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路,到底想干嘛?”
“谁跟踪你了,我就闲着慌,出来玩。”
“那我走了。”锦衣卫冷冷地说。
“别,别别别!”季碧菡忙跑到了锦衣卫的身边。
锦衣卫带着季碧菡,来到了一垛矮矮的新坟边上,他弯腰将手中的叫花鸡放到了坟头之前。
“他叫糖葫芦,是长乐坊里的一个孤儿,”青年看着坟堆道,“他小时候与家人在战乱中失散了,孤身流浪到京城,受尽了欺辱,时至近日他才得知自己的生父是名誉天下的和仁楼首厨,但当时他已经身患臌症,奄奄一息了。”
“那他为什么不与其父亲相认?”
“名厨唐鑫如今已经重新有了家室,糖葫芦觉得,自己如今身患重病,父子相认只会给父亲带来痛苦和麻烦,他不想打扰父亲新的家庭,他临死前的唯一愿望,就是想吃上一口父亲亲手做的鸡,那是他儿时的味道。”沈纶看着土丘说。
季碧菡鼻尖泛酸,她看向了青年,愧疚道:“对不起,我昨天…我昨天不知道…”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青年面色释然。
“你认识他么?”
“算认识吧,我在长乐坊当差,一开始他偷盗财物,被我抓起来了,后来痛改前非,专门替人跑腿为生,但是仍是过得悲惨。”
二人默然。
…
“你叫什么名字?”归城的路上,季碧涵问青年。
青年懒懒地挥了挥手:“如今姑娘与我两不相欠,日后相忘于江湖,知不知道我名字又如何?”
“你…”季碧菡顿时心中一堵,“你是风帝么?难道名字都不能知晓了!我知道你的名字,是为了以后好躲开你这号人!”
“在下沈纶,姑娘可以走了。”
此时二人已经走出了乱坟岗,京城凤栖山的轮廓在不远若隐若现。
“为什么不是你走!”
沈纶冷笑:“我可没说要躲开姑娘。”
“你!”季碧菡指着沈纶,“好!到此为止,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见到了!”
季碧菡的这句话,维持了不到两天…
第4章 第四章
季碧菡和阙樽嫣都是风国年幼的皇子容王的侍读,每月上旬,是季碧菡进宫的日子。
上次进宫,已经是几日之前的事情了,季碧菡进了北宫门,走了还没两里路,急忙拉着自己的侍女拐到了另一条宫道之上。
“大小姐,为什么咱们要绕远路去庆元宫啊?”侍女很是不解。
“我才不要从北镇抚司门前经过!”
“为什么啊?”
季碧菡横眉瞪眼:“你就这么想知道么!”
来到庆元宫的时候,容王未在宫中。
“王爷随武师在马场习武,如今应该在归来的路上了。”掌班的太监告知季碧菡。
“习武?”季碧菡有些惊讶,但是随即一想,容王今年已经六岁了,是到了该习武的年纪了。
“碧菡姐姐!”说话间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小皇子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朝着季碧菡奔了过来。
季碧菡抱起了容王赵铄,却发现其灰头土脸的甚是狼狈,季碧菡和赵铄相处久了,感情不浅,心里早已将其当做弟弟看待,不仅心疼道:“是谁将殿下弄成这副模样。”
赵铄露出了笑意:“老师今天教了我一招,可帅气了,名叫扫地十八式。”
“这哪是扫地十八式,这是将你当扫帚使吧,什么老师,还扫地十八式,亏他想得出来。”季碧菡用衣袖将赵铄脸上的污渍轻轻地拭去,有些不快地道。
“不不不,沈纶哥哥很厉害的,他是个绝顶高手,只不过我刚开始学,没有学好,才弄成这样,沈纶哥哥给我演示的时候,一套下来,身上可是一点灰都没沾呢。”
季碧菡听了赵铄的话,险些没抱稳赵铄。
这名字听得她猛地一抖。
“什么?沈纶哥哥!”
赵铄点了点头:“沈纶哥哥也在后头,碧菡姐姐,我带您去见他?”
“不要不要不要!殿下,是时候该背儒经了,早些学完,殿下也能早些去见你的母妃。”季碧菡赶忙将赵铄推进了书房之中,连头都不敢回,生怕一回头就看到那张让她再也不想见到的脸。
容王赵铄一来年岁较小,二来既不是帝国的太子,也不是帝国最负期望的皇子,所以季碧菡只需督促赵铄读上数遍儒经,再将其抄上三遍即可,虽然耗时不少,可任务也较为轻松,季碧菡忐忑了一下午,时不时地去问赵铄。
“殿下,您的武师为何会跟着您回殿啊?”
“噢,一会他要跟我去见母妃,母妃想听他说说我的筋骨如何。”
“那…他就这么一直等着么?”
“嗯,沈纶哥哥说他回去也没有事情干,干脆留下来等我,顺便帮我把剑抛光,咦,姐姐,抛光是什么?”
“……,抛光就是……”
……
听到赵铄说沈纶与她在同一间屋檐之下,季碧菡的感觉就好比隔壁堆放着一个盛满火/药的木桶,而且引信已经被点燃了,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那种,在赵铄抄经的同时,季碧菡一直在努力地回想着庆元宫的结构,好去规划一条一会儿能避开沈纶的离开路线。
季碧菡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自她听见沈纶的名字开始,她的心中就莫名地惊慌。
“真倒霉,怎么他就成了容王的武师了…”
“这才第一天,往后的日子可得怎么过啊!”
正当季碧菡苦闷不已的时候,另一件更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涑王来了。
涑王赵离是皇帝的嫡子,也是风国最卓越的皇子,年纪轻轻就已然万军服帖,近日云国使团出使风国,赵离进宫议事罢了,顺道来看望赵铄。
纵使人们口中的赵离千好万好,季碧菡仍是喜欢不起来这位皇子,她身边的人也都不喜欢这位皇子,因为宫中盛传,赵离有抢夺太子赵星储君之位的野心,她父亲季康是太子赵星的侍读,季家和东宫向来是交好的。
“皇兄,您怎么来了~”赵铄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赵离拿出了一个青花瓷瓶,对赵铄说:“父皇多久没来看铄儿了?”
赵铄想了想:“大概有两个月了吧。”
赵离说:“最近云国人来咱们国家做客,父皇政事繁忙,事情忙完了就会来看铄儿。”
“嗯!”赵铄点了点头。
“铄儿要乖乖地念书习艺,父皇方才可是还念叨着你呢,这不,还让我带了好东西给铄儿。”赵离将青花瓷瓶放到了桌面之上,“这是在华晨宫地下存了四十年的御酒,准备拿出来迎接云国人的,父皇让怀安公公打了一小瓶,让我带来给铄儿。”
“哇!”赵铄很是开心,赵离给他倒了一小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