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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应行的声音比白日低哑不少,此时懒洋洋的带着点儿笑意,听得孟涟耳尖瞬间就红了个彻底。

    “那个...要上去坐一会儿吗?”孟涟轻咳一声提议道。

    费应行笑笑:“这样怎么上去?要是让两位老太太瞧见了,影响多不好。”

    “你走我身后,直接去我房间就行。”孟涟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是不想叫费应行把自己眼里藏着的那点儿期待给看去。

    孟涟这个带有邀请性的提议,费应行说不心动绝对是假的。但要是去了孟涟的房间,他可保不准不干点儿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出来。

    但两位老太太都在家,又只隔着一堵墙。像这样背着人家折腾人宝贝孙子的事儿,怎么听都有点儿十恶不赦,像是在犯罪一般。

    别看费应行平时对着孟涟的那股黏糊又张扬的劲儿,但其实里头的分寸,他都清清楚楚。

    他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反正下周有的是机会。

    俗话说有舍有得,才来日方长。

    可费应行还是用了十足的定力,才算是没让自己没心没肺地顺着孟涟的意思答应下来。

    他垂眼看着面前的孟涟,见孟涟也正望着自己,他轻笑一声,抬起手来亲昵地揉了揉孟涟的耳垂,俏皮地眨了眨眼,哄道:“听话,我在下边儿看着你进屋。”

    第48章

    z市的高中基本都有在春末组织春游的习惯,也就是所谓的地理研学。

    这项传统的起源还得从z市两大国重高中之一的实验中学说起。

    实中作为z大附中以外另一所名校,在z市教育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其自由开放的学风,在近几年甚至影响到了z市教育改革的风向。

    地理研学在实中已经有近二十年的历史了,如今在教改的引导下,z市大多学校都跟风设置了这个实践项目,但唯独一所学校,z大附中。

    附中在z市是出了名的严格教学,不仅没有课外活动,连同着法定节假日都鲜少放足过假期。

    而z大附中的学生们平时也只能一门心思的学习,除了竞赛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学校组织去校外的活动。

    但也只有z大附中这么一所学校,能在教改的高压下,把自己的教学风格贯彻地这么彻底。

    但今年却有些意外,z大附中一改从前,竟主动向教育局申报参加地理研学项目。

    虽然两所学校明面上看来是竞争关系、水火不容,但背地里其实还能算得上是友好校,两边领导和老师都多有相识,因此今年附中的地理研学将同实中一起进行。

    与实中全体高二文科生必修的情况不同,z大附中面对高一学生,实施自愿报名制度。

    因此这次z大附中报名参加的学生两个校区加起来一共三个班左右的人数。

    这次研学的地点选在临市的善松山上,离z市大约有四个多小时的路程。

    因为海拔高至三千多米,春末时节山顶上都还卧着积雪。

    恰巧这几天连日的春雨,温度降了不少,据说山顶上又开始下起小雪。女孩儿们要是带上冬天的衣物,一个背包显然是装不下的,不少女同学都推了个小箱子来。

    孟涟的行李不多,一个背包足矣,他也不着急上车,就同着费应行、贺音杭、王烈几人守在车下,帮女孩们把行李箱往车腹里装。

    文科班本就男同学不多,男生们几乎全留在车外搬运行李,唯独叶挚一个人孤伶伶地蹲在马路牙子上发呆。

    孟涟起先还没注意,走近一看,才发现叶挚鼻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竟贴着块黄灿灿的橘子皮。

    王烈也瞧见了小椰汁这副傻样,立马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

    “靠,椰汁,顶着个橘子皮傻蹲那儿干嘛呢?”

    要换做平时,叶挚这时候早就和王烈互怼起来了,可今天这声嘲笑却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只换来叶挚有气无力的一个白眼。

    孟涟见叶挚状态不对,问道:“椰汁他这是怎么了?”

    此时贺音杭提着行李正巧路过,他幽幽轻瞥了远处小椰汁的背影,无奈沉声道:“别管他,他晕车,这毛病谁都救不了。”

    王烈一听贺音杭这话,立马乐了,“卧槽,这还没上车就开始晕,合着叶挚这体质光看一眼长途客车都能歇菜啊。”

    “本来没多大毛病,全是娇气闹的,要怪也得怪贺总平时太惯着他了。照着叶挚这德行,你越是理他,他越来劲儿。”费应行朝着孟涟解释道,作为两人竹马级的知情人士,费应行嘴上一点儿也不留情面,张嘴就开始讨伐人。

    本来叶挚无精打采的,一看到费应行这副嘲笑的嘴脸,想起费狗最近情场得意的得瑟模样,立马气不过地站起了身,做出一副又凶又恶的样子,抄起拳头就要过来打人。

    “操,三分,说谁娇气呢!你最近挺得意啊,要上天了?”

    费应行也懒得和他闹,满脸嫌弃地挥了挥手,嘴里骂咧道:“滚滚滚,一股橘子味儿。”

    几人搬行李到最后,本以为上车之后只得去坐最后一排,可没想到女同学们刻意给他们留了两个连坐的位置,其中两个座位竟还是在第一排。

    郑秋秋见几人上了车,连忙招呼道:“第一排那两个座位是给小椰汁留的,他晕车,估计前排得好点儿。”

    她说着,话锋一转,随手朝着身旁空着的两个座位一指,“这边儿这两是给费校草和涟涟的。”

    郑秋秋说完,眼神朝着王烈一扫,打趣道:“小烈子,你孤家寡人的,就过来和姐姐们一起坐吧。”

    王烈一听,一副见鬼了的模样,“喂,不是吧。”

    一旁坐着的班长王思伊见王烈还不领情,苦心道:“这也是为你好。”你老摻和人谈恋爱,狗粮没吃够吗?

    王思伊没明着说,可她表情里透着满满的深意,王烈瞬间就看明白了,闭上嘴二话不说,就朝着郑秋秋后边儿的位置过去。

    班主任张老师坐在最后一排,他秉承着实中老师的特性,除了上课时间,平时私下基本不怎么干扰同学们的活动,所以他这会儿一个人戴上了眼罩,一声不吭地窝到最后一排补觉去了。

    刚启程的时候,车内的气氛还挺热闹,打闹聊天的,八卦互怼的,总之该吃吃该喝喝,倒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不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过去,车厢内就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大半学生都起了困意,但孟涟却没有余裕来小睡一会儿。他从上车开始就戴上了耳机,神情专注地听着戏。

    这戏名叫《玉堂春》,是他们剧团后半年的巡演项目,也是孟涟首次独立担当主角的曲目。

    这几天本该有练习的,但为了能参加研学,孟涟只好将练习往后排。

    这边儿孟涟还在辛勤工作,可旁边的费应行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