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喜欢我叫她姐姐。”严信淡淡道:“情趣,懂吗?”
许甜:“……”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严信转回头。
两人都安静地望着湖面,谁也没再说话,许久后,严信喃喃自语了句:“好无聊啊。”
许甜没听清:“你说什么?”
严信起身,说:“我回去了。”
“你要走了?”
“嗯,再见。”
“……再见。”
女孩看着少年与狗离开,片刻后 ,对着湖面耸了耸肩。
严信还了自行车,在路边小摊买了瓶矿泉水,自己喝了几口,然后直接用手掌接着喂十一喝。
狗子围着湖跑了大半圈,早就口渴了,舌尖飞速卷动,喝一半洒一半,柔软的舌头舔过掌心,又痒又麻。
喂完水,严信把空瓶子丢给十一叼着。
十一从小就喜欢捡饮料瓶,出门遛弯的时候,看见随地乱扔的空瓶子都会兴奋地叼着带回家。
吴忧每每都嘲笑它,让它以后自己捡废旧瓶子卖钱换狗粮。
严信蹲下来,摸着十一毛乎乎的脑袋,表情严肃认真。
“十一,小舅舅对你好不好?”
狗子使劲摇着尾巴。
“那你想不想我当你爸爸?”
一只毛爪子搭在了他的膝盖上,男孩笑起来,握住狗子的前爪上下一摇:“乖,知道了!”
……
吴忧一个回笼觉,直接睡到吃午饭。
一个成年人怎么可以睡这么久,严信百思不得其解。
“你眼睛都睡肿了。”他拄着下巴看吴忧扒拉米饭。
一说到睡,吴忧条件反射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泪花儿飙出眼角,她随手一抹,说:“睡太久了。”
“还困吗?”
“我是猪吗?”
“……”
看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他真想怼一句“不是吗”,不过他忍住了,他怕她直接把碗扣到他头上。
午饭后,严信又去了邛海,陪吴忧去。
双标严这次不觉得无聊了,全程自嗨,叨叨地介绍湖光山色,还耐心教吴忧骑自行车。不过吴忧性子急,学了一阵没学会,索性不来了。
严信给她下了结论——身体协调性太差。
吴忧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上脚踹,严信嘻嘻哈哈地绕着躲。十一以为他俩在玩什么新鲜的游戏,也兴奋地围着又跳又转。
下午回到客栈,休憩区一屋子人在忙碌。川美的学生,加上旅馆的几个员工——挂彩带的,贴气球的,搬桌椅清场地的,忙得热火朝天。
“这是要干嘛?”吴忧问前台小妹。
“今天中秋,老板说晚上搞个party。”前台小妹拿着□□卖力打气球:“你们晚上也来啊,免费自助餐,还有节目的。”
“节目?”
“对啊,那几个川美的学生自告奋勇要开演唱会。”小妹一指舞台:“喏,老板的吉他都贡献出来了。”
吴忧顺着望去,角落的小舞台上已经摆了两张高脚凳,靠墙竖了两把木吉他,一个员工正在擦拭架子鼓。
她笑了笑:“有点意思啊。”
严信在外面给十一擦了脚进来,也是一脸懵。
“什么情况?”
“晚上有party。”
“party?”
“中秋晚会。”
严信啊了一声,喃喃道:“都中秋了,我今年还没吃月饼呢。”
“这是重点吗?”
吴忧嫌弃地瞥他一眼,自顾自上楼了,严信莫名其妙地跟了上去。
前台小妹在后面又叮嘱了一遍:“你们晚上记得来啊。”
晚上七点整,中秋晚会正式开始。
参加的人不少,除了川美的学生,还有一些其他客房的客人,算上客栈员工,一共二十多个。大多都是年轻人,最年长的就属老板了,也就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潮男。
休憩区人满为患,一圈沙发坐满了人,有不少人直接坐在地板上。
旁边一张大长桌摆满了各种点心和小吃冷盘,地上撂了几箱嘉士伯啤酒。
川美的学生里有三个男生以前一起搞过乐队,还在学校开过小型的演唱会,两把吉他一台架子鼓,正好标配。能够重温曾经的时光,三个男孩兴奋又感怀。
吴忧和严信下来的时候,高个子的帅气主唱正好开嗓。
主唱小哥嗓音低沉磁性,有点布莱恩亚当斯的砂砾感,吴忧挺吃这种声音的,不禁笑着竖了竖大拇指:“不错嘛。”
缺乏音乐细胞的某人有些吃味,酸溜溜地问:“这算唱得好吗?”
吴忧看他一眼,促狭道:“没你唱得好。”
严某人鼓了鼓脸颊,不说话了。
许甜看到两人,站起来招呼:“严信,这边!”
她推了推旁边的同学,可惜沙发实在坐得太挤,大伙费劲挪了一番,也就腾出了一条缝。
严信摆手,笑着说:“我们站后面就好。”
吴忧耸耸肩,目光投向小舞台,没说话。
乐队连唱了七八首歌,除了当下的流行歌曲,还唱了几首经典的摇滚。
听到《wild world》的旋律传出来时,严信忽然想到了霍亦辰,想到了四月底的那个晚上,男人在三角广场绚丽的舞台上,与夜色中的吴忧对视的那一眼……
他扭头看向她,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转到餐桌旁找吃的去了。
她端着餐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