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苏启推了她,却还肯庇护没有揭穿之后。
这孩子就同她的关系,大为缓解,姐弟间相处的极为融洽。
加上那件事情之后,苏启和柳姨娘接触的就少了,小孩子不就是如此,在谁身边养着,慢慢就会同谁亲近。
加上齐氏本就是苏启的亲生母亲,所以一来二去的,他们母子二人,也早就冰释前嫌了。
齐氏和周笑笑又走的近,所以苏启若说来探望苏清君,那是做弟弟应尽的本分。
那他此刻关心周笑笑,那眉眼间的着急,才是发自真心的担忧,两者间区别还是很大的。
至于周笑笑,得知了屋内的情况后,心里也算有底了。
当即她将捧着的暖手炉,递给苏启后,就忍不住叮嘱道:
“既然看过长姐了,三弟你赶紧回吧,冰天雪地的你再冻出个好歹来,那可如何是好。”
“要我瞧着,今晚这边全都为着长姐担心呢,你就算不在这守着,也没人会留意的,我这就叫福宝送你回锦宁院。”
安排完苏启的事情,周笑笑就迈步走进了正房。
可是哪成想,她还没来得及给众长辈请安,也没能开口问上一句,苏清君究竟如何了。
就见得老夫人在瞧见她之后,那眼睛瞪得都像要吃人似得。
并且她老人家立刻将桌旁的茶盏,向着周笑笑的脸,直接就砸了过去。
“你个小畜生竟然还敢回来,为何你好端端的,可是清君却废了一条腿。来人啊将三小姐压到院子里去,将她的双腿也给打断,我的清君若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那你这个孽障也别想好过。”
明明是姐妹俩一起出去的,最珍视疼爱的孙女,被抬着回来,到现在都未醒来。
厌弃的那个,竟然完好无损,活蹦乱跳的自己溜溜达达就进了屋。
可想而知肺都快气炸了的楚老夫人,她此刻心里的震怒,究竟该有多强烈。
对此周笑笑不但躲过飞来的茶盏,早就对楚老夫人,总是随意迁怒的态度,不满很久的她,脸色顿时一沉的说道:
“老祖宗说话要凭良心,今晚的事情您由始至终都没瞧见,怎么就认定长姐现在凄惨的模样,是我周笑笑给害的。那你又知不知道,若非我命大,否则被长姐从马车上推下去后,我早就冻死在河水里了。我知道自己自幼也没在您身边,承欢膝下一日,您不待见我也是正常的。”
“但我周笑笑再不济,那也是苏家的人,要不你今天叫父亲和我彻底断了父女关系,把我逐出府去。要么您老人家,以后就少摔摔打打的给我闲气受。如今我母亲也是当朝二品诰命妇,你们苏家若还这般欺人太甚,我们母女大可以搬出去自己住,用不着看你们的脸色。”
现在沈氏罪臣之妹的污点没有了,周笑笑的手里,还经营着好几处的产业,这说话的底气自然很足。
同样明白如今的沈氏母女,可不是好随意拿捏了的镇国侯,他还指望这个三女儿光耀门楣做上太子妃呢。
所以就见镇国侯马上打起圆场,站出来说道:
“好了母亲,您心疼清君,儿子心里自然清楚。可是您再不待见笑笑,她也是本侯的亲生女儿,您怎能说丢茶盏,就向着这孩子脸上砸来,此举未免太过偏激了。”
“因此儿子觉得,既然您如此不待见笑笑,以后她去您宜安院,日日请安的事情就免了吧。一会宫里的御医请来后,给清君看完腿伤,顺便也给笑笑号个平安脉,她们都是本侯的女儿,还望母亲莫要过分苛待。”
☆、第217章:不离不弃
老夫人本就怒火中烧,可眼下不但周笑笑都敢当面顶撞她了。
并且镇国侯非但不训斥,反倒说周笑笑以后,都不用去给她这个祖母请安了。
楚老夫人自己不待见周笑笑,那是一回事,可这个孙女胆敢无视她,连每日请安都免了,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面,委实挂不住的楚老夫人,她气得一下站起身来说道:
“好好好,我现在算是瞧出来了,这府里的事情啊,如今我这个老婆子是半点都管不得了。你们想怎样都可以,我现在就回自己的宜安院,不在这碍你们的眼。”
楚老夫人话一说完,眼瞧着镇国侯,再到齐氏竟然都没有拦着她的意思。
顿时更加没脸待下去的她,在秦妈妈的挽扶下,气冲冲的就出了房门。
许是楚老夫人的怒斥声,确实太大声了,所以就连陷入昏迷里的苏清君,都眉头微皱间说道:
“父亲……祖母上了年纪,经不起大喜大悲啊。您和母亲,不用……不用陪在女儿身边,快去看看祖母如何了,我这里有笑笑和云宸在就足够了。”
苏清君是镇国侯自小精心栽培的嫡长女,所以瞧着爱女摔断了腿,他心里岂有不急的道理。
所以这种情况下,楚老夫人的无理取闹,镇国侯才会毫无耐心,当众驳了这位老母亲的面子。
可如今眼瞧苏清君,腿是伤了,但人到是无碍。
稍微放下心来的镇国侯,也想着叫楚云宸在侧多多陪伴,所以示意齐氏,还有包扎好伤势的郎中,跟在他身后一并出去了。
等到屋内就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苏清君喝了些汤药,加上腿上的剧痛感,都刺激得她想昏死过去都难。
睁开双眼,先是冲着楚云宸轻笑了下,示意她无碍。
接着苏清君就看向了周笑笑,满眼欣慰的虚弱说道:
“这真是太好了,看来我当时的决定是对的,将妹妹你推下马车,我孤身一人驾车吸引所有悍匪的注意力。虽说因此我跌下车,右腿都摔断了,但只要三妹你无事,长姐就算豁出这条命去,那也是无怨无悔的。”
周笑笑还真是没想到,苏清君伤的这么重,最先开口说出的话,不是询问那些悍匪的来历,也不是焦急的追问御医何时过来。
反倒是对她这个妹妹,细心关怀,只是这份厚待,显得未免也太过完美无瑕了。
因此反倒心里,不敢尽信的周笑笑,她语带试探的一笑说道:
“原来适才在马车上,长姐二话不说,连个准备都不给我,直接推我滚落在地的举动,全然是为了妹妹我着想啊。”
“到是笑笑愚钝,回来的路上还伤心许久呢,只当是长姐要用我吸引那些悍匪注意力,同时推我下去,马车更轻,跑的自然也更快了。可现在看来,这到都是妹妹自己想错了,险些没冤枉了长姐的一番好意呢。”
周笑笑这人,正如齐氏对她的评价,心机不浅,可凡事却也从不弄那套背后害人的勾当。
她亲厚一个人,或者厌恶一个人,都是直来直去,不会遮遮掩掩,所以这番试探下的说笑,也算是一种当面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