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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你救救我女儿。」

    萧萝僵着脸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才开口道︰「这毒我诊得出来,可解毒我却不在行。」她顿了顿,才又道,「不知夫人可否听说万俟一族?」

    苏氏还真不知道,只颜姝点了点头,说了当初在白水镇得万俟燮医治的事。

    萧萝勾了勾唇,「正是那位万俟燮先生,这毒须得他来解。」

    苏氏问︰「萧姑娘可知该往何处去寻那万俟先生?」

    萧萝摇了摇头,收起自己的药囊,道︰「我会先开一剂方子与姑娘调养身子,只是若想彻底清除毒素,还得尽快寻到那万俟燮。」

    写好了药方,萧萝辞了苏氏的留客之意,抬步便往外走,只走了几步,才又说要去柴房看那翠微一眼,只提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找到点其他线索。

    苏氏此刻全心在女儿身上,没有管她,萧萝便一路去了柴房。

    翠微背靠柴草垛坐着,见到萧萝进来,眼里迸出恨意来,咬着牙道,「萧萝,你为什么要来坏我好事?」

    萧萝挑了挑眉,「我坏你好事?」

    …

    出了武安侯府,萧萝一路走进对着武安侯府的深巷,宽袖遮面,片刻那易容的药物化去,露出了万俟燮俊秀的脸庞。

    褪去那一身萧萝的伪装,万俟燮吐了一口气才绕路折回了温府。

    闻说颜姝中毒一事,温羡捏紧了手里的茶杯,问他,「那丫头与萧萝相识?」

    万俟燮点了点头,从那叫翠微的丫头一进门的反应他就看出了不对,跟去柴房本想再套些话,可惜…

    「时慕,恰如你之前猜想,颜四姑娘身边的那丫头的确有问题,她也的确认识这萧萝,可二人似乎有些过节,更多的我也没问出来。」万俟燮手摸下巴,觉得有些想不通,「看起来那丫头跟在颜四姑娘身边时日不短,颜四姑娘又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子,这丫头做什么要大费周章地下毒害人?如果让颜四姑娘病逝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这里面怕不是另有文章?」

    温羡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色,是不是另有文章,也正是他想知道的事情。

    第30章 姑娘,是翠微对不住您

    薄暮时分,在兵部挂职的颜桁一回府就听说了府里发生的事,得知女儿体弱竟是被人下毒所致,先是一惊,随即心里就升腾起了冲天怒火。

    女儿生下来时就小小的一团,像只小奶猫儿一样,平州城的大夫说女儿先天不足,他就着人悉心照料,眼瞧着也有了起色,之后女儿后来渐渐长大,身子骨反而愈发弱了,每逢秋春都离不开汤药。从前他未曾深思,如今得知女儿身边的翠微可疑,他心里且惊且怒且愧。

    派人将关押在柴房里的翠微提了出来,颜桁就着一身官服端坐在厅堂,端肃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翠微,冷声问道︰「阿姝究竟有哪里对你不住,你竟然对朝夕相处的主子都下得去手?」

    此时的翠微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沾满了尘土,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她跪在那儿,听着颜桁的呵问,却只是咬着唇不说话。

    她嘴硬不开口,颜桁自然有手段撬她开口,当即让人将她拖下去杖刑。

    颜桁一回来就大动肝火地审问翠微,这事很快就传到了云落居。彼时才喝了药的颜姝立即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前面厅堂去。

    翠喜拦住她,「翠微她作出那样的事情来,姑娘何苦为了她折腾自己呢?」

    起初香囊和少了剂量的药汤相克一事被揭了出来,翠喜和颜姝一样都不相信那是出自翠微手笔。毕竟和翠微相处的这几个月以来,翠喜能看出她对颜姝的照顾,觉得她不至于对自己伺候了八年的主子下这样的阴招。

    然而随即苏氏身边的陈嬷嬷却从翠微的房间里搜出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放着一本医书、一瓶毒药和几封信。

    信是别人写给翠微的,没有署名,信上的内容也就寥寥几个字,但就是那寥寥几个字彻底寒了颜姝的心,也让翠喜对翠微的好感消失殆尽。

    药入食,早动手。

    有人一直在催翠微行动。

    颜姝看着忿忿不平的翠喜,扯了扯唇,「我只是想弄明白为什么罢了。」

    八年来朝夕相处,她自觉翠微对自己的体贴与照顾不假,可如今所谓的证据被搜了出来,她只想听听翠微是如何说的,也想知道这一切如果真是翠微做的,那她的目的究竟何在?

    翠喜闻此言,想继续阻拦,但又不知从何劝起,最终也只能让了路,扶着颜姝往前面厅堂去。

    厅堂在前院,主仆俩甫一踏进前院,就看见趴在前院虎凳上的翠微被打得奄奄一息,下身的裙子上沾满了嫣红的血迹,颇有些触目惊心。

    「住手。」

    喊停了杖刑,颜姝移步走了过去,看着额发全部打湿、脸色刷白的翠微,她目露不忍。

    翠微几乎将下唇咬烂,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抹杏色的绣梅花的裙摆,她缓缓地抬起头,迎上颜姝的目光,扯出一丝微弱的笑容,「姑娘,别看。」

    她一身狼狈,那后面的情状不用看都可怖,姑娘怎么能看呢?

    「姑娘,是翠微对不住您。」

    她可以对着苏氏和颜桁辩驳,但面对颜姝,此时的翠微说不出违心的话。

    「为什么要这么做?」颜姝轻轻地问道,见翠微别开了目光,她又问道,「如果你真的想伤害我,有那么多的机会,为何偏偏选择这一样?」

    不说她们朝夕相处,她不对翠微设防,那个包裹里还有一瓶毒药不是吗?

    既然有那么多干脆利落地方式,为什么她偏要选择这一种最浪费时间的,偏偏还将那么明显的证据随意放在屋子里?

    翠微笑了两声,牵动身上的伤口,她道,「因为这样最不容易让人发觉不是吗,如果不是萧萝,根本不会有人知道的。」顿了顿,又道,「姑娘,我知道您心软,但事实就是这样,我,背,叛,了,你。」

    后面几个字她一字一顿地说,说完便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解脱。

    笑着笑着她忽然抬起了头,越过颜姝纤弱的身子,看向从厅堂里走出来的颜桁,眼里迸出恨意来,幽幽地道,「姑娘问我为什么,我也想问老爷一句为什么,为什么当年不辨是非,任由部下灭我族人?」

    颜桁一怔,「你,你是羌平人?」

    行军打仗这么多年,颜桁手上沾了不少血,但最令他耿耿于怀的是十年前领军击退南蛮时,手下一副将中了南蛮子的算计,误害了雁归山下的羌平一族,导致血染雁归山。

    翠微咬着牙︰「是。」

    「你既为报仇而来,该寻的是我与手下部将。」颜桁虽生愧意,但怒气不减。

    翠微却不再开口,颜桁此时知她是羌平一族的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