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忧心的很,要在外头等着听消息也是应该的。”
岳大福家的见她这样说,自然也是无法,只得往外走,四位夫人和五位姑娘们都坐在那里,见她出来,秦夫人忙问:“太夫人可好些了?”
岳大福家的只得道:“太夫人不大自在,夫人与姑娘们只怕还得略坐坐,提防太夫人寻。”
众人自然也都知道张太夫人的秉性,对望一眼,不敢吭声了。只有谢萱萱靠在邓夫人腿上,眨眨大眼睛说:“娘,我饿了。”
邓夫人没办法,只得哄她:“萱萱乖,再坐一会儿,咱们就回去。”
“不在这里吃饭了吗?”谢萱萱疑惑的问,谢玲玲过来把她抱过去,谢玲玲比谢萱萱大着十岁,因知道母亲伤心没儿子,好容易三十多了才又有了身孕,偏又是个姑娘,打击失望可见一斑,那两年身子越发弱的可怜,她便常常的带着谢萱萱。
谢玲玲本性温柔,谢萱萱也十分依赖姐姐。连性子也随了姐姐几分。
此时谢玲玲抱着胖乎乎的谢萱萱哄着,她也就不闹了,坐在姐姐怀里吃手指头。
岳大福家的十分会得做人,去了一趟厨房吩咐,还带回来一个食盒,装了两碟糕点,悄悄的笑道:“小孩子可不能饿着,况且几位姑娘都不是健壮身子。先垫补点儿吧。”
吴夫人就接过来,分给几位姑娘,谢玲玲轻轻道:“伯娘婶娘也略用一口吧。”
直坐到亥时,谢萱萱都趴在姐姐怀里睡着了,张太夫人才终于大发善心的表示自己要睡觉了,叫她们都回去。
儿媳和孙女们的恭顺总算叫她心里舒服了点。
邓夫人一路上都颇为发愁,今日谢萱萱的举动,显然得罪了张太夫人,尤其是那句刁状,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私底下说的话。也不知过后来要怎么算账呢。
谢玲玲抱着妹妹在一边,邓夫人一边心不在焉的想着,一边说:“给我吧,你抱着她太沉了。”
谢玲玲把妹妹交给邓夫人,突然说:“为什么大姐姐就不怕祖母呢?”
邓夫人不妨:“什么?”
又连忙回头看看,还好没人:“别胡说。”
谢玲玲道:“明明是祖母偏心,为什么除了大姐姐,人人都要听她的?明明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我们要这样胆战心惊,就好像真的是我们错了一样?”
邓夫人不自觉的就想起那一回谢纨纨要带谢玲玲去寿王府,却被张太夫人独断专行,硬逼着带了谢绵绵的事。
她看着夜色中女儿秀美的轮廓,只觉心疼,好半晌才说:“是娘没用。”
谢玲玲从小儿生活在谢家,张太夫人的厉害,三房的张扬,谢绵绵的受宠,母亲的隐忍,其实是看惯了的,也并没有想的太多,她只是本能的恭顺着,沉默着,小心行事,保护自己,也不给母亲惹出什么麻烦来。
以前,她或许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可是这两个月来,谢纨纨的举动叫她震惊,她看了一场又一场的闹剧,谢纨纨敢说不,敢反抗,甚至能叫祖母那样的人都不得不自己打自己的脸,她却能安然而退,甚至还能搬出这个家去。
谢玲玲是震惊的,她天天都在想这些事,翻来覆去的想这些事。
这一刻,她喃喃的说:“只有像大姐姐那样才行。”
☆、第45章 这才叫爹
谢纨纨往永成侯府送了一回花,张太夫人就‘气病了’,卧床不起,消息传到小院,谢建扬与谢纨纨就是住在外头,也要回侯府去请安侍疾。
张太夫人不肯见谢纨纨,若是别的孙女,可随意揉搓的那种,她倒是不怕见,只怕很要给她些好看,可是这个孙女,她见了就真头疼了。
乡君的身份不是十分大的障碍,张太夫人作为侯夫人,也有二品诰命在身上,并不怕,关键是宫里的庄太妃。
庄太妃她就怕了,谢纨纨可是用行动表明了她是会告状的那种人。她告了状,庄太妃恼起来,就能把他们一家子叫进宫里去骂,张太夫人实在是不敢随意收拾谢纨纨了。
因为她并不占理,别说谢纨纨告状了,就是拿出去说给别人听,她也丢不起这个人,而谢纨纨那是真的敢说的!
这个孙女,胆子实在太大了!
所以张太夫人索性都不见谢纨纨了,只听说他们来请安,把谢建扬叫进来骂。
秦夫人也正在床前侍疾,谢建扬进来请了安,便在一边椅子上坐着,关心的问:“母亲这是着了凉了可是?可好些了?如今虽说天气暖了,可早晚也凉,还要多暖着才是。我带了两只人参,回头叫煎了给母亲用。”
张太夫人那样的作派也是惯熟的,先是一声儿不吭,只管晾着,谢建扬不以为然,只在一边坐着,不焦不躁,也并没有再出声,过了好一会儿,张太夫人没等到谢建扬有眼色的主动赔罪,才倒着气说:“你这是在说我呢?什么凉啊暖的,一概都不要紧,要没有你那宝贝女儿,我也没这场病!”
谢建扬不生气也不吃惊,倒是温声道:“母亲太抬举她了。”
张太夫人差点没给他噎死,顿时也不病了,嗖的就翻身起来坐着:“亏你说得出口!你就不问问她干了什么好事!”
谢建扬从善如流,笑问道:“纨纨做了什么好事?”
张太夫人怒道:“她往家里送宫里赏的花儿,姑娘们个个都有,连云姐儿都有,就不给绵姐儿,这是什么道理!”
云姐儿是借住在谢家的周表小姐。
谢建扬眉眼都不动一下:“纨纨自己的东西,愿意送谁就送谁,难道咱们长辈还去指望着小辈的那点儿东西?自然都随她的意。母亲这也太操心了,要我说,您老人家也是有年纪了,只管安心养着才是,要吃什么要用什么,只管说一声,这样多儿孙,自然孝敬您,这等细致,劳累着了,倒叫咱们着急。说起来,前儿我与孙乾琅喝酒,他是老孙太医的孙子,最懂养生……”
顿时就一副要长篇大论谈起养生的样子了,张太夫人气的捶床:“闭嘴!”
谢建扬果然闭嘴了,可脸上依然带着笑,温润如玉。
张太夫人可不会叫他这样简单就绕过去了,气的出气都粗了几分:“不过是一点东西,也没人稀罕,可一家子姐妹在那里坐着,人人都有了,偏绵姐儿没有,你叫她一个小姑娘家,面上怎么下的来?如今她在屋里两三天了,都不肯见人!”
谢建扬笑着慢悠悠的说:“她是要脸面的,可纨姐儿也不是不要脸面的啊。前儿在寿王府,纨姐儿倒是护着妹妹来着,回来反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