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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拿了行李,正好遇上周诺言在家,她痛骂了他一顿,回来说给我听,安慰我说,这个世界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难道还少?可是当我跟她说我怀孕的事,她望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怜悯,让我几乎承受不了。

    工作安排很快下来,任务并不重,ray也很照顾我,我用一周时间就完成拍摄,之后我深居浅出,与外界减少接触,不敢让别人知道我跟周诺言之间的事,生怕被人追问缘由,要是再上一次头条,我们恐怕都活不成了。

    有次我去公司拿样册,在电梯口遇见沈苏,我主动同他打招呼,自从平安夜那晚之后,我就不曾跟他单独说过话,除了避嫌,我对他不是不怨,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

    他看着我,轻声说:“你瘦了。”

    我笑了笑:“嗯,最近在减肥。”

    他自然不信,但没再说什么。

    我楼层到了,跟他道别。他突然叫住我,说:“我月底要回巴黎了,总部的意思。”

    “哦,很好啊,一路顺风!”我由衷地说。

    他稍一迟疑,终是说了出来:“碧玺,我会在巴黎等你,如果哪天,你想通了,随时告诉我,你有我的私人邮箱,那是为你而留。”

    望着他依然执迷的目光,我挑了挑唇角:“你打算等我几年?沈苏,不要说一辈子,一辈子太长,没有人可以预见,可能你现在信誓旦旦说等我,下个月,或者过了年,你就已经不想等了,爱情从来都难以捉摸,谁敢承诺一生只爱一人?且行且珍惜吧,保重了。”

    我一直没去做人流,预约了时间,又一次次找借口推掉。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是因为周诺言的背叛,还是因为他收养我居心不良,如果是前者,这个孩子我又不是专门为他生的,它也是属于我自己的。如果是后者,那跟孩子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扼杀它生存的权利?

    方文琳对我恨铁不成钢,说,你是想拖到不能打的那一天吧?她以前觉得周诺言什么都好,知道他不忠之后对他的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转弯,她比我冷静理智得多。

    不过,她的话提醒了我,我咨询医生,她却忧心忡忡地说因为身体原因我很可能保不住孩子,我简直茅塞顿开,一切都讲究缘分,我跟周诺言,还有和他的孩子。

    既来之则安之。

    我决心留下这个孩子,当一个单身妈妈。

    第36章 陪你一起老(1)

    做出那个决定之后,我跟周诺言打了招呼,搬回小公寓去住,并请他不要来打扰。

    之后半个多月,我过得风平浪静,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我自己。周诺言一次也没有在我眼前出现过,但我收到一个没有寄件人署名的快件,里面放着一张某知名医院妇科主任的名片。

    在一个温暖的午后,何琥珀第一次光临我的小公寓。

    一进门,她不急着坐下,站在客厅中央四下观望。说起来,这套公寓其实是属于她的。

    我倒了杯绿茶给她。她盯着我的腰身说:“我刚从bo那里过来,听纪小鞠无意中说起才知道你怀孕了,你赶进度拍两生花就是因为这个?”

    我点了点头,“没影响到你吧?”

    “没有,各拍各的,再剪辑出来,谈不上什么影响。”何琥珀喝了口茶,又说,“刚才我就是去看样片的,有几张还不错。”

    我听她这么说,一颗心放了下来。

    何琥珀参观完卧室跟厨房之后,说:“这房子设计得不错,风格倒是合你心意。”

    我漫不经心应了一句,忽然想到她怎么知道这风格是我喜欢的?而且这房子一开始是要送给她的,难道当时周诺言没有征询过她的意见?

    “原来你还不知道,”何琥珀像是看穿我的心思,“这房子是周诺言一心一意要送给你的,给我当聘礼不过是借口,我跟周守信都知道,就你被蒙在鼓里。”

    我怔住:“你怎么不早说?”

    “以前是他不让我说,后来是我不想说。”何琥珀的声音带着一丝别扭,“虽然他当初接近我们是不怀好意,但老实说这几年他对你很不错。”

    又绕回这个话题上了。我叹了口气,看见她杯子空了,拿着去厨房添水,走到冰箱旁边就一阵天旋地转,听见玻璃杯掉在地上的轻响,然后也跟着倒下去……

    醒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何琥珀吁了一口气,责怪我:“怎么说晕就晕?吓了我一大跳!”

    我慢慢坐起来,手背上挂着点滴。自独居以来,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晕倒,之前有过两次,都发生在早上,身边没有人,醒来看见天色晚了,然后自己慢慢爬起来。

    “我通知他了,医生说要见孩子的爸爸。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妹妹,年纪轻轻要什么孩子啊,换作是我就赶紧把孩子流掉。”

    我哭笑不得。她说得好生轻松,打胎像打掉一颗萝卜似的。

    她白了我一眼,“就你傻,老公连你都不要了,你还当他的孩子是宝贝!”

    她这话戳在我的心坎上,顿时绞痛起来。

    周诺言进来时,我输完了点滴,正拿一小团棉花按在手背的针孔上。他走近我,脸上带着隐忍的疼惜,我抬头看他,眼睛竟舍不得眨一下。

    何琥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觉得怎么样?头还晕不晕?”他坐在我身旁关切地问。

    我缓缓摇了摇头。

    “程医生把你的情况都跟我说了,傻瓜,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低血糖,孕期会很辛苦,我实在不放心你……”说了一半半,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黯然地停下来。

    我的眼眶微热,低头把脸埋进臂弯里。

    他轻轻搂住我,熟悉的气息缠绕着我。我发现自己还是深爱着他,爱到想每分每秒都看见他,这种感觉是完全不受控制的。以前总是故作洒脱,提起爱情就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现在才知道原来爱惨了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洒脱不了,并且愿意为他抛弃一切,包括尊严。

    他明明那样绝情地跟我说分手,当着我的面说对另一个情不自禁,而我太不争气,到现在还迷恋着他的怀抱,我甚至觉得能在他的怀抱里死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诺言,孩子出生的时候,你来陪我好不好?”

    他的身体好像在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在我耳边低低地说,“好,如果……如果那时候我还在这里,我一定去陪你。”

    我有些困惑:“你要去哪里?”

    他没回答我,眼底有一片来不及掩饰的悲伤。我还想问他,可是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接听,淡淡地说了一句“好,我马上过去”。

    我猜可能他的病人有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