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没见着他爸妈的身影,于是开口问道:“姥姥,爸妈呢?今天还是住在大学城那边?”
孟涟的爸爸是z市理工学院的院长,新校区在郊区的大学城,两人一般都住在那边,也只有周末的时候回市里来。
姥姥郑淑华道:“对,明晚上才回来。转校的事儿就先让你哥给你爸商量,不过小涟你想转去哪儿?”
孟奶奶:“我看公立学校最好!不用住校,这样还是天天都能见着我们小涟。”
姥姥:“那就转去市实验中学吧,要去就得去最好的学校,况且离家也近。”
雷厉风行的姥姥立马做了决定,见孟涟也没反对,就朝着在厨房添饭的孟渊道:“小渊啊,明儿给你爸说,小涟想去实中,让他看着办啊。”
“知道啦,姥姥。”孟渊的声音刚从厨房里远远传来,孟涟的口袋里手机就突然一震,他从包里将手机翻出一看,有两条未读消息。
u:今天在朋友家看见的小鹦鹉,很可爱,和阿凤长得很像![图]
u:[小鹦鹉洗澡.avi]
第一条是孟涟刚放学的时候收到的,他当时遇到了季臣,就没来得及看,可能是对方见他一直没有回消息,刚才又发了个视频过来。
孟涟好奇地点开,只见一只粉嫩的皇后鹦鹉在玻璃水碗里摇头晃脑地清洗着自己的翅膀,而背景除了羽翼挥动的轻响,还隐约传来一阵低沉的轻笑声。
今天一整天孟涟低落的情绪似乎就这样简单地被一扫而光,孟涟看着视频里的小家伙不由自主地轻笑了起来。
u的笑声他听过很多次,在那些u和朋友们去海边的视频里,时常能够听见拍摄者低沉悦耳的笑声,甚至有时运气好的话,还能听见u和朋友们笑闹的交谈声。
光从声音来看,孟涟就直觉u应该是自信又帅气的男孩儿。
每当这时候,孟涟就会心生一丝羡慕之情,他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和他关系亲密到能够轻松笑闹的朋友。
孟涟垂着漂亮的眼睫,认真又严肃地输入着信息,可今天他的右手受了伤,打字很是吃力。
lotus:这只是一只幼年的皇后鹦鹉,和阿凤不是一个品种。[呵呵]
说实话皇后鹦鹉和玄凤鹦鹉长得一点也不像,孟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明显的区别u也会看走眼,他靠着几根手指慢吞吞地输完这句话,总觉得自己语气是不是太直白了一点,好像就是在表达u可能是眼瞎了的意思,他总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于是选了个姥姥和奶奶爱用的友善的表情添上去缓和了语气。
费应行此时正坐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周围全是来送行的朋友和同学,虽然他觉得没必要举行这样的送行派对,但确实挡不住大家的热情。
他昨天正在家里收拾行李,就接到了好友何闻易的电话,说是明天大家要聚到一起给他送行,泳池趴,地址就定在何闻易他爸给他在这边买的别墅里。
参加的人选是何闻易亲自挑选的,人数不多,有男有女,但都是关系特别好的几个。
此时正是午后,费应行穿戴整齐地坐在阳伞下的躺椅上,即使周围的朋友都换上了泳衣,但他丝毫没有换装下水的想法。
他看着手机里lotus熟悉的一本正经式的说话风格,还有各种奇怪的老年表情包,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扬了起来,虽然他此时面上淡然,但心里早就被“女神”正经的模样给萌炸裂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何闻易的鹦鹉和阿凤是不同品种,只是想变着法子夸奖阿凤可爱罢了。
“操,阿行,你他妈怎么对着手机笑得这么恶心?”何闻易刚从水里上来,身上挂着水珠,他披着条浴巾,开了瓶汽水,刚坐下,就见身旁的费应行一脸宠溺地看着手机屏幕。
何闻易见费应行根本没空理他,便更是好奇地凑过身去想瞅瞅对方的手机。
费应行见状笑骂一声,就将手机屏幕一转,给遮得严严实实的。
见他这幅神神秘秘的样子,何闻易一脸暧昧地笑起来,“哟,是不是又在和女神聊天啊。”
费应行笑笑:“就你他妈废话多。”
何闻易:“你别光顾着微信那头的女神啊,这面前池子里就有个现成的女神,不考虑考虑?”他说着一把揽过费应行的肩膀,“人家黄静珊听说你要回国读书,早几天就给我打了电话说要办送别会,这不,人已经穿着比基尼在你面前游了好几个来回了,你就光顾着看手机,还给不给人姑娘面子的?”
费应行闻言反手挥开何闻易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笑斥道:“别胡说人家姑娘。”
他话音刚落,手机又震动起来,是lotus的消息。
lotus:幼年鹦鹉不可以常常水浴洗澡的。
lotus:上我大概就半月才给一次,用沙浴。
lotus:抱歉,打错字,是像我。
费应行刚刚没话找话地问了一些关于养鹦鹉的小知识,他一行一行仔细看着回复,突然看见“上我”两个字,整个人背脊都惊得僵直了。
“女神”这是明着撩他的意思?
不过没过几秒对方果然又打来一行字,澄清手误了。
费应行一看,竟然莫名有点小小的失落,果然以“女神”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出这种明撩的大胆举动。
不过和对方聊了三年,这还是费应行第一次看见“女神”出现错字,难免有些在意。再加上平时就是细心又观察入微的性格,他下意识地猜想对方是不是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
u:没关系,不过这是第一次见你手误,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他刚发过去,就见那边变成了正在输入,果不其然对方比平时花了更多时间用在打字上。
lotus:嗯,确实,今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右手受伤了,打字会有些慢,不过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而已。
紧接着他发来一张图,是刚拍的包着纱布的右手。
费应行光看了一眼,就开始心疼了,他还记得三年前第一次见到l是在跨国青少年艺术交流会上,即使台上站着整个剧团的人,他也一眼就被中间的花旦吸引走了注意。
当时,在他14年的人生中,他见识过形形色色出身良好、家境优越的同龄人,却从未见过像l那般气质独特又出众的人。和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都不太一样,举手投足之间带着点儿高傲的端庄,又带着点儿沉淀之后的优雅。就像是诗经里形容的美目盼兮的翩翩佳人一般,即使费应行只见过对方画满油彩的脸颊,即使时间已经过去三年,但是那顾盼生辉的扮相、珠圆玉润的嗓音、摇曳优美的身资和捏指成兰的指尖,都令他难以忘怀。
而此时那双漂亮的手却受了伤。
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