么知道?”
“猜猜?”梦茹还是望着童升,脸上却掩饰不住喜悦的容颜。
童升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梦茹低下了头,借着来往的车辆发出的光亮,童升发现梦茹的脸红红的。童升问:“梦茹,我不知道,那你说呢?”
梦茹抬起了脸,望着童升,甜甜地说道:“童升,和你在一起还能不高兴吗?”
“我?”童升惊讶道。
梦茹点了点头。
童升接着问:“梦茹,难道我真有这样的魔力?”
梦茹只是笑,而不说话了。
童升心里掠过一丝快感,幸福甜蜜荡漾在他的心中,令童升久久回味。
突然,梦茹问:“童升,你刚才说心情不好?为啥?”
童升说:“谁说我心情不好。你看我,看我现在的样子。”童升摇着梦茹的肩膀,希望梦茹看着自己的脸。
梦茹仰起了脸,盯着童升的眼睛,过了一会儿,说:“童升,你骗我?”
“骗你就是小狗。”童升说。
梦茹看着童升笑嘻嘻地说:“童升,你本来就是小狗,本来就是。”
“我是,那你也是。”童升说。
梦茹看着童升说:“那那我们两个不就都成了两只小狗?”
“难道你不乐意?”童升反问。
梦茹沉思了片刻,使劲地点了点头,说:“嗯。”
童升看了看梦茹,梦茹看了看童升,两人不约而同‘扑哧’都笑出声来。
夜已深了,夜空中,两个人爽朗的笑声久久飘荡,久久飘荡
116、火上浇油
那天,神婆叫梦香和梦玉从梦香家被推了出来,老脸上着实没有光彩,挂都挂不住,在道上待了一会儿,四邻八舍都走了,路上只剩下神婆一个人,神婆也不傻,四下张望了张望,然后灰溜溜地爬起来走了。
到家,神婆的四个姊妹早已坐在神婆家里等着。看到神婆回来了,‘聋老婆子’赶紧迎了上去,问:“姐,怎样?梦茹在那儿吗?”
“不在。”神婆没好气地说。
柳琪看了看神婆说:“不在?不可能吧?”
“真的不在,我还能骗你。”神婆说。
‘老白毛’说话了,笑嘻嘻地道:“姐,我们不是不信你,我们想是不是她们骗你。”
柳琪、‘聋老婆子’还有‘破栏门’也随声应和。
“不在,我真的找遍了,梦香说就是没去。”神婆说。
柳琪道:“没去?谁信。”
神婆没有接话,而是嘟嘟囔囔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姐,又咋了?”‘聋老婆子’问。
“哎!”神婆长叹了一声,接着说:“梦香那个死闺女想把我给推出来。”
“能,她怎么那么能。”‘破栏门’一下子从炕沿上站起来,生气地嚷。
柳琪、‘聋老婆子’还有‘老白毛’听到姐姐这么说,都随着说道:“她能,她这样对你我们也不听。”
神婆垂头丧气地说:“不是光梦香,没想到梦香一吆喝,梦玉也跟着上来了,连推带撵把我给赶了出来。”
“能,她真能。走,姐姐,我们给你要过来,这还了的,哪有孩子这样对待老的的。”说着‘聋老婆子’拉着神婆要走。
‘老白毛’和柳琪赶紧把‘聋老婆子’给拦住了。‘老白毛’说:“你怎么这么傻,咱姐姐的闺女该咱啥事,有咱姐姐哩。”
‘聋老婆子’嘟囔道:“噢,噢,你们看着咱姐姐这样生气你们就好受了。”
一句话说的柳琪和‘老白毛’没有倒上气来,只是一个劲地说:“你,你,你”
然后,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破栏门’说:“也不能就这样,再啥你也是她娘,就能这样算了,以后那你还怎样当老的。”
“对,不能就这样。”众姊妹都随声附和。
‘聋老婆子’又添上了一句:“对,找她去,不能这样,找她去。”众姊妹都瞪大眼睛,看着神婆。
神婆看了看,沉思了许久,咬牙切齿地说道:“找,找,一定要找,我不能就这么消下这口气。”
果然,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神婆就去了。无巧不成书,那天,梦茹和童升在大桥上谈到很晚,梦茹回去没有去梦香家,而是在梦玉家住了一宿。梦玉家还没有开门,神婆今次没有去敲,而是在外面等着。约摸过了半个钟头,梦玉起来把门开开了,还没有等梦玉反应过来,神婆就进来了。梦玉赶紧跟着进了屋,边走边说:“娘,娘,你有啥事?有啥事?”神婆是气也没喘就往屋里走。
梦茹和梦玉的孩子青青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两个人正在床上说说笑笑。听到梦玉一个劲的‘娘,娘’的叫,梦茹明白了,笑声戛然而止。进了屋,神婆的气就上来了。二话没说,走到床前,采着梦茹的头发就往外拽,吓的青青嗷嗷的大哭起来。梦茹抓着神婆的手,疼的嘴一咧一咧的失声叫道:“娘,娘。”
梦玉看到这样,就赶紧去扒母亲的手,神婆瞅了瞅梦玉,然后狠狠的用身子抗了抗梦玉,嚷道:“我叫你能,我叫你当窝藏犯,我叫”吓的没有起床的青青哭天喊地地叫道:“妈妈,妈妈。”青青已哭成一个泪人。
神婆还采着梦茹的头发,就是不放松。梦玉去掰神婆的手,掰也掰不开,丈夫在外值班又没有来家,这可怎么办呢?真是急死人。
突然,梦玉跑出去了。什么话也没有说。过了一会儿,梦香就气势汹汹地跑进来,拽着神婆就是往外拖,梦香拖,梦玉就去扒开神婆采着梦茹头发的手,好歹梦茹被救了出来。
姊妹三个,齐心协力,又一次把神婆轰出了门。神婆站在门外,一个劲地骂道:“你们三个祸害,甭能,你等着”骂骂咧咧地走了。
117、“咱们都不哭!”
大清早,梦玉一开门就迎来了一个瘟神,心里那个气,窝在胸中就如一团闷火,压抑的难受。神婆进来之后,就像天上的一把扫帚星,打过,骂过,把梦玉家里一划拉,抛下一条长长的彗尾‘你们三个祸害,甭能,你等着’,走了。说走好听,实际上是被三个孩子‘请’了出去。
‘扫帚星’就这样匆匆从梦玉家划过,都看到了,青青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平日待自己很好的姥姥还有这一套,能文能武,样样出众的人物。看看青青,看看梦茹,早已泪水涟涟的样子,梦玉眼里也蓄满了泪花,莹莹的,眼看就要往下掉,只有梦香眼中没有湿润,眼中只是充满仇恨。
梦香看了与自己不一样的人,高声说道:“哭啥?越哭越觉得咱好欺负,就是别怕,看她怎样?”
梦茹慢慢抬起了头,透过披散着的秀发露出哭红的眼睛,声音很低沉地说:“姐,不怕?能行吗?我往哪咱娘就闹到哪?”
“闹,那是她闲的撑的,你说什么年代这婚事还得听她的,一个老糊涂精。”梦香心中也是积满了一肚子闷气,慢慢地发泄。
“姐--”梦茹泪流满面地喊道。
梦香看了看梦茹说道:“姐,姐,你就光知道叫,站起来就是别怕,看咱娘怎样?”
梦茹听了,哭得更厉害了。一直沉默的梦玉凑到了梦茹身边安慰道:“妹妹,别哭了,别怕,怕什么?”说话的时候梦玉声音一直很低,就像吓着了一样。
梦茹用双手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双手搓着额头,断断续续地哭着说道:“姐你们都是光知道说别怕,我能不不怕吗?你们好歹还有一个容身的地方,可我?”
“你?难道我们撵你了?”梦香大声问道。
梦茹问哑了,只是一个劲地说:“我我,可是可是。”
“你就甭管俺,现在就是你,你和童升的事到底怎么着?”梦香又来了一问。
梦茹今次才算是真的哑了,没有一点动静。
梦香有点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梦茹,你倒是说呀,你心里到底怎样想的?”
梦茹抬头看了看梦香,又转过脸看了看梦玉,说:“我我,只是只是咱娘。”
“咱娘?依咱娘你就跟老赵家吧,你乐意?”梦香来了一句,说得梦茹真的哑了。
又听到梦香说到老赵,梦茹又想起了往事,愁上添愁,恨上加恨,滚滚的泪水随之涌动而来,一滴,两滴滴滴都是梦茹心中仇恨凝聚的血滴。
又过了一会,梦香说:“天不早了,我要回去还得给童童做饭。”说着梦香就走出了梦玉家的屋门口。步子刚迈出去,梦香回过头,转身又迈了进来,对着梦茹说:“别哭了,吃了饭,该干啥就干啥,到晚上哪也别去,过来就行,听见了吗?梦茹。”
梦茹含着泪,点了点头。
梦香离去,梦玉做了点饭,三个人围在一起。青青很懂事,一口一口的‘小姨、小姨’叫着,夹着菜就往梦茹的碗里放,梦茹的眼睛又湿润了,控制不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滴到碗里。梦茹把碗一放,转过身,擦着眼角的泪。梦玉看到了,问:“妹妹,这又是咋了?饭吃得好好的,你”
“姐——”梦茹叫了一声,就扑到了床上痛哭起来。
梦玉走到床前,拍着梦茹的脊梁,眼含热泪地说:“妹妹,你别哭了,听话,别哭了,你你一哭,姐姐的心里也不好受。”说着梦玉比梦茹哭得还厉害。本是劝慰梦茹,没想到自己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梦玉早已泪流满面。青青走过来,拉了拉梦玉的手,又拉了拉梦茹,说:“小姨,你别哭了,你哭我妈也哭,我妈哭我也哭。”青青来劝慰梦茹,含着泪,哭哭泣泣道。梦茹听到了,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哭着说道:“青青,我不哭了,咱们都不哭。”梦茹看了看青青,勉强做了一个笑容,但笑容中却含着眼泪。青青看了看梦茹,眨着天真的眼睛,问:“小姨,你别走,你永远跟我住在一起,好吗?”
梦茹望了望青青眼泪又来了,一把把青青搂在怀里,说:“青青,姨不走,永远跟你住在一起。”
说着梦茹眼角已流满了感动的泪水
118、店老板:惠敏
吃罢早饭,梦茹推着自行车就要往外走。姐姐梦玉问道:“妹妹,你?”
梦茹冲着梦玉笑了笑,说:“姐,你想到哪去了?我要去上班。”说着梦茹装出一副很轻松毫不在乎的样子。梦玉和青青站在大门口,目送着梦茹远去的背影,梦玉的眼睛又湿润了。喉咙哽咽着又喊了一声:“梦茹,到晚上你可一定要过来。”青青也跟着喊道:“小姨,小姨,晚上的时候我们再在一起玩。你可一定要来呀。小姨——”
听到姐姐和青青的叫声,梦茹又回了回头,看了看,很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骑上自行车就走了,头也不回,眼泪哗哗地流。
到了药店,梦茹就如霜打的茄子,再也强打不起精神来。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现,一声声又在耳边响起,梦茹心潮翻滚,久久很难平静。
惠敏看出来了,倒了一杯开水端到梦茹身边,说:“梦茹,来先坐下,歇息歇息。”梦茹走了过来,坐在了板凳上,就和惠敏面对着面。不过,梦茹没有抬头,她怕惠敏看到她哭红的眼睛。坐在板凳上,故作深沉,摆弄着手指。
惠敏又看了看梦茹,没问,而是把水端到了梦茹手上,很温柔和煦地说:“来,梦茹,喝口水吧。”
梦茹抬起了脸,把水接了过来。
在梦茹接水抬脸的一刹那,惠敏看到了梦茹哭红的眼睛。惠敏只是盯着梦茹的脸没有问,看,慢慢地欣赏,心中酸溜溜的难受。梦茹早已注意到了惠敏今天投过来的眼神,如阳光,温暖;如春风,沉醉。但又带有一股股羞涩,想望眼欲穿,但又忍了又忍。
其实惠敏不问,也早已读懂梦茹的内心。前几天,神婆来药店门前和梦茹你追我赶的样子,谁不知道,谁没看到。惠敏就是没问,她理解梦茹的心。当一颗心灵受到伤害的时候,往往它最需要的就是孤独,孤独的时候可以给受伤的心灵带来愈合的空间。“来,喝点水。”惠敏又催促道。
“敏姐——”端着水杯梦茹的眼角又要流泪了。
惠敏掏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了梦茹,温和地问:“梦茹,又怎么了?”
“敏姐,我”梦茹又哽咽了。
“你的心事我知道。”没等梦茹说完,惠敏就说道。
梦茹看了看惠敏,低下头,又沉默了。
见梦茹只是低着头,唉声叹气,惠敏说话了:“梦茹,这事还得你自己拿主意,婚姻大事不能马虎,关系自己的一辈子,一些事情错过了,会遗憾一辈子,还是要好好珍惜。”
梦茹说:“敏姐,我只是俺娘嫌人家穷。”
“穷,日子要靠两人慢慢过,只是两人感情好就行。”惠敏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梦茹,你可知道,有钱并不一定幸福,没钱并不一定不快乐,关键是看两人的感情。这是我的意见,你说呢?梦茹。”
梦茹点了点头,面带一丝笑容地说道:“我很同意敏姐的观点。”
惠敏看了看梦茹,她嘴角露出了笑意。
话说神婆今天早上早早的去了梦玉家,撒了一回野,走了,没有再回来。三步两步急着匆匆赶回去,神婆的四个姊妹早已待在了神婆家里等候多时了。见神婆气喘吁吁的刚刚迈进门口,‘聋老婆子’赶过来凑到神婆跟前,问:“姐,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说怎么了?”神婆一屁股坐到炕沿上,满嘴里是那喘不开的粗气。
‘聋老婆子’又凑到了神婆跟下,问:“姐,你说,到底怎么了?”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
神婆只顾喘着粗气,没有吭声。
倒是‘老白毛’心眼多,看了看神婆,又瞅了瞅‘聋老婆子’,说:“问,问,你就只知道问,你也得叫咱姐姐喘口气再说。”
‘老白毛’话音刚落,神婆的气就上来了,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三个闺女没没一个好东西。”
“啥?姐姐,你说啥?”‘聋老婆子’不知今次是真没有听见,还是又故意装聋推瞎地问:“姐,你说——说的啥?”
‘老白毛’又瞅了‘聋老婆子’一眼,说:“咱姐姐说,三个外甥闺女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没听见?”‘老白毛’看着‘聋老婆子’,‘聋老婆子’点了点头。
一直在旁察言观色的柳琪开口了,问:“姐,又咋了?”
“还咋了?三个闺女是一个比一个能。”神婆嚷道。沉默了一会儿,又说:“简直就没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
‘破栏门’开‘门’问:“咋了?又?”
神婆低着头,就是没有作声。
过了一会儿,‘聋老婆子’突然嚷道:“走,找她去,这还了得。”说着就要拉着神婆的手往外走。
119、众生相
却说‘聋老婆子’拉着神婆的手就想往外走,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喝响:“站住,你要往哪去?”
‘聋老婆子’被这声巨响震住了,回头看了看是‘破栏门’发出的怪响。‘聋老婆子’定了定神,说:“你们说我要到哪去?看着姐姐这样你们就好受了。”说着脸色已阴了下来,看那样‘雨’就要来了。
倒是‘老白毛’心眼多一点,走过来拉了拉‘聋老婆子’的手说:“我说你这个人呀,就是好多管闲事,咱姐姐的闺女你得操这份心啥。”说着瞅了瞅柳琪。柳琪也凑了过来,拉着‘聋老婆子’的手,瞅了瞅,然后轻飘飘的对着她说道:“我这个当妹妹的,说你吗就是说你,怎么就是这么得好瞎积极,有咱姐姐你得管啥?”
“我我”‘聋老婆子’被说得无言以对,愣愣地站着。
解铃还是系铃人,倒是柳琪和‘老白毛’看出了‘聋老婆子’的窘态,两个人一人拉着‘聋老婆子’的一根胳膊来到了炕沿上,强摁着坐下。‘聋老婆子’是一肚子的闷气没有使出来。
屋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丝毫声响。只有八只圆溜溜的眼睛望着神婆,等着神婆开口。
神婆还愣愣地站在屋中央。过了一会儿,神婆就耐不住这份寂寞了,终于开口了。飘出了一句让人感觉没有根基的话,在空气中悬着。神婆问道:“你们说我该咋办呢?”
一副甘着急的样子,姊妹四个愣是没有一个做声的,只是‘聋老婆子’有点蠢蠢欲动,但被柳琪和‘老白毛’拽了拽衣袖,吓的‘聋老婆子’又把眼看要张开的嘴巴又关闭的严严实实。
神婆蛮以为一句话就能够抛砖引玉,可就是怪了,没有一个做声的。神婆就提高了嗓门,嚷道:“难道你们都聋了,你们说我现在该咋办呢?”
神婆话刚说完,‘聋老婆子’是再也忍不住了,即使‘老白毛’和柳琪又拽了拽她,但这时的她早已浑然没有知觉,急急忙忙跑到神婆跟前,说:“姐,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你都听见了?”神婆瞅着‘聋老婆子’来了一个反问。
‘聋老婆子’听后,使劲点了点头。
神婆接着问道:“你都听见了,那你说我该咋办?”
“这我,姐,我怎么知道。”‘聋老婆子’讨了个没趣,又退回到炕沿上,乖乖坐下,愣是不再做声。
柳琪和‘老白毛’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是冲着‘聋老婆子’来的。两人心里都想谁叫你不听话,操之过急,活该。话虽没有说出来,但喜悦却多多少少洋溢在脸上。
神婆扭过头,恰恰看到了两人的脸色。神婆就来了怒气了。冲着‘老白毛’和柳琪凶狠狠地嚷道:“我愁得没办法?你们两个倒还偷着乐起来?”一听神婆这话,两人脸上浅浅的笑容就如同滴到烧得火红火红铁盖上的水滴,霎时居然影去无踪。‘聋老婆子’可乐了,乐也只是乐在心里,就是没有笑出来,身体倒是有点东倒西歪的,滑稽幽默,像个不倒翁似的。
柳琪开口了:“姐,我们还笑,哭还哭不将来呢?哪敢笑。”
神婆说道:“那你们不是笑,又是干什么?”
“我”柳琪一时语塞,倒是‘老白毛’一句话解了围。说:“我们是叫咱妹妹恣的,平常一日聋三怪四的,今回倒不聋了,比我们都听的清楚。”‘聋老婆子’一听又牵扯到了自己,刚想狡辩两句,不料被‘老白毛’狠狠地拽了拽,又瞅了瞅,‘聋老婆子’也就不再言语了。
“我说了几遍了,难道还听不清楚?”神婆问。
‘老白毛’沉默了。神婆又接着说道:“我看你们就诚心看着我这样你们就好受了?”说着神婆就要泪如雨下,可怜兮兮的模样。
“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这样我们心里一样难过。可我们这当姨的又能说啥呢?”柳琪说道。
“说啥?你有啥说啥?”神婆有点心急火燎的样子。
柳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凑在神婆的耳边叽哩呱啦一阵子,听着听着,神婆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连连点头,说:“好,好。”
120、柳琪的高招
柳琪不愧就是柳琪,几句话就把神婆说的四脚朝天,乐坏了。刚才,神婆看她时还是一脸的不悦,阴沉着脸问:“笑,笑,看到我这样你们就好受了。”一副黑云压城的恐怖,而现在是天气骤变,阳光明媚暖和的很。看到神婆和柳琪笑嘻嘻的样子。其余的三个感到一脸的茫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聋老婆子’靠不住,一个劲地凑过来,问:“姐姐,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你想听吗?”神婆冲着‘聋老婆子’笑了笑,欲言又止。
‘聋老婆子’瞪大眼睛,张开耳朵,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听听,愣是没有听到什么,只有神婆和柳琪还在莫名其妙地笑。
“姐,啥?”‘聋老婆子’摇了摇神婆的手臂,摆出小孩撒娇的样子,又问:“姐,你说呀?”
神婆没有回答,而是呶了呶嘴,示意叫她问柳琪,而柳琪却现在故意卖弄起了关子,看了看‘聋老婆子’,张开了嘴,却没有挤出一个字。‘聋老婆子’有点生气了,说道:“妹妹,你倒是说呀。”柳琪又冲着‘聋老婆子’笑了笑,说:“我要说了,姐,你可听着。”
“我早就听着了,你倒是说呀。”‘聋老婆子’忍耐不住地嚷道。
柳琪拉了拉‘聋老婆子’,张开了嘴,又沉下来想了想,说:“我还是不说为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聋老婆子’又弄了个没趣,怏怏离开,凑到了‘老白毛’的身边。
谁也不知柳琪使的什么高超妙法把神婆哄得神魂颠倒。
到了下午,神婆一人来到了迎春堂。漫步轻悄悄地来到了梦茹身边。梦茹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也没有搭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忙着照应来来往往的顾客。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又在梦茹脑中闪现,梦茹的心中塞得满满的,难受,喘不过气来,心想母亲今次来了肯定又没有好事。闹,闹,肯定少不了,想着想着,梦茹的心不由自主‘咚咚咚’击起鼓来,就是平静不下来。梦茹利用给顾客拿药找钱的间隙,眼神不由自主地瞟了神婆一眼,蛮以为又是一脸的恐怖,没想到出乎意料神婆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面若春风吹皱的春水,笑意是一层一层荡漾开来。
真是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顾客走净,梦茹坐在柜台里面的凳子上,随手捡起柜台上放着的报纸专心致志地看起来。头压的很低,整张报纸已遮住了梦茹的脸,梦茹就这样仔仔细细地看着,平时不爱看报的梦茹这时候俨然成了一位考古学家,报纸上的每一字每一句梦茹都没有放过,一遍一遍细心慢慢体会。
其实,梦茹只是走马观花,眼随心动。内心的狂风巨浪还在澎湃地汹涌着,滚滚而来,挥之不去。看到梦茹这样沉稳,神婆就耐不住了,不过,神婆没有发怒,而是又向柜台前凑了凑,就像电影明星中的大腕试装上镜,光彩很是夺人的眼球。神婆心想今次梦茹你该看见我了吧。没想到梦茹居然还是置之不理,仍在埋头读报。神婆看到这样,要在平时神婆早就发疯了,就是不打,也得把梦茹骂一顿,骂她个狗血喷头。今次神婆却耐住了性子,忍了又忍,不但没有发火,反而先开口和颜悦色的对着梦茹说道:“我的好闺女,你还在生娘的气”话没说完,神婆就咳嗽了两声,有点憋得喘不过气来,其实,神婆只是装的,不过,神婆装得很像,跟真的差不了多少。没想到,这一招,起到了先‘声’夺人的奇效。听到神婆的咳嗽声,梦茹赶紧扔下了报纸,抬起了脸,急切地问:“娘,你又怎么了?”
“娘,只是略微有点咳嗽,好像是要感冒吧。”话刚说完,神婆又紧接着咳嗽了两声,震动的满脸热血,红红的。
“娘,”梦茹的眼泪说来就来了。
看到梦茹流泪的样子,神婆对着梦茹说道:“娘,没事,就是想你,谁在我身边也没有你伺候的周到”说着神婆也老泪纵横,凄凄惨惨,很落魄。
“娘,我”梦茹失声地叫起来。
神婆流着眼泪,对着梦茹说道:“闺女,娘啥也不盼,就盼着你在娘的身边,娘离不开你”神婆泪如雨下。
“我娘”梦茹不知该说什么。
神婆说:“闺女,啥话也别说了,晚上回去。”说着神婆装出要走的样子。
“娘,你住一住。”说着梦茹给神婆从柜台里拿了几板药。赶紧跑了出来,递到了母亲手上。
神婆接了过来,含着泪说:“梦茹,你就是一个孝顺闺女。”说着慢慢地走出了药店。
望着走在夕阳中神婆的背影,梦茹的眼泪刹时涌了出来,不知是喜还是痛
121、‘真情’感化,被骗回家
今天早上,神婆还风起云涌,暴跳如雷,到了傍晚,说变就变,神婆就夕阳无限美,温暖如春。血色的夕阳染在神婆的脸上,偶尔刮过一阵风,吹迷了神婆的眼睛。几滴泪流下来,映着夕阳,一闪一闪的,晶莹晶莹的亮,好像在笑。神婆果然笑了,是内心由衷的,胜利好像又写在了脸上,藏也藏不住。神婆不觉得暗暗佩服自己今天的表现,说变就变,装啥像啥,装出神来就是神,装出鬼来就是鬼,好一个多才多艺难得的好演员。神婆走在回家的路上,不自觉地靠不住又笑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表演的天分,佩服,佩服,神,就是神。
神婆走后,梦茹回到了柜台里,出神,愣住了,傻傻地想,不知又在想什么。一天之中母亲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叫梦茹搞不清猜不透哪种是真哪种是假,真假难辨,难了。想想母亲今天早上的威风,又想想刚才母亲走时的落魄,不知不觉的梦茹的眼泪就来了。嗨!搞不清,猜不透。母亲到底是月亮,还是太阳,是冷是暖。一天之中太阳和月亮居然都出现了。看到走进夕阳中的母亲,梦茹心头突然一震,太阳的光辉已把月亮的清冷清扫的荡然无存。在搀杂着是悲是喜是爱还是恨的空气里,梦茹的眼中已撒满了‘星星’。
到了傍晚,下了班,梦茹回去了,回到了神婆的身边,梦茹一直挂念,挂念着神婆的咳嗽声,听听神婆咳嗽不止的声音,梦茹揪心的痛。下班临走时,梦茹又在路口买了几样水果。就这样梦茹回去了。到家,神婆的各个姊妹都在,笑嘻嘻地说:“梦茹,你可回来了,你看你娘都病成这样,就是挂念着你。”说的梦茹的眼泪就来了。看到梦茹回来,神婆早已躺在了炕上,无病还在呻吟,听听就像神婆朗诵佛经。梦茹走到了母亲身前,声音嘶哑地说道:“娘,”眼泪就哗哗地流下来。
梦茹擦了擦脸上的泪,走进厨房,给母亲做了几样可口的饭菜,做好之后,给神婆端到跟前,一勺一勺的给神婆喂下,梦茹的细心不亚于抗日战争年代炊事员精心照料为党立功的革命战士。神婆一口一口地咽,梦茹一滴一滴的泪。神婆的四个姊妹看到了心里都酸溜溜的,眼睛都湿润了。
一向长于察言观色的柳琪说话了,她知道该是说话的时候了。开口说道:“姐,你看梦茹多好,还一口一口的喂你,到时候我怕是惨了,就是等到你这个年纪,老的躺在炕上,怕是也没有一个给我端碗水的。”“那哪能呢?姨,还有俺洪哥哥呢?”梦茹说道。柳琪听后,把嘴一瞥,对着梦茹说:“快别说你那个洪哥哥了,她要是有你十分之一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完还发出了一声哀哀地叹息,很失望的样子。梦茹也没有说什么,还是一勺一勺的喂着神婆。
而一向好说话的‘聋老婆子’今晚上却表现的稀奇古怪,居然没话了,坐在神婆的身边,眼泪焦酸,跟真的聋子一样。‘老白毛’也靠在‘聋老婆子’的边上,眼睛盯着神婆。‘破栏门’也整整一个晚上也没有开‘门’。神婆饭吃罢了,神婆的姊妹又稍坐了一会儿,都走了。今天晚上神婆的屋里就显得冷冷清清,即使断断续续几个来学佛的人,一看‘神’这样,也不好意思多坐会儿,而是屁股底下没有坐热乎就走了。
屋里只剩下神婆和梦茹两人,梦茹出去把院门关上,屋门闩上,把神婆服侍下,自己躺在床上不一会儿的工夫就睡着了。
夜里,梦茹做了一个好梦
122、梦中美,活着累!
芳草青青,杨柳依依,万物吐绿,蜂飞蝶舞,好一派自然风光景色。空气中柔和着青草味,花香鸟鸣,一阵微风拂来,吹皱了一池春水,河中的鸭子自由自在的在水中嬉戏,你追我赶,累了,就走到岸上来,扑扇着洁白无瑕的翅膀,找一块安闲之地,躺在柔柔的阳光里安然入睡。
几个小孩畅游在水波里,互相嬉戏,溅起雪白的浪花,孩子的欢笑声柔和在浪花中,跟着浪花一块飞扬。
童升和梦茹漫步在岸上,两人肩并肩,手牵手,慢悠悠地往前走,新绿的柳条在微风的吹拂中摇曳,鸟儿栖息在枝头,瞪着小小的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