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忧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当年他已经对不起王富贵,和王张氏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关系。乡村小说网虽然之后他成功的让王富贵有了一个儿子,也算是把欠王富贵的债给还了。可是让胡忧对王忆忧下杀手,他却是做不到的。王富贵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杀了王忆忧,王富贵可就绝后了。
绝后,在胡忧以前那个世界是非常严重的事,在天风大陆也是很能让人接受的事。胡忧真是做不出来呀。
王忆忧自以为掩饰得很多,其实那是他自己的想法,从那天在马车上感觉到了王忆忧的杀气,胡忧就已经知道王忆忧的动机不纯。
王忆忧当时的杀气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对胡忧来说,那已经是非常明显的利示了。胡忧是在战场上打了十几年滚的人,如果不是他拥有远超一般人的警觉感应,他都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
要是换一个人,当时在马车里,胡忧就会把他给干掉。可是那个人是王忆忧,胡忧就不有下手了,他选择了不知道。
为了不让自己误判,接下来的日子胡忧又坐各个方面对王忆忧做了试探,结果是全中。胡忧不知道王忆忧为什么对他怀有很深的恨意,但是胡忧可以肯定,一但有机会,王忆忧一定会要他的地命。
身边居然摆着一个随时会要自己命的人,对胡忧来说那真是非常痛苦的事。可是要怎么解决王忆忧。胡忧确实是犯难了。
首先胡忧不想要王忆忧的命。二来丫丫对王忆忧又有情,单单是这两方面的问题,就已经足够胡忧头痛的。
哲别看得出胡忧心里不痛快,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可以为胡忧做什么。当年跟在胡忧身边一起打天下走过来的人,风风雨雨的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人人都有了很大的成长,唯有哲别不怎么成长。她几乎还是当年的那个她,候三、朱大能他们,给支部队就能打仗,但是哲别不行。她得有胡忧的全部计划,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胡忧唠唠叨叨的对哲别说了不少的话,除了不能说的,可以说的都对哲别说了。心里藏着太多的事。无论对谁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能找个人把事情给说出来,那是一种非常爽快的事。
对哲别一气说了压在心里的话,胡忧这才感觉轻轻不少。
“哲别,你说,如果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哲别这时候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没有胡忧那么清楚,但她也算是知道胡忧的难处在什么地方了。
考虑了好一会,哲别才弱弱的道:“依我说。你不如把这事告诉丫丫。让她心里先有一个底,这样以后无论是发生什么事,她也都能有一个准备。”
胡忧摇摇头道:“丫丫不会相信的。”
“为什么?”哲别奇道。丫丫一向只听胡忧的话,怎么会不相信胡忧呢。
胡忧苦笑着。
恋爱的女人往往智力都在零以下,丫丫到是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但是丫丫有一个最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她太聪明了。
胡忧舍不得丫丫出嫁的事,就连红叶都能看出来,丫丫又怎么会看不了来呢。胡忧如果是告诉他关于王忆忧的事,丫丫不过是把这当成胡忧一种反击手段。让为这是胡忧不想她嫁出去的一种手法。她又怎么说相信呢。
而且对这事。胡忧还不能说得那么严重。
说王忆忧想杀他,丫丫更是不会相信的。一来王忆忧又没有真正动手,二来王忆忧有什么动机杀胡忧呀。
就算是傻子都可以看得出来,胡忧活着对王忆忧的好处,绝对要比杀掉胡忧获得的更多。现在的色百之行。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如果没有胡忧在。那些经历了三代王朝而不倒的权贵,谁会理他王忆忧呀地。
“秦明的大营还是没有动静吗?”胡忧皱眉道。
十几天之前,就已经收到秦明要回色的消息。可是接下来的消息,却只是秦明撤出浪天,在离浪天城大约五十里外的地方安营。他不到了。
王忆忧道:“暂时还是那样,少帅,你说秦明这是要干什么?”
王忆忧这几天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秦明的动作实在是太奇怪了,似乎完全是做无用功。
胡忧摇头道:“这个就难说了。我也没有见到秦明的营地,暂时猜不出他要干什么。不过可以肯定,他这会绝对不会闲着!”
王忆忧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说,秦明正在秘密的赶回来?”
“有这种可能性,不过秦明真正的目的,要见了秦明之后才知道。好吧,今天说谈到这里了,晚上我还有一个客人。”
胡忧的话等于是送客了,王忆忧知机行礼告辞。在离开之前,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胡忧的身边,那里往日总是站着哲别的,可是今天哲别没有在那里。
如果说天下有谁更了解胡忧,那个人一定是秦明,反之也是一样的。胡忧也是最了解秦明的人之一。
胡忧虽然没有亲自去到秦明的营地,但是胡忧敢拿人头做保,秦明的营地这会至少空了一半。
这些人去了哪里,不用问都知道,他肯定正在往色百赶。能一点风都不露的回军色百,全天下能做到的人不多,秦明算是其中一个。
胡忧没有把自己心里的判断告诉王忆忧,这一次不是要考王忆忧,而是他故意不说。胡忧不能杀王忆忧。也不能告诉丫丫王忆忧另有所图。那并不代表胡忧什么都不能做。哲别不就已经被胡忧派出做事了吗。
晚上的酒宴,胡忧又喝了一个大醉。当然,他的大醉是做给人看的,这会全世界最清醒的人就是他了。
“少帅,已经查到了。”哲别半夜走进胡忧房间的时候,胡忧还没有睡。也就是哲别,选了别人进房就看到胡忧在那里坐着,怕是得吓一跳。
“她身边的人多吧?”胡忧问道。胡忧是派哲别去查王张氏的住处。色百虽然不是曼陀罗,但是因为王忆忧是胡忧扶上皇帝位的,所以在这里有着不死鸟军团强大的势力。要找三条腿的青蛙不容易,要找一个大活人还是不难的。
哲别回道:“明里暗里的,上百人之多。想要进去怕是不容易。”
“把地址给我行了。”胡忧没把上百人看到眼里。天风大陆七大国的皇宫他全都已经摸进去过,王忆忧一个小小的院子。还能难得到胡忧吗。
哲别很听说的在地图上,把王张氏住的位子给点出来,并把收集回来的资料,全都告诉胡忧。
“好吧,我重新夺得了,就这样吧。按原计划行事。”
胡忧说着已经站起来,这会他的身上穿着的是夜行衣,装醉只是他的掩护,他真正要做的是去见王张氏。
哲别对胡忧道了句小心之后,开始脱衣服。别误会。她只是要扮成正在睡觉的胡忧而已,胡忧一直不回来,她就一直是胡忧。
色百的夜,街上冷冷清清,除了远处的狗叫之人,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胡忧按着地图,摸到了王张氏府外,只简单的转了一圈,胡忧就知道哲别没有乱说,王忆忧对王张氏的保护确实是非常的严。
看准了地头。胡忧一个飞身就进了院子,落地无声像片树叶那样。如果天风大陆有偷香窃玉排名榜,胡忧一定能稳坐第一名。以他进皇宫入回自己家一样的本事,天下有哪个女人是他偷不到的。只看他愿不愿意偷而已。
一路避过暗岗,胡忧来到了王张氏的主屋。其实王张氏虽然布置了那么多的人。这个院子比起皇宫那还是差远了。不是王忆忧布置的人没有本事,这是心态的问题。试问除了王忆忧之外。有多少人会认为一个老太太的安全是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的呢。
用老太太来形容王张氏,似乎是有一点过了,但是王张氏确实是老了。
这会胡忧已经进到了王张氏的内房,王张氏就躺在床上睡着。当年乌黑的秀发已经花白,水一样的肌肤也全都是皱纹,除了还有那么几么当花的俏脸,她几乎就是另外的一个人。
胡忧静静的站在床头,看到现在的王张氏,让胡忧想到了很多已经忘记的东西。王张氏老了,胡忧也在老去。年轻的心态再也找不回来,现在的胡忧,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
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人,王张氏睁开了眼睛。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她没有胡忧那种黑暗视物的能力,出现在她眼中的,是一条淡淡的黑影。
“嫂子,是我。”抢在王张氏呼叫之前,胡忧开口叫了王张氏。这声嫂子,胡忧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了。记得当年第一次叫的时候,多少带着几分调戏的意思,而现在,胡忧是发自内心的叫。这可是他来到天风大陆遇上的第一个亲人呀。
王张氏猛的全身抖,她很显然的认出了胡忧的声音。
“是你吗?”王张氏揉着眼睛,但是那么黑的地方,就算是她再怎么揉,也无法看清楚胡忧的样子。
“是我,嫂子,是胡忧。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胡忧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这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抱着王张氏大哭一场。与无关,胡忧只是想好好哭一场而已。
胡忧没哭,王张氏却是哭了。她本是一个很平凡的女人。如果不是遇上胡忧。她的生活也许会一直那样下去,天天做豆腐,卖豆腐,平平淡淡的走完这一生。
但是她注定无法那样,胡忧的来到,何止改变千万人的倒运,王张氏又怎么能幸免。她的生活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先是因为点乱他们举家逃亡,之后做上酒楼的老板娘,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可是好日子没过几天。又是战争来到,王富贵为了保护他们母子死了。王张氏没了去路,只能去投靠胡忧。
之后发生的事,对王张氏来说更像是一个梦。她的儿子居然当上了皇帝。那简直是像都不敢想的事,却真的成了事实。
对很多人来说,儿子当皇帝那是好事,可是对王张氏来说,儿子当皇帝并不是什么好事。
王忆忧做了色百的皇帝之后,王张氏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变少了。王忆忧似乎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总是很忙,一个月见不了他几次。
王张氏感觉到王忆忧变了,变得和以前不样子。他小时候很听妈妈话的,可是后来他不听了。他就是皇。他的话是让人家听的,而不是他去听人家的。
王忆忧的皇位让秦明抢去的时候,王张氏不但是没有伤心,她反而有些开心。在她看来,王忆忧不做皇帝,那就可以多见他几面了。可是哪里想到,王忆忧把她按排住在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一过都没有。
这院子很大,吃的喝的用的。都比当年跟着王富贵的时候强太多,而且什么事都不需要自己做,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她做。
可是王张氏并不开心,她觉得自己活着和死没有任何的分别。王忆忧派了很多人的看着她。除了房门,她最多到花园走走。在这已经住了几好年,她还一次都没有出过门呢。
儿子又见不着,门又出不去,活着和死没有什么分别,王张氏能不老吗。
短短几年,王张氏头发就眼看着花白,精神也很不好,身体一天差过一天,这么突然让她听到了胡忧的声音,她不哭才怪。
“嫂子,小声点,别惊动了外面的人。”胡忧搓着手干瞪睁。当年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抱王张氏入怀,现在不能再那么做了。
王张氏擦着眼睛,道:“没事的,我经常半夜睡不着爬起来哭,他们都已经听习惯了,不会过来的。”
只一句话,就道出了王张氏在这里住得有多么的不开心。但凡是一个感觉自己还过得去的人,有半夜爬起来哭的吗。
胡忧感受到了王张氏的悲哀,却也无法安慰她。所有安慰的话,说白了都是骗人的。胡忧可以张口就骗很多人,但是他不想骗王张氏。
“胡忧,你能把灯点亮吗,我想看看你。”王张氏自己平静了一会,对胡忧说道。
“嗯。”胡忧能说不吗。找出火刀火石,胡忧点燃了油灯。
小小的油灯火光很弱,却是让屋子亮了起来。胡忧转过身来的时候,王张氏正在往身上披衣服,色百的天气比曼陀罗要冷,夜里更冷,那小小的油灯,无法给她多少温暖。
“你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记忆中的胡忧和现实中的胡忧融合在了一起,王张氏的脸上露出了许久都没有过的笑容。
“你也一点都没有变的。”胡忧笑着说道。
王张氏笑骂道:“还是那么油嘴滑舌的。你不用骗我,我自己知道的,我老了,老得有时候我都不敢去照镜子。”
脸上有了笑的王张氏,看起来漂亮了不少,多加一些幻想,还能看到当年的影子。
王张氏没有马上问胡忧为什么半夜摸到她的屋子里,而是拉着胡忧在桌旁聊天。都已经多久没有人陪她说话了,她有太多的话要说,今天终于有一个可以听她说话的人,她怎么会放过。
胡忧很有耐心的心着王张氏的唠唠叨叨,很多时候他并不是很清楚王张氏说的都是些什么,不过那都不重要,他只需要借王张氏一双耳朵而已。
这一聊就是大半夜,王张氏不但不显疲惫,反而越来越精神。
“要是能再给你做一顿豆腐就好了。”王张氏叹息道。
“我也再想吃找嫂子的豆腐呢。”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话有问题,又忙又笑道:“一晃那么多年不见,嫂子还能记得我,真是不容易呀。”
王张氏瞪眼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是那种转眼就把人给忘记的人吗。好了,你也陪我聊了那么久,听了那么多没用的,可以说说你的来意了。”
王张氏虽然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但是她不是笨女人,胡忧深夜摸到她这里,肯定是有事找她。至于是什么事,如果早二十年,王张氏都不用脑子去想。大半夜的,一个男人摸进女人的房间,那会有什么好事。
不过现在,胡忧绝对不会是因为那种事而来的。王张氏也想知道,胡忧是为什么事而来。
胡忧这会还真是有些犹豫,王张氏的生活与他来时相像中的不太一样。他以为王忆忧应该是一个孝顺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他不是那样的人。他都已经好几年没有来看王张氏的,王张氏的话对他还有用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