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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二十四小时扒在他身上;二是舍不得“嗷嗷”,一人一狗刚好成了个伴儿。小姑娘在国外学习和生活已经非常独立,丝毫没有富贵人家生出来的大小姐的骄纵,不仅听话还特别懂事儿,基本不会对他们两个造成困扰,有时候从公司回家晚,她还会准备好简单的晚餐,等他们一起吃。

    楚昀应该还没醒,客卧的房门紧闭着,隐隐约约能听见从卧室里传来电视的声音,边泽明将油条豆浆放在餐桌上,开门进了房间,只见龚旭已经起床了,正开了电视看张州的早间新闻。说是看,其实无非多个声音罢了,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笔记本上,手指飞快的敲击着键盘。

    “周末,不多睡一会儿?”边泽明脱了汗湿的t恤,半裸着身体,猫着腰准备脱掉运动短裤。

    “你刚出去我就醒了。”龚旭头都没抬,一边说一边打字。

    “嗷嗷”大摇大摆的进了门,刚被擦完的爪子往床沿一搭就轻快的上了床,它成功从龚旭与电脑之间挤了个缝隙出来,将自己塞在里面,哼哼唧唧的撒起了娇。龚旭成功被打断了思路,索性合上电脑不写了,他开心的揉着“嗷嗷”的脑袋,还亲了亲它粉红色的小鼻子。这画面让边泽明嫉妒得不行,一股子酸意从心口窝溢了出来,他都快全裸了也不见龚旭看他一眼,而这条狗叫唤两声就能换得这人又怜又爱,实在没有天理,可他又不能跟一条狗争风吃醋,那样显得太没水准,于是眼不见心不烦的躲进卫生间冲凉了。

    洗完了出来,边大保姆已然一身清爽,他给“嗷嗷”倒好狗粮,又将龚旭抱起来放到轮椅上。“嗷嗷”现在非常能吃,一碗狗粮风卷残云转眼就没,它吃完饭就去蹭龚旭的腿试图多要些,谄媚地瞪着圆眼睛,还拼命地摇着它那条蓬松的尾巴,显得无辜、弱小而又可怜。龚旭不方便动,边泽明过来想把它抱走,可它会变脸似的,扭身就冲边泽明凶,完全忘了是谁把他领回了这个家,更令边泽明崩溃的是,龚旭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嗷嗷”,竖着眼睛对他说:“去,再给它弄点鸡肉。”然后用手揉着“嗷嗷”的头顶,“嗷嗷”胜利的瞥了边泽明一眼,就势窝在了龚旭腿上。

    这玩意是成精了吗?这么小就知道这个家里谁说的算,边泽明絮絮叨叨的劝:“它不能吃太多。”可龚旭一个白眼递给他,他也只好闭嘴,任劳任怨的去厨房给“嗷嗷”撕了一份鸡胸肉出来。

    他把鸡胸肉递给龚旭,龚旭却没接,因为他被一则新闻吸引住了目光。

    “本台记者报道:昨天凌晨五点左右,在南滨江大道与皇廷路路口的交汇处发生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事故造成一名行人死亡、两名行人受伤的悲剧,我们从交警部门调取的监控录像上可以看出,这辆张a牌照的宝马车在经过红灯时并没有停下甚至减速,此时正在过马路的行人被这辆急速行驶的小车撞飞了,后来司机撞上了路边的隔离带,车子虽然损毁,但车上并无人员伤亡。据交警部门透露,该车驾驶人尚某,男,二十四岁,他交待自己因打了一夜麻将疲劳驾驶没踩稳刹车而造成的该起车祸,目前已经排除酒驾和毒驾,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当中……”新闻里快放慢放播了好几遍录像,画面十分凄惨,让人无法直视,最后镜头转向了这名微胖的肇事者,即使垂着脑袋依稀还能看见长相。

    边泽明本以为这就是一条普通的社会新闻,甚至觉得新闻吸引住龚旭的原因无非是他在一年前也经历过车祸而感同身受,便没往心里去。此时闻到鸡肉味儿的“嗷嗷”蹦跶着想吃,边泽明便拿了一条送到它嘴边,却听见龚旭说:“这个肇事者我认识……”

    “哎?”边泽明愣住了,手僵在半空中,而肉被“嗷嗷”叼走了。

    “他以前住在我寝室的隔壁,和那个人是室友,他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还曾经威胁他帮这个人买了一个学期的早饭。”

    边泽明意识到龚旭说得是谁。

    龚旭又说:“我觉得这事情不太对……”

    边泽明心道不好,“那我去查查?”

    “嗯……”龚旭应着,拿过了边泽明手里的鸡肉,逗弄起“嗷嗷”来。他平时对待“嗷嗷”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包容和喜爱,温柔的样子就像静谧的湖水,可此时他却阴沉着脸,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阴影,手还微微发着抖,边泽明分明听到他说:“悲剧已经重演了。”

    第二十四章

    “对不起,这位同学,你,你叫卓沐阳是吧?你这连毕业证和学位证都没拿到,我们真的没办法录用你。”这位戴着金丝框眼镜的hr堆了满脸的歉意,将卓沐阳的简历推还给了他,转头便换上另一副职业化的死板脸孔,吩咐一旁的小助理,道:“去,叫下一个吧。”

    穿着职业套裙的年轻女孩儿盘着整齐的头发,显得冷漠且一丝不苟,她站起身来踩着一双五六厘米高的高跟鞋,腰杆拔得倍儿直,抱着一个文件夹从另外一扇门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传来了敲门声。

    卓沐阳没法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学历是硬伤的他沮丧地收拾好手边的简历,不忘礼貌的冲这人鞠了个躬,转身往门口走,正要出去,他分明听见这位hr小声嘟囔着:“也不知道四年怎么念的,还是个肄业,对得起自己父母的辛苦吗?”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起来,很想转身回去给这人一拳,但他忍住了。天地良心,他从来没觉得这辈子没对不起过谁,为了摆脱贫穷奋斗了四年的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如果真要清算,这句对不起也是该由他的父母对他说——没给他一个富裕的家境也就算了,他那在偏远小山村怎么都摆脱不了穷根的家和体弱多病的父亲,甚至是他还在念书的弟弟,才是让无法他施展拳脚的主要因素。又如果不是去年年底父亲生了一场大病来张州求医,他也不会因为奔走于学校、医院、打工的地方而挂了很多门课被院系教务处谈话,更可笑的是,他父亲的这场大病不仅掏空了他所有的积蓄,还让他背负了利息很高的校园贷,还好姜旭给他拿了几千生活费帮他解围,要不然他现在很可能会被有黑社会背景的讨债公司追得连底裤都不剩。想到这里,卓沐阳挺了挺脊背,强压住了火气,推门而出。

    比他还关心结果的是等在外面的姜旭,姜旭见他出来也不避嫌的抓住他的胳膊,焦急地问他:“面试怎么样了?”正是夏天,姜旭穿了件白色的t恤,下摆有蓝色的和风的浪花作为装饰,胸前还印了个“银”字,他买这件衣服好像花了不少钱,收到之后惊喜的举给他炫耀说这是他最喜欢的动漫,叫什么什么“魂”来的。卓沐阳当时就想,这人真是不为生活所累,脑子里几乎从来不去想未来的生活该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