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你醒一醒!你是不是最近拍戏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说出来我能帮你解决的啊!
沈谓行非常想要掐着夏秋的肩膀让他清醒一下,但毕竟不能这么做, 只能默默地戴上墨镜, 说:“乘客都往上走了,别说话了。”
夏秋:“嗯。”
等乘客都上来了,空乘人员检查完,飞机也预备起飞了, 头等舱里也没其他的乘客,沈谓行才摘了墨镜,但仍然戴着口罩,正准备原地装死尸睡觉,就听见夏秋低声说:“沈哥,你说等我酒醒了再跟我说的。”
沈谓行:“……”
该来的还是来了。
昨天那酒店怕是给上了假酒,太缺德了,早晚被举报。
夏秋无辜又认真地看着沈谓行:“我现在酒醒了,我可以告诉你,我记得我当时说过的每一句话,并且那都是我的心里话。”
沈谓行一怔,脱口而出:“你还没醒酒?”
“……”夏秋有点儿难过地蹙眉,“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因为,你以前完全没这意思,突然一下子让我觉得很惊讶。”沈谓行斟酌着说,“小秋,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组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是别的事?你跟我说,我帮你解决,别怕。还是你交了坏朋友?娱乐圈太乱了,很多人心术不正,骗你一骗一个准,你别上当了。这事儿你别觉得这时髦,这不时髦。”他苦口婆心地劝,“别走弯路,不要被带坏了,你现在上升期,肯定有人眼红你,就故意哄你乱来,你可千万别落人话柄。”
夏秋觉得他有毛病,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没有人带坏我,就是我自己喜欢你。”
沈谓行尴尬地问:“你怎么就突然发现了呢?”
“那你以前怎么突然发现的?”夏秋问。
沈谓行一怔。
夏秋意识到差点露馅,赶紧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总应该喜欢过人吧?那你怎么发现自己突然喜欢上了一个人?”
沈谓行认真地想了想:“我也说不清。”
“那我也说不清。”夏秋说。
沈谓行头都大了,盯着夏秋看了好一会儿,有点艰难地说:“小秋,不好意思,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配不上你。”
文东说过,拒绝别人不要太直白,除非是想以后成仇人。
不想成仇人,那就尝试万能台词:你太好了,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靠,文东到底一天到晚都在研究些什么玩意儿!
取完经就要打死老师的白眼儿沈都要无语了。
夏秋难过地说:“是我配不上你。”
沈谓行忙说:“没,不是,怎么可能,你看你哪都好,你肯定会遇到更好的,比我更合适的。”
夏秋含着泪光看他:“我不跟你说谁配谁,也没有必要想这么多,我就是喜欢你。”
唉,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荷尔蒙作乱。沈谓行忍不住叹气。
然后他一凛。
靠!
叶九月跟夏秋差不多大,所以叶九月还真的就是单纯荷尔蒙分泌过多导致年轻人性冲动所以真把我纯粹当按摩棒了?!
沈谓行整个人都怒发冲冠了。
“沈哥——”
“小秋,我有人了。”沈谓行心一横,说了。
夏秋愣了愣,问:“谁?”
“圈外的,等时机成熟了带给你和老师、师母看。”
然而,沈谓行心想,时机成熟的几率可能比较渺茫,毕竟很可能自己等会儿下了飞机去找叶九月对质的时候会被叶九月气死。
夏秋难过地说:“你不用为了拒绝我找这种理由,你是不是担心我爸爸妈妈?但是现在社会都这么开放了,我爸爸妈妈也不是那种泥古不化的人,他们不会太难接受的。”
“真的不是。”沈谓行有点儿艰难地说,“小秋,我说的是真的。”
夏秋快哭出来了:“你就一点也没有喜欢过我吗?”
沈谓行:“……”
怎么说呢,如果没有叶九月,如果时间倒转回到三个多月前,说不定自己就屁颠屁颠乐上天了吧,谁知道呢。
但问题是,没有“如果”,现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
昨晚沈谓行纠结到了大半夜,做梦都是梦到陆北得意洋洋地揽着叶九月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叶九月还朝自己扔下了一句“都说你是整过了,那我还是更喜欢陆北纯天然”。
不!我没有整过!我也是纯天然!
沈谓行在梦里就想大喊出声,但又喊不出声音来,再回头一看,文东悲壮地举着一个空杯子说:“沈哥你终于被毒哑了!”
沈谓行没空理文东和那杯子,伸手要去拽叶九月,结果陆北忽然冷笑一声,说:“你拿的是男二剧本,我才是主角,自己回去好好儿把剧本背熟行不行?搞不好哪天男二都没得你演。”
叶九月在旁边慢吞吞地说:“是啊是啊。”
是什么是啊!不是!
沈谓行要急出毛病了,心口闷得疼,差点儿就喘不过气来,还是闹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才把他从这噩梦里面扯出来。
但是从这噩梦中醒来之后的沈谓行整个人都许久好不起来。
梦,是有一定预兆性的。
古有《周公解梦》,今有逻辑推理。
沈谓行用逻辑推理了一下。
——就算不是陆北吧,万一那隋冬趁虚而入呢?说不定陆西南也心怀不轨呢?也许叶九月他仨室友都是深柜原本打算走默默守护路线结果见有机可趁不如趁火打劫呢?
就算不管那些人……
就算叶九月没被他们撬走,问题是也不给自己撬了啊!
沈谓行想起叶九月曾说不吃回头草,就更焦虑了。
隋冬属于回头草的范畴,那自己算不算啊?!
不!不算!
沈谓行咬着牙想,叶九月一直当自己是炮友,也就是说等同于没有开始过情侣关系,也就是说等同于还够不上回头草的资格。
也就是说,等同于自己不属于回头草的范畴!
沈谓行刚把自己给安慰了一丢丢,忽然又警惕起来。
——叶九月那思维那么奇葩,谁知道会怎么归类?
靠!
沈谓行一想到以后不能跟叶九月亲热了,甚至说不定以叶九月那穿了裤子就不认人的性格,以后路上见面连招呼都懒得打,就觉得心口特别闷,和梦里面一样,闷得难受。
妈的,早晚还得有人跟叶九月亲热。
一脑补到叶九月对着别人浪的样子,沈谓行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就这么思来想去,沈谓行忽然醍醐灌顶!
他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什么网上常常嘲笑的二傻子之类的情商常年欠费的人,自己怎么着也是成熟成功的成年人了,这点事儿还是想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