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和克鲁各忙各的事情,下午时,韩路嵘率先回来。
本打算直接去机房,经过别墅时,听到一段钢琴声。
他驻足,透过大开的窗户,看到坐在钢琴前弹奏的白鸢。
那是克鲁特地为她布置的音乐室,空间很大,足以容纳一个合唱团演奏,里面摆放有各种乐器。白鸢一个人待着无聊,便来音乐室消遣。
钢琴就在落地窗边,阳光被绿荫滤去燥热,温柔的落在弹琴的女人身上。
白皙修长的双手在琴键上游移交错,她表情宁静,眼神比阳光更温柔。
他来到音乐室,缓步走近她。
他在她身旁落座,抬起手,落在琴键上。
白鸢的指尖微顿。他另起旋律,白鸢很快听出了他弹奏的是c大调奏鸣曲第二乐章,她跟上节奏。两人的手指在琴键上游移,变换,音律相互碰撞又巧妙融合。他的音浪越来越强,她游刃有余。
最后一个音,白鸢的手覆在韩路嵘手上……
细腻的触感,掌心的温热,猝不及防来临,他停了动作。
她压着他的手指,一同按下。
音落。余音绕梁。女人的手没有挪开。
修长的手指缓缓游移,从他指缝间探进去……
韩路嵘没有动,直到她完全滑入,扣住他的手,紧密贴合在一起。
她倾过身,脑袋轻轻搁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的手真好看。”
韩路嵘垂眸,看着两人交叠的手。
除了小时候拉母亲的手,他不曾跟女人牵过手,更不曾刻意触摸。
韩路嵘抽离被白鸢扣住的手,反客为主抓住她,包在宽大的手掌里。
柔弱无骨,细腻绵滑,比刚才的触感更真实更深刻。
在他细细把玩这感觉时,白鸢突然抽身而退。
她站起身,退开几步,与他保持君子距离,微笑道:“克鲁就要回来了,我得去梳洗,准备迎接他。”
说罢,她扭头就走,仿佛对方才的暧昧旖旎没有丝毫留恋,更不在乎身后那男人蓦然阴沉的脸色。
韩路嵘坐在原位,看着她的身影离去。
双手再次碰上键盘,仿佛在回忆刚才的四手连弹……突然,他重重砸下音键,奏出惊涛骇浪般的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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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三个人一起吃的,特地吩咐中国厨师做的中国菜。
长方形的餐桌,白鸢和克鲁坐在一侧,韩路嵘坐在对侧。
克鲁跟白鸢说戴菲回国的情况,特地把她从安检口通过的照片给她看。
白鸢笑眯眯应声,“你办事,我放心。小姑娘在机场有没有哭鼻子?”
桌子底下,她的脚从高跟鞋里抽出,纤细大长腿轻轻抬起,伸到了对面的韩路嵘那边。
顽皮般的,勾起他的裤腿,脚丫子磨着他皮肤上的绒毛。
她的目光专注的看着克鲁手机里的照片,跟克鲁有说有笑。
聊到戴菲的心上人,她软声道:“女人有时候就是矫情,喜欢一个人不会直接说,就做一些小动作暗示。”
“比如,趁别人看不到的时候,轻轻触碰他呀……制造只有彼此分享的小暧昧……”
第6章
“比如,趁别人看不到的时候,轻轻触碰他呀……制造只有彼此分享的小暧昧……”
白鸢说着,目光移到韩路嵘身上,笑道:“韩总,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呀?”
韩路嵘眉目冷淡,只是捏着酒杯的手指不经然用劲。无波无澜的视线看过来,却是没由来的压迫感。
他还没开口,克鲁替他道:“他不近女色,肯定没有。”
白鸢诧异道:“韩总这么帅气的男人,难道不喜欢女人吗?多少姑娘得心碎啊。”
克鲁笑道:“韩总为科技事业兢兢业业呕心沥血,没空喜欢女人。”
在克鲁的认知里,韩路嵘就是一个女性绝缘体,无关风月的科学家、企业家。没见他跟哪个女人腻歪过,也没有正式交往的女朋友,他对事业的热爱可能远超女人。
白鸢抿唇笑:“你成语学的不错。”
转而又调侃道:“韩总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韩路嵘双眼笔直看向白鸢,不似平常的冷淡疏离,像一把冷锐的刀子,直射而来。
他气场太强,连克鲁都感觉到这不善的目光,忙为白鸢说话:“别介意,她就开个玩笑。”
白鸢适可而止,放下腿,对克鲁展颜一笑,“还是你了解我。”
“当然。你是我的女神,我的心肝宝贝!”克鲁见缝插针的表达爱意。
两人看起来情意绵绵的画面,令对面的韩路嵘脸色更阴郁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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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白鸢独自待在偌大的房间里。
睡不着,靠在窗边抽烟。
之前戴菲在的时候,有人跟她聊天逗乐,一起扯淡也是一种纾解。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独自面对这一切,独自熬过漫漫长夜。
过了许久还没有睡意,白鸢再次爬出窗外跳下去。
她站在韩路嵘窗边,给自己点了跟烟,不疾不徐的抽着。目光投向墨蓝色厚重的夜空,眼神缥缈。
窗户开着,但窗边没人,她也没有走过去往里看。
遗世独立般,静静抽自己的烟。
身旁响起脚步声,她没有回头。
韩路嵘直直站在她眼前,她方才抬了抬眼,表情慵懒的笑:“晚上好,不近女色的韩总。”
韩路嵘眉目一沉,脸色不虞。
白鸢仍是笑,笼中之鸟,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吐出一口烟圈,刚放下夹着烟的手,手腕突然被抓住,后颈随即被扣住,男人的身影压下来,而她被迫往前——
月光顺着他的鼻梁到下颚勾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她怔怔看着,直到他的唇碰上她的唇。
柔软,微凉。
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完全没有节奏。
对接吻并不陌生的她,此时像个无知又无措的小女孩。
他粗暴的啃上她的唇,毫不怜惜的撕扯那饱满的唇瓣,辗转反复。
白鸢吃痛的吸气,在双唇轻启时,他顺势进攻,纠缠掠夺。
白鸢从没有体会过这种野蛮的吻,那些前任,没有人敢这么对他。有的人,甚至没有资格吻她。
他生猛又冲动,带着原始的凶悍。
与他高冷矜贵的外表全然不符,像个吃人的野兽。
她的心脏越跳越快,浑身血液急速流动,体内的每个毛细血管每根神经末梢都仿佛被这兴奋刺激,变得异常敏感。唇齿交缠厮磨,她被他吻的不受控制的颤栗……
终于,他放开他,在她劫后余生般的喘息中,冷冷看她。
即使男人眼睛里还有尚未褪去的潮红,但他的眼神是平静的,冷淡的。
白鸢站直虚软的身体,逼自己脱离那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