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樊珂已经跌坐在床~上,沉舟不仅没有止步,反而愈发靠近他,直到樊珂仰面躺在床~上,他才伸出双臂撑在他脑袋两侧,一双幽深的眸子锁定他,眸子深处燃烧着惊人的光亮。
“我、我觉得咱们这样不、不好……”樊珂脸已经成了刚出笼的包子,热气腾腾的。而他脑子早就“嗡”地一声死机了,只最后一丝理智还在坚守。
“咱们这样……是怎样?”沉舟坏心地凑近他,在他耳畔低语,呼出的热气全喷在他耳朵上,亲眼看见雪白的耳朵变得通红,他才低笑起来。
樊珂只觉得“嗡”地一声,唯一的清明被粉碎成渣渣,脑子彻底死机,重启都救不了的那种。
看见他呆滞的表情,沉舟叹了一声,他的小家伙太小,才这么点接触就傻成这样,将来可怎么办。他深深地忧伤了。
深入交谈戛然而止,沉舟很不甘心,可惜再怎么不甘心也要考虑樊珂的接受能力。
而自这次之后,樊珂好像被吓狠了,直接把自己锁屋子里,压根儿不见人,每天除了炼丹炼丹还是炼丹。尤其在慕容安冉告诉他他的丹药被评为上品,卖出一千灵石一颗之后,他更是卯足了劲炼丹,争取早日还上巨额贷款。
嗯,慕容安冉是隔着窗跟他交流的,沉舟就在门口守着,危苏抱着剑蹲在墙头,那场景真是……
慕容安冉曾隐晦地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得到的回应是樊珂“砰”地关了窗,再侧首一看,立在门口的沉舟也不见了踪影。
慕容安冉:“……”好奇心重怪我咯?
在僵局尚未打破的时候,嗜赌如命的老三夏晟回来了。
“据闻新入峰的小师妹炼丹极为了得,不知师妹可敢与师兄赌上一局?”
彼时,樊珂将自己会的五种丹方练习了不下千次,依靠这些玄级下品丹药硬是刷了整整十级。十级不仅是一个整数,更解锁了新的丹方——补气丹,锻体丹,洗髓丹。
这三种丹药和之前的丹药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就拿最平常的补气丹来说,再穷的修士乾坤袋里都要装几瓶以备不时之需。锻体丹每一个修士练气期都要用上几粒,不算珍贵却必不可少。洗髓丹比锻体丹更上一层,洗经伐髓,适合筑基期的修士,其价格比锻体丹贵了十倍不止。
三种丹药补气丹最普通,需求量最大,难度最小,需要的材料也最便宜,樊珂可耻地心动了。
他花费半个时辰研究小视频,刚买好材料准备大展身手,就听到虚空一声吼。
对没错,就是虚空一声吼。
他不知道这是哪峰的奇葩师兄,但是并不介意乐一乐,乐完了准备继续炼丹大业,门被敲响了。
是沉舟。
他只用神识扫了一下,便确定了来人,当下垂眸,纤细的睫毛颤了颤。片刻后,他抿了抿唇,玉白的手指坚定地拿起了材料,假装没听见敲门声。
“那是找你的。”沉舟见他依然躲着自己,只能无奈道。
仿佛印证他的话,门可罗雀的院子里多了一个人,来人的声音与虚空的声音一无二致。
“小师弟,在下夏晟,你的三师兄,听闻师弟炼丹了得,不知可敢与为兄赌上一局?”
樊珂:“……”他刚刚听到的明明是师妹!师妹!那么大声他不可能听错!
“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慕容安冉及时出现,学着夏晟的声音叫师妹,隔着紧闭的门窗樊珂都能看见她的促狭样儿。
#这个师姐当真八十九岁高龄?#
#不他一定幻觉了#
所谓嗜赌如命,那是一定嗜赌如命的。
“师姐,数年不见师姐越发水灵了,听说媚术又上一层,可否与小弟赌……”
“赌什么?”危苏挡在慕容安冉身前,神色不善地盯着夏晟,倘若他敢再把当年那个赌注重提,分分钟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夏晟顿了顿,对危苏他还有几分忌惮,但很快又拱手作揖:“不知道二师兄可还记得你我当年的赌注……”
“演武场。”危苏将重剑背在背上,伸手想拎夏晟。这个动作他专门练过,可谓又快又恨,根本不给夏晟反应时间。
可惜今日的夏晟已经不是当年的夏晟,在危苏手中吃过无数苦头之后,他苦练功法,终于有所成就,旁的不敢说,至少不再被危苏轻易抓住。
“二师兄,愿赌服输。”
“哈哈哈哈——”看见这一幕,慕容安冉笑得直不起腰,好一会儿笑够了,才开始数落他,“你这小子,嗜赌如命就算了,好歹有点眼色,找谁也不该找苏木头不是,还有那三个小东西,话说咱们峰有谁是简单的,吃了那么多回亏你咋偏记吃不记打呢?”
“还有啊,你为啥就叫小师弟师妹了?谁告诉你是师妹了?”
夏晟……有苦难言。他看了慕容安冉一眼,又看了看神色不善的危苏,心想会误会还不是因为你们这对欢喜冤家么?谁不知道危苏小气霸道还是个醋坛子,能让慕容安冉天天卖药那必须是小师妹啊,要是小师弟还不被揍成猪头啊!
还真没被揍成猪头。
他看了看门内,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家伙,生得眉清目秀清新俊逸,偏偏还身材纤细修长,摆明了是大师姐的菜,怎么二师兄这么能忍了?
不过,旁边那个炼气的小家伙又是谁?师父怎么一下子收了两个?
赌徒心中一肚子疑问,但是在赌约面前,一切都是浮云。他看了看场中的人,觉得自己修炼的功法略弱,不好得罪只好拿软的捏:“这位想必也是小师弟吧?不知如何称呼?”
所以师父这收了徒弟就放养的坏习惯真该改改,便是放养,也得先论了序齿啊。这一下子来两个,谁小七谁小八总得捋一捋不是,搞得现在他叫都不好叫。
沉舟抬头看了他一眼,此人正是当日他们在主峰上课时见过的那位,看上去倒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只是这嗜好……人生在世,谁还没点癖好呢。这样一想倒也不觉如何,便冲他点点头:“沉舟。”
“沉舟师弟,在下夏晟,临煜老祖门下,行三,你唤我三师兄即可。”夏晟的脾气当真平易近人,只是目的也十分明显,“吾有一技,观手相即可知运势,不知师弟可否借手一观,若有不准则算我输。”
沉舟:“……”
“我师父不叫临煜,叫净仪。”沉舟不想跟他赌什么运势,他比较在乎的是这些人乱认师门。
夏晟听了这话有些诧异:“净仪师叔乃体修,莫非……不过净仪师叔与师父同出一脉,即便师叔才是师弟的师父,可咱们的排行也是一起的,这一声师弟你当仁不让。”
“原来你是体修。”危苏忽然插了一句,只是便是体修,炼气期便有那般体质,也是变态。难怪从来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