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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不好的,尤其是对当权者来说,有些不恭敬的意味。

    但她遵从了自己的意愿,继续写道:“由小积大,国若将强,不可纵也!学生谨谏,与其疲于周旋,宁先战而后降服也!”

    意思与其耗费物力财力与呼烈格尔汗国周旋应付,不如拿这每年损失的财物人力一次性打他个怕,尽管呼烈格尔汗国兵马强壮,然而他们人少,兵粮少,后继无力。

    如果一次性打他个怕,再给个甜枣吃,将中原的文化和食物传播过去,待几十年后,上百年后,两个国家早就变成一个国家了。

    这是先打怕再同化的意思。既竖立了中原的威信,让北蛮子不敢轻举妄动,又给他们好处,吃饱了肚子还怕饲主的武力,还敢闹事吗?

    说粗糙些就是跟训狗似的,边打边养,慢慢养,潜移默化,虽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此举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困扰了中原百年的北方问题了,且是治根!

    与外界来说,对东槐朝廷和国家的名声也会更好,落得个大国国力强劲,依然能够包容犯了错但肯认错的小孩,百姓们也会对国家多有归属感,这是一举多得的事。

    闻子吟心有章程,下笔的速度极快,此时早有多个官员过来巡视,皇帝还没来,倒是皇子来了。

    当今有三个皇子,一个嫡太子两个皇子,但太子还小,尚在襁褓中,皇帝自己就是嫡子出身,最是注重嫡庶之分,为了避免将来霍乱,太子甫一出世,刚刚满月便被封了太子。

    今日来的便是十岁的皇长子和跟在哥哥后头,将将五六岁左右的二皇子。

    二皇子年纪小,手短脚短,脸上带着婴儿肥,兴许是皇宫伙食好,吃得脸颊饱满,圆乎乎的,一张包子脸上满是好奇,眼睛滴溜溜地四处乱看,偏偏小手手短,还要学着兄长和夫子一样背在背后,如此一来走路摇摇晃晃,煞是可爱。

    皇长子颇有长兄和大皇子风范,小小年纪已有了几分威严,表情肃穆,跟在他旁边的正是兼任上书房夫子,当今的内阁大学士傅清傅大人。

    他表情与傅大学士颇为相同,想来是跟着夫子日久,学了夫子的言行。

    他们从学子座位的通道一一而过,一一看过去。

    见其他学子有的蹙眉苦思,有的战战兢兢,拿笔的手都在颤抖,也有的一字一句斟酌慢慢写下,不感兴趣的略过。

    甚至有学子见皇子和大学士巡视,竟是紧张得当庭失态,此类的便被挥手直接拉下去,失去殿考资格。

    殿内三百多号人,不可能一一看过去,大皇子看得很认真,他们从殿外走进来,而座位的排序是按照名次从里到外排,名次靠后的有的排到殿外去。

    几人走到殿内最里头的时候,一眼就被最里面那个比旁人矮小的却笔直端正的身影吸引住了。

    今天闻子吟依然一身国子监学生服,这年头女郎们的穿着都是穿珠带玉的,尤爱高腰锦裙,袖口又格外宽敞,行动颇为不便。

    男子穿的衣服也大都千篇一律,如她这年纪的学生,一般都是穿青衿衫,闻子吟对这些不甚在意,因而有什么穿什么,今日便穿了国子监分发的学子服。

    她约莫十一二岁,脸庞稚嫩漂亮,头发全部束齐,用木簪固定,雌雄难辨,观她坐姿端正规矩,下笔飞快,显然对策论了然于胸,丝毫没有受外界影响。

    此时她全身心的浸入自己的文章里面,并未注意到来人,傅大学士和大皇子轻声走到她后面。

    旁边的二皇子见他二人如此,有样学样,小小的胖人儿踮着脚猫着身子,学兄长躲到闻子吟后面来。

    二皇子这般作态颇有有趣,偷看的以学子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声,随后又左看右看紧紧捂住了嘴,生怕被发现丢出去。

    闻子吟被这声音惊扰,把心神从文章里拿出来,稍稍分出注意力到周围,见桌子上不知何时映下几道阴影,她抬头一看。

    好几张脸,有大有小,一个看着比她小一两岁的少年,腰间系着黄色的带子,周身气势不凡,一看就是皇子王爷之类的,她微微点头微笑,然后无声转回头继续做题。

    那少年声音分明是清亮的,他刻意压低了道:“无妨,做你的。”

    “观你衣服可是国子监的学生?”身后一道清朗悦耳的成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闻子吟头也不抬道:“是。”

    身后人没再说话,又静静站着看了一会儿,便退了回去。

    策论的起收及中间的字体书写是有要求的,像格式及字数都有限制,其中特别强调书写,必须用正体,即所谓“官方体”、“院体”、“馆阁体”,这样的字必须要方正、光圆、乌黑、体大。

    从某种角度来看,书法往往比文章重要,闻子吟没来这个世界之前,原本所会的字体是小楷体、草书、颜体,但真正论较起来这些是不能用于科举这样的场合的。

    因而她自上学堂起,便有意识地练字,练的专门都是应付科考这样的正体字,她学习速度快,又勤加苦练,一手正体写得颇具风骨,既有正体的端庄大方,又隐隐透着个人的风格。

    待写完后,她细细一看,才满意地点点头,自此她的科举考考考的笔试环节终于结束了。

    只要这次殿试笔试后,有幸得前十名,便会被再次召于保平殿,真正与皇帝面对面,这是最后的考验。

    对闻子吟来说,不用动笔,只需动嘴,这比什么都轻松。

    动嘴哪怕是面对当朝的皇帝她也可平常面对,但是这些年来考科举常常一写就是一天或几天,着实考验人的耐心,放下笔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殿试的时间是一天,大约日暮时分后,监考便收了卷子,再命人带领这些学子们出宫散去。

    学子们交卷后,由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次日,分交读卷官,然后读卷官们选最好的十本进呈皇帝。

    这次的殿试阅卷关有内阁大学士付清、吏部尚书、礼部尚书为主导,主领翰林院五位学士为皇帝挑选最优秀的十个人,再由皇帝御笔亲批前三甲。

    殿试是不封名的,因若要从三百名贡士中排入前十,都要经由八位读卷官的批阅,故而读卷官作弊的可能性极低。

    傅清此前看了闻子吟的策论,颇感兴趣,但只看了一半,因而特意从最上面那份挑了出来,细细阅读。

    “诶?”

    傅清看完后眼前一亮,将这份策论单独放一边,又画了圈圈表示通过,吏部尚书见他神情,调侃道:“傅大人可是看到好文章了?这般好心情?”

    “嗯,颇为有趣。”傅清心情好,读书人看到一篇好的文章,就如同大热天饮水一般畅快,况且这策论所表达出的观点令人眼前一亮。

    即使是他对北方局势感到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