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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代价,这全都不假,但我还没有下作到,要对个深闺妇人下手吧?更何况,她还有着身孕,肚子里怀着六七个月大的孩子,这种事情,倒更像是刘铭的手笔。”

    “你不用总跟我说刘铭,是不是他,或者是不是你,我会慢慢查清楚。”卫箴打断他,“但是你总归要知道,世子妃的事情一出,你更难以善了。按徐天章的性格,保不齐还会参你一本。”

    “他无凭无据……”

    话只说了一半,郑扬就说不下去了。

    说他毒害徐见真,徐天章不也是无凭无据的吗?仅仅凭借着自己的猜测,就敢指使孙符上折子了,世子妃一尸两命,武安伯府绝了嗣,徐天章更不会善罢甘休了。

    卫箴紧绷的面皮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郑公,你最好心里有个准备,等徐天章上了折子告你的状,这条罪名太大,就算没有真凭实据,你也是最有动机的,陛下和贵妃,即便有心袒护你,也少不得在朝臣面前做做样子。”

    “我手上这个提督之权,会叫陛下暂时卸掉,而能够接替我的,只有刘铭。”郑扬明白过来,深吸口气,“刘铭这两天根本不在京中,真出了事,他远遁在外,怎么样也算不到他身上,对吧?”

    那声是,卫箴没说出口,只是用沉默回答了郑扬这个问题。

    他其实也怀疑刘铭,甚至是怀疑徐贵妃的,这一手太狠,刘铭如果只是为了挤走郑扬,不至于这么赶尽杀绝。

    要彻底绝了武安伯府的嗣,叫伯府渐次落败,能从中获利的,只有徐贵妃而已。

    卫箴想了很久:“贵妃为什么不见你,你知道吗?”

    第三十七章:惺惺相惜

    第三十七章:惺惺相惜

    郑扬摇头叹息说不知道,可是临了了,又添了两句:“我这两天也想了很多,也许是出的事情太多了吧……”

    他深吸口气:“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次的事情,如果我不能够妥善处理,没什么好下场的。”

    可是卫箴却懂了。

    郑扬不会把徐贵妃想的那样坏,纵使他自己最该清楚,徐贵妃在制衡,在打压他,可他还是愿意相信,徐贵妃仍旧是当年那个,一路捧着他上位的贵妃娘娘。

    时至今日,郑扬很可能会成为一枚弃子,所以徐贵妃不肯再见他,刻意的保持着距离,说不得等到必要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要郑扬死的,也会是徐贵妃。

    武安伯府的案子已经很难善了,如果郑扬难逃干系,徐贵妃的地位一定会大受打击。

    “你一直都是贵妃的心腹,如果你出事,贵妃即便无错,朝臣也会咬住不放,连宗亲之中——”卫箴拖了拖音,“郑公,贵妃在这种时候不见你,你真觉得,事情这么简单吗?”

    郑扬眼皮一跳,眼神也有些闪躲:“总之我来找你,就是想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我知道锦衣卫手段高明,要查出真相是早晚而已,但我提督西厂这些年,事关到我,要我干坐着等结果,我办不到。卫箴,你有什么线索,大可以告诉我,我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你起冲突,如果我派人去查,未必查不出,但一定会影响你。”

    他不是说大话。

    线索就那么点儿,西厂要是插手进来,他的部署和规划,是一定会被打乱的。

    但卫箴并不愿接受郑扬这样的“好意”,到目前为止,郑扬身上的嫌疑仍旧最大,尽管他心里有数,这事儿八成同他无关,然则外人眼中未必如此。

    他倒不是怕人家说锦衣卫如何如何,说他卫箴如何如何,只是避嫌二字,他希望郑扬能懂。

    “郑公,贵妃都选择了避嫌,避不见你,你还要一头扎进来?”卫箴冷眼看他,一点情面也没打算留,“我知道你在急什么,谁也不想做弃子——”他稍一顿,眼见郑扬想要开口打断,便一摆手,“你我心里都清楚,你不用自欺欺人,也不必拿言辞来哄着我。是不是你做的,我心里多少有数,你最好不要再插手这次的案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郑扬是带着十二万分的真诚来的,他自问这十几年间,都没有跟谁低过这个头,简直低声下气一样,他甚至是在恳请卫箴,让他一起查案,哪怕是暗中的,不惊动任何人的,只要卫箴一个点头而已。

    事实上,他大可以自己查自己的,他是敬卫箴,也是愿意高看卫箴,可是卫箴……

    郑扬眯了眼,显然不高兴了。

    卫箴看在眼里,并没有当回事:“郑公用不着生气,做人做事,还是有规矩的好,北镇抚司用不着西厂的援手,卫箴,也不需要郑公的配合。”

    郑扬大口喘气:“你一点面子也不留?”

    “难道我不是在为郑公好?”卫箴觉得他这话说的稀奇,冷笑着反问回去,“如果王阁老他们知道,郑公也在干预查案,你觉得会怎么样呢?贵妃娘娘避嫌不见你,应该也希望你能够抽身出来,而不是一头扎进来,还自己动手查所谓真相吧?”

    现在的郑扬,没了徐贵妃的支持,自然也可以立足,可他的前路,会变得坎坷动荡,贵妃娘娘的枕边风,陛下大多都是听的,更不要说王殿明他们几个再盯上他。

    是以郑扬退让了。

    不过是能屈能伸而已,他能风光得意,就受得住狼狈落寞!

    郑扬从官帽椅上站起身,大红妆花通肩云纹的飞鱼服穿在他身上,仍旧那样气势不减。

    他抱拳,朝着卫箴拱手一礼:“卫大人,领教了。”

    卫箴是目送着他出门去的,他和郑扬之间,有惺惺相惜,也有政见不和,既是对手,可冥冥之中,又像是朋友。

    郑扬能放下面子和身段,登门见他,说出这样一番话,且被他全部拒绝之后都不生气……

    他做了深呼吸状,人在朝堂,大多时候还是身不由己啊。

    ……

    卫箴从堂屋往后院去找谢池春的时候,谢池春和王齐正对着石桌上铺开的一张画像,研究个不停。

    彼时谢池春坐在石凳上,王齐凑在她身旁站着,姿势有些许的暧昧,可两个人却不自知,也许是从前习惯了,办案的时候从来没这么多顾忌,北镇抚司中没人拿谢池春当个柔弱女子看,而谢池春自己,更不这样认为。

    所谓男女大防,大家都没太上心。

    是以卫箴一进了谢池春暂住的小院时,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