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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跑。

    楚北渚想着成败在此一举,也迈开步子追了上去,他如同困兽一般,根本不顾身上的伤,仍旧提起腿奔跑着。

    萧靖之摔下来的一下似乎也是摔断了腿,他一瘸一拐地竟比楚北渚还慢上一些。

    追了一里地,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了。楚北渚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匕首破风飞出去,但因为两人的动作都在移动,因此还是偏了一点,刺到了萧靖之的肩膀。

    但萧靖之在力道的冲击之下摔倒在地,楚北渚趁此机会追了上去,将匕首拔了出来又刺向他的心口。

    萧靖之也不会坐以待毙,也拿着匕首回击,此时两人谁也不占上风,谁都没什么力气,剩下的都是对求生的信念,他们的搏斗已经不带什么技巧,因此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看上去像是小孩子打架。

    楚北渚根本不去躲避,也不管身上多了多少伤口,只想着杀死眼前的人。

    萧靖之因为始终在躲着楚北渚匕首,所以看上去比他好了很多,就在他看好位置将匕首重重地刺向楚北渚的颈边时,楚北渚竟然移开了,但匕首没有刺空,反而刺进了楚北渚的肩胛骨中。

    萧靖之想把匕首□□时,却已经是晚了,因为匕首卡在了楚北渚的肩骨中。

    这一刻楚北渚想了许多,他想起在宫中逃脱追杀的时候,自己便是用身体接了一箭,借着这个冲力将身体送上了楼顶,那么现在是否可以采用同样的招数。

    这样想着,他也这样做了,他可以让萧靖之的匕首刺进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忍着剧烈的疼痛,肩膀肌肉猛地收缩,便将匕首紧紧地卡在了里面。

    萧靖之显然甚少和人对战,因此骤然失去匕首,便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显然是呆愣了一下,但就在他愣住的工夫,楚北渚的匕首已然刺了下去。

    匕首先是刺进他的喉管,然后又向旁边划开豁口,刺穿了半条脖子。

    这下萧靖之的四肢都软了下去,鲜血从颈部汩汩涌出,血液中又夹杂着从喉管中冒出的气体,气泡在血液中翻涌,像是血液正在沸腾。

    萧靖之的眼中满是惊恐,他直勾勾地望着楚北渚,却又从口鼻中冒出血沫,时不时呛上一口,十分骇人。

    但楚北渚也倒了下来,他就倒在了萧靖之身边,肩膀还插着一把匕首。

    萧靖之在一旁垂死挣扎,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他才渐渐断了气,而楚北渚本想给他补上一刀,却连这样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看着他在痛苦中挣扎。

    临死前,萧靖之看着楚北渚,似乎是想说点什么的,但他的咽喉已经都被血液堵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楚北渚感觉到自己的血在流淌,像是生命也随着流走了,他躺在草地上,全身上下无处不疼。

    或许自己今天也要死在这里了,楚北渚想到,可是上一封信中他还答应盛衡,如果这个月仗还没打完,他就回去一趟,现在算来,自从来到这边,他们已经是半年没有见面了。

    楚北渚突然有点想流泪,在这一刻他开始疯狂思念盛衡,这份思念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是不是死后几年,甚至用不了几年,盛衡便会找到新一个爱人,也对那人说着“我对你是真心的”,与那人同吃同住,甜甜蜜蜜。

    而那时的自己呢?已经化为了一堆枯骨,被深埋在地上,与虫蚁为伴。

    想到这里,楚北渚竟莫名有些愤怒,他承认自己不甘心,也承认自己不想死,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为何非要逞能追来,后悔为什么要来塞北打仗,后悔为什么在武昌府时要救下盛衡。

    “北渚!北渚真的是你!”

    楚北渚眼前蒙了一层泪水,看什么都模模糊糊,他只能看见隐约中有一个人影向他奔来,然后跪在了他身旁。

    楚北渚没看清这人是谁,直到他开口才听出来,竟然是程肃的声音。

    程肃语气焦急,看着楚北渚满身的伤,不知道该去扶他的哪里。

    “程监军,是你啊……”楚北渚有气无力地说道。

    程肃用力点点头:“是我,你先别动,我先把刀□□。”

    楚北渚没说话,就当是默认了,程肃手下有些颤抖,他不知道碰了哪里,引得楚北渚冷颤了一下,他瞬间停下了动作,不敢再动。

    但等楚北渚平静下来,他再上手去动的时候,楚北渚又是疼痛地颤抖了一下。

    程肃想着大概他浑身上下都有伤,也不去看楚北渚痛苦的表情了,手下一用力就把卡在他肩头的匕首拔了出来。

    楚北渚疼得大汗淋漓,程肃看得也心疼,但手下动作仍旧不停,他一手压着伤口止血,用牙齿咬下来一条衣襟,然后给楚北渚缠在了肩上,勉强起到一点止血的功效,随后他又效仿刚才,将楚北渚两个出血多的伤口的缠上了。

    楚北渚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任由程肃摆布,等程肃将他的伤口都包扎好,他问道:“你要带我回去吗?”

    程肃愣了一下:“我当然是要带你回去啊?不然我来做什么?”

    楚北渚“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我要是死在半路上……”

    “你胡说什么?”程肃吼了一声,然后坚定地说道:“你不会死的,我答应你,你绝对不会死。”

    程肃骑了马来,但楚北渚显然自己无法上马,他只得小心翼翼地抱起楚北渚,将他放到了马背上。

    楚北渚躺趴在马背上,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因此程肃也不敢让马跑起来,只能自己在下面牵着缰绳慢慢走。

    这个速度减少了许多的颠簸,楚北渚的伤口仍然疼痛,但却并非难以忍受,他看着程肃的背影,问道:“程监军,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程肃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在地上拖了那么长的血迹,瞎子也看到了。”

    楚北渚回想了一下,他确实拽着马尾巴被拖行了很久,他不好意思地一笑:“多谢你了。”

    程肃没说话,但楚北渚知道他不高兴了,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决定说出口:“程肃,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你说什么?”程肃不知是真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什么不值得?”

    楚北渚没再说话,他知道程肃若是愿意懂自然会懂。

    楚北渚一句话让两人之间冷了下来,然后谁也没有再说话。

    第74章 第 74 章

    楚北渚静静地趴在马上,程肃默默地在前面走着。但程肃时不时会回头问上一两句,等到楚北渚的回应后再回过头去,想是担心楚北渚晕过去。

    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他们遇到了找过来的孙泉。孙泉带了不少人马,见到楚北渚伤得如此之重,也是吓得不轻。

    孙泉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程肃连忙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