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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视物,张口便唤秦筝。秦筝已扑上前来,又要大哭,便听阿笙道:“你快替传志诊脉,他旧伤未愈,体内□□发作,脉象混乱,可还有救?”他语调平平淡淡,抱着传志的双手却微微发抖,加之双目紧闭,面色苍白,风尘仆仆,竟有几分脆弱无助,瞧得秦筝鼻子一酸。诊脉时忽瞧见他双腕缠满布条,奇道:“你手腕怎么了?”

    庄敬亭已在罗成等人包围中缓步而出,对众人朗声道:“原来他两人不止杀了人,还与这小妖女勾结,偷了地宫之图,要将方老爷的尸体换作假的,以图今早滴骨验亲时蒙混过关。幸亏庄某及时赶到,才拦下这等偷天换日的大祸。”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去瞧白思思。她缩在一侧,泪流满面,怀中人已气绝。庄敬亭劈开石门,接连又是两刀,阿笙离得远,被剑气所伤,她躲闪不过,却不知张三不何处来的力气,将她护在身下,生生挡了两刀。她瞧也不瞧庄敬亭一眼,让张三不沾满污泥的脸枕在肩头,脸颊贴着他臭烘烘、乱蓬蓬的头发。她双臂已断,想要握住他的手,却是不能,只得尽力将两人的手挨近些,低声道:“我是来杀你的,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能死在别人手里?”

    在场之人见此情状,皆唏嘘不止,饶是袁昭玉,也轻声道:“前两天,她还是那样有生气……”

    白思思喃喃道:“秦叔叔说,等我学会了那些功夫,就能来救你。他说你兴许还活着,因为你还没有见过我,你只要见了我,就不舍得死了。他不知道,我一心想来杀你。叔叔死了好多年,娘去年也死了,你给我的书,我都读完了、学完了,我是不是学得太慢了?我要是早一点来,是不是就能把你抓回南疆去了。娘临死前,也还是想见你。”

    阿笙听她说“秦叔叔”,恍然大悟:白思思竟是张三不的女儿,张三不托付给父亲的事,是要他到南疆去,照顾他的妻女。张三不当年已猜到了自己的下场吗?为何宁愿抛弃妻子、欺骗朋友、拼一条性命,去谋害方家?阿笙猜不出,只能叹息一声。

    罗成盯着白思思许久,对庄敬亭冷道:“庄先生所言当真?”怒而转向阿笙,问:“阿笙,他究竟对你们做了何事!这女人是谁?死的这人又是谁?”

    阿笙道:“张三不。”

    “什么?!”众人齐齐看那死人,他面容邋遢污浊,衣衫破烂不堪,无半点传说中空空妙手的风采。“他还活着?”

    “他被庄敬亭困在地下十八年,逼问天下至宝的下落。”阿笙将这两日的事简单讲过,又道,“偷天换日?真正偷天换日的人,分明是庄老爷。你换了方携泰尸身,找到藏宝图,又想杀人灭口,将天下至宝独吞,未免异想天开。”他将祝罗敷一事绕开不提,那是传志亲眼所见,由他醒来再说不迟,此时若说错了,未免落人口实。

    庄敬亭怒道:“你莫血口喷人!分明是你们在地道中谋划此事,被我听到了。你和方传志今早先杀两人,又和妖女勾结逃入地道。我根本不知庄中地宫是何构造,如何捉了你,还说藏了张三不……十八年前,我还是个铁匠,哪里认得什么张三不!他怎么会在地道里,你不应该问那小妖女吗?不、不,你们早就勾结好了!要借此陷害我!”他越说越是悲愤,末了声泪俱下,恨不得以头抢地。

    秦筝给传志诊过脉,解开阿笙腕上布条,瞧见那两道狰狞伤疤,又想大哭,生生忍下了,忙翻找药囊。阿笙轻声道:“不痛,你不要哭。”转而朝众人扬扬手腕,笑道:“倒是好事,庄老爷,你亲手断了我的腕子,不记得了?”

    庄敬亭冷道:“你自己弄的伤口,怎能平白诬赖好人?”

    阿笙道:“筝儿,你可能瞧出这是何时伤的?”

    秦筝抽泣道:“伤口已经结痂,至少也是昨日……你怎这样轻巧?这双手可要废了!”

    阿笙道:“我的手昨日便废了,今早怎么杀人?庄老爷扯谎,也挑个没破绽的。”

    庄敬亭一愣,竟无言以对。众人看过眼前局势,心中已有判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作者有话要说:  拨云掌的口诀是瞎编的,八卦掌的内功口诀中有“三连一体变化生”、“六合周身合一体”等话,就引了八个字。(网站不允许贴参考网址,直接检索的话应该可以搜到吧)

    ☆、利欲驱人万火牛

    庄敬亭双目赤红,还待再辩,阿笙道:“只要诸位随我们在地宫走上一遭,是谁在说谎便一目了然。何况庄老爷身上,还有那日杀了封决的火弹吧?何必自掘坟墓。”

    庄敬亭冷笑,环顾一周,迎上众人目光。他来得匆忙,不及收拾地下痕迹,祝罗敷尸身亦在其中,便是掩藏功夫这一件事,也难以狡辩。心知大势已去,反倒镇定下来,将长剑在地上一立,笑道:“不错,与封决合谋暗害落梅庄,捉了张三不,又将你手筋挑去、困在地宫中的人,确是庄某!”

    他本生得器宇轩昂,一表人才,此刻通身煞气,笑容狰狞可怖,与先前判若两人,在场武功低微的弟子多被他那逼人杀意骇退数步,不敢直视。陆荣、郑竟成等人纷纷拔剑,与罗成三人齐齐将他围住。周审川急道:“且慢!”他向前迈进两步,与庄敬亭相隔尺余,颤声道:“庄兄,你、你所言当真?”薛雷大喝一声“当心”,要冲上前去,却被他冷声喝止:“这是我问庄兄的话!”

    传志醒转时,瞧见的便是这副情景。他昏迷是毒性发作所致。秦筝配制解药已粗有眉目,顾不得其它,喂他吃下一粒,只求缓解片刻。见他双眼睁开,秦筝与阿笙皆是大喜。三人席地而坐,阿笙一面向他讲将才发生了何事,一面望向庄周两人,道:“其它杂事随后再谈,你且听他们说,十八年前,究竟是谁害死了你的亲人。”传志见张三不已死,白思思失魂落魄,胸中五味杂陈,竟无半分大仇得报的喜悦。

    庄敬亭笑道:“确是实话。你我相交相知,已有十五年罢?想不到还有今日。庄某一生只有你一个朋友。除了这件事,再无别的隐瞒于你。”

    周审川苦道:“我结识的庄兄,是正义凛然、乐善好施的谦谦君子,岂会做下这等龌龊事!你……你可有苦衷?”

    庄敬亭略一迟疑,随即仰头大笑:“周审川啊周审川!你当真是个傻子吗?哈哈哈哈谦谦君子!正义凛然!你问问在场的这些人!”他抬臂一扫,貌若疯狂,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日聚集于此的人,敢问哪个不是为了那天下至宝!我当年有何苦衷?有何苦衷!我且告诉你吧!”

    “当年张三不取了藏宝图,要交给方携泰的亲孙子,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