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死,溜回来补觉。刚进屋就看到这么一幕!
齐暮骂他:“滚你的,我们在比身高。”
许小鸣以前最怕齐暮,现在是轻易不敢看尹修竹。他已经了解了齐暮的性格,这小霸王看着凶其实很仗义,只要别无缘无故欺负人,他一般不会主动揍人。
许小鸣是个满嘴跑火车的,尤其对自己人更是嘴贱得不行:“我当你终于兽性大发,连自家兄弟都不放过了呢。”
齐暮上前给他一脚:“你当我是你啊,渣男!”
许小鸣摸摸鼻子,臭不要脸道:“我这叫风流。”
齐暮:“疯子加流氓,真疯流。”
他俩在那贫嘴,尹修竹还站在原地,齐暮瞅见了,喊他:“拄那儿干嘛呢,大高个。”后面三个字他说的酸溜溜的。
许小鸣还想嘴碎,尹修竹看了他一眼,他消停了:“我……回来补觉的,我睡了啊。”说完就趴下,装睡。
齐暮懒得理他,又挨到尹修竹身边:“你这两年是吃什么好东西了,怎么长这么快?”
尹修竹:“多吃肉和青菜,少吃巧克力。”
齐暮一听脸就垮了:“不如让我去死。”
尹修竹声音放软:“你别担心,齐叔叔长那么高,你也不会矮的。”
他当然不会矮,他现在还霸占着全班最后排呢,只是……齐暮不甘心道:“我想比你高嘛。”
尹修竹:“为什么”
齐暮如今不是小时候了,哪里还好意思把“你都比我高了,我还怎么罩着你”这句话给说出来,只随口扯道:“最后排是我的宝座,即便是你,我也不会让的。”
尹修竹抿嘴笑了下:“我和你同桌不好吗?”
诶?齐暮眼睛一亮:“有道理啊,还是你聪明,一百分不是白考的!”
尹修竹眼中笑意更深了:“可惜马上毕业了,你的宝座不让也得让出去了。”
齐暮:“……”
他没好气道:“怪你,早不长晚不长的,偏偏毕业了才长个。”
趴在前头装睡的许小鸣听了个全程,胳膊上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真腻歪啊,我和我的十八位前女友都没这么腻歪过!
齐暮还是很介意身高问题,其实他知道尹修竹长个的原因,这小子从两年前开始,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雷打不动地开始晨跑,无论刮风还是下雨,无论夏天还是冬天,都要准时准点的跑上五公里。
估计是运动量到了,胃口也开了,所以才长得这么快。
齐暮心一横,也打算跑一跑。
他顶着浓浓睡意,一大早爬了起来,出门跑了三百米就大汗淋漓地回来了。
跑个鬼啊,这么热的天,在屋里吹吹空调不好嘛!
齐暮暮脑袋瓜一转,又想起了自家的健身房,打算去跑步机上试一试……他身体素质好,体力也好,各项运动都是强项,就是懒,没耐心。
慢跑嫌慢,快跑的话十分钟后就咸鱼一条了。一想到要坚持两年才会长个,齐霸霸瞬间缴械,老实回去补觉。
罢了罢了,这才六年级,等初中他参加个篮球部什么的,肯定能超越尹修竹!
临到毕业考,班上同学们不太紧张——考什么样都能升学。倒是老徐同志情绪波动很大,随时准备摘下眼镜擦眼泪。
“同学们啊!”老徐深情款款地看着这帮小崽子,“升到初中,你们就是半个成年人了,美好的青春正在前方等着你们,老师希望你们能勇往直前,认真走完自己人生路上最至关重要的……”
目测得说上半小时,齐暮先趴下了。
徐德一嗓子把他喊了起来:“那些睡觉的都给我起来,过了今天,你们想听我唠叨都没机会了!”
齐暮心想……没人想听您唠叨,但还是坐了起来,懒洋洋的撑着腮帮,听老徐演讲。
老徐很好,齐暮觉得自己以后大概也许会在某个犄角旮旯的时候想想他。
说到最后徐德还是摘下眼镜开始狂抹眼泪。谁能想到呢,一个秃了顶挺着啤酒肚的油腻大叔会有这样一颗温软的心。
齐暮笑了笑,趴倒在课桌上。
哭什么的太丢人了,就还真有些舍不得。
六年啊,不想也就算了,一想才发现过得真快,也真满。
课后,许小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凑过来:“老徐当老师真是屈才了,他就该去个演说家,保证让人哭回票价。”
齐暮毫不客气地嘲笑他:“瞧你那德行。”
许小鸣眼都哭红了:“你都不掉眼泪啊。”
齐暮嗤之以鼻:“有什么好哭的。”
许小鸣一眼看穿:“你其实是睡了一节课吧。”
齐暮清清嗓子:“不行啊。”
“行!您行,铁石心肠我暮哥!”
齐暮赶苍蝇一样得把他给赶走,去找尹修竹:“哭鼻子了没?”
尹修竹没哭,抬头问他:“我们给徐老师准备份礼物吧?”
正和齐暮心意:“好啊,明天吧,咱俩一起去买。”
尹修竹:“不用买,给老师写张贺卡吧。”
齐暮想了下,点头道:“那就写贺卡,不过……我还是得去再买一些。”
第二天齐暮搬来了一大摞贺卡,样式要多华丽有多华丽,还每张都不一样,各个都是收藏级别的。
他趁着课间,挨个发了下去,每个同学一张,他扬声道:“好好写啊,写错了来我这换张新的。”他多买了不少。
不仅写贺卡,齐暮还带了个拍立得,从第一位开始传用,每人一张照片,贴在了贺卡上。
许小鸣一边写着蚯蚓字,一边跟方俊奇说:“这是要让老徐哭上三天三夜的节奏啊,不愧是铁石心肠我暮哥!”
方俊奇连连点头:“真的铁。”
拍立得传到尹修竹那儿时,他回头喊了声:“齐暮。”
齐暮正和贺卡作斗争呢,听到他声音,一抬头。
“咔嚓”一声,尹修竹按下了快门。
齐暮笑了:“早说啊,我摆个姿势,拍个帅的!”
尹修竹故意道:“那再来一张。”
齐暮立马摆好动作,臭美得不行:“咋样,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