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带着清冽的柑橘香。
“……你干嘛呀?”她像是撒娇,声音又柔又哑的,难掩一丝羞涩。
“亲你啊。”严信浅笑,又吻了下她的脸。
“都说了亲脸没意思啊。”
她侧过头,献上自己的唇。
严信一手撑着座椅背,一手覆上她的后颈,唇舌纠缠着,温柔而缱绻。
阳光从挡风玻璃洒进来,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晖。
十一在后座看得愣愣的,不一会儿又望向了窗外,胸腹颤了一下,貌似打了个嗝。
许久后,两人分开,额头相抵,呼吸都有些乱。
吴忧缩在座椅里,双颊绯红,眼睛勉强半睁着,缺氧令她愈发犯困。
他的手掌覆在她后颈,轻轻捏了捏,低声说:“睡吧,不吵你了。”
吴忧没回答,眼睛已经阖上了。
严信重新发动了车子。
公路在前方无限延伸,绿树和远山缓缓后退。
他们一路向西,追着太阳继续前行。
……
到了丽江已经快八点了,市区车水马龙。
虽然九月是淡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来古城旅游的人还是很多,排队停车等了近一个小时。
严信早早就跟客栈的人联系好了。
预定的客栈是张齐介绍的,老板娘是他初中同学的姑姑。他初中同学叫刘锦,高中念了一年就直接过来给她姑姑帮忙了。张齐还是某一次在初中同学群里跟人唠嗑时才知道的。
这次严信一说去丽江,张齐立马想到刘锦,辗转要到了电话,让人帮忙预留了一个房间。
张齐挂了电话跟严信交代:“我之前就上网查过,他们家客栈风评还不错。待会儿我把我同学电话给你,你到了直接跟她联系。”
严信甚为满意,笑着说:“谢了啊,回来请你吃饭。”
张齐按住严信的肩,眼神悠长,深沉道:“哥们儿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严信莫名其妙,权当他间歇性抽风。
古城门口,两人守着行李,等刘锦来接。
往里望去,石板街道人来人往,两旁各色店铺灯火摇曳,热闹非凡。
严信在路边小店买了一份古城地图来看。不远处是一家米线店,店里飘来阵阵鲜香浓郁的鸡汤香味,吴忧饥肠辘辘,顺着香气就准备飘过去。
严信眼睛盯着地图,余光却随时关注着她,见人要走,立马拽住:“你去哪儿?”
吴忧往边上一指:“我饿了。”
严信顺着便看到了那家牌匾上写着三十年老字号的土鸡米线店。其实他也饿了,不过他的计划是放了行李安顿好再出来觅食,顺便逛逛晚上的古城夜市。
正犹豫着,手机响了,严信看了眼,是刘锦打来的,估计人已经到了。
电话一接通,对方果然已经到门口了,两人在电话里互相自我描述,严信海拔高,伸着脖子扫了一圈,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同样打着电话四处张望的女生。
他朝她挥了挥手。
“不好意思,店里有点事耽搁了。”
刘锦一溜小跑过来,微微喘着气。
女孩头发留得比严信还短,一身t恤牛仔裤,棒球帽反戴的中性打扮。若非个子瘦小眉眼清秀,一晃眼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个小男生。
互相介绍之后,刘锦就准备帮忙提行李开路,吴忧还盯着米线店念念不舍。严信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吴忧先去吃饭,他放了行李再过来接她。
“你吃完别乱跑,就在这儿等我。”严信再三叮嘱。
“行。”
吴忧牵着十一走了。
两人行李不少,两个行李箱一个旅行袋,还有一个背包,古城全是石板路,行李箱拖着比提着费劲。严信一手一个行李箱,哼哧哼哧地到了客栈,已是满头大汗。
客栈门口有一口三眼井,名曰石榴井,客栈以此得名,叫石榴井客栈。井边矗立着一棵参天古树,树荫繁茂,遮天蔽日。厚重的木门上,两个铜狮底座的门环,经年触摸,光滑发亮。
进门便是幽静的庭院,满目绿植花卉,一角还有一棵早几年老板娘为了应景种的石榴树,现在正是结果的季节,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石榴。
庭院一侧是一个开放式茶室,木桌木椅,整套紫砂茶具,古朴清雅。
客栈纯纳西民族风格建筑,四合院落,三层木楼,青砖黛瓦白墙,朱红雕花廊柱,飞檐上挂着一串串红灯笼。
刘锦帮忙预留的房间在顶楼,是一间小跃层,里面的家居摆设都是原木的,纳西民族风情浓郁。楼下客厅,楼上卧室,木质阶梯相连。
“这间是复式观星房,二楼卧室是个小阁楼,天窗一打开就能看见星空,张齐特意让我给你们留的。”刘锦打扮中性,性格也偏男性化,讲话直来直去,大咧咧地笑着补充道:“特别适合小情侣住。”
严信赧然地笑了笑。
上楼一看,果然,三角阁楼正中一张大床,正对的天花板开着一扇天窗,望出去便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他想象自己和吴忧并排躺在床上,安静无声凝望星空的情景,确实还挺浪漫的。
难怪当时张齐的眼神怪怪的,不过……这事办得倒是利索。
严信笑着跟刘锦说:“谢了啊。”
“客气。”
刘锦又交代了两句没再逗留,严信急着去接吴忧,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跟着就下了楼。
走到庭院,碰到茶室里泡茶的刘锦,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年约四十多岁,体态丰腴,面容和善,应该就是老板娘了。
刘锦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