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千万的价格买下你的《白色咒语》。”
花悬顿了一下。她设想过很多,唯独没有想过这种话。两千万,确实比市场现有的一千万多了不少。
然而自己连一千万都不需要。两千万更是。
“不用。”
“其实我们打心底也想买。”王莓莓迟疑了一下,说。
听到这句话,花悬哈哈大笑。旁边的乔雨棠被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花悬这么大的表情。而且,对方是狠心抛弃你的人,你居然还哈哈大笑?
“我免费给你。”花悬在大笑之后,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震惊至极的话。
旁边的乔雨棠差点没把自己嘴里的茶全吐到地上。
对面的王莓莓也被吓得不轻,也不知道是震惊还是狂喜地说:“不,肯定……”
“明天约一个地点,我给你。”花悬都没等对面的人说完。
旁边的乔雨棠表示一脸懵圈。她隐隐地觉得哪些地方不对,但也说不上来是哪些不对。
只能看明天的进展究竟是怎样了。
是的,乔雨棠日常的一半时间都在花悬的房子里,而花悬也就任她呆在那里插科打诨。
乔雨棠再来拜访花悬的时候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惊奇,只是感叹花悬艰苦奋斗十分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行为。
她心里早就知道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降临在花悬身上,现在只不过验证了自己的预感而已。
乔雨棠不理解,但她支持这个古怪的朋友的一切行为。毕竟,花悬就是花悬,古怪是她的一贯作风。
然而,与此同时,乔雨棠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变化。
曾经眼睛吸在酒吧妖艳的美女上的她,此刻却总觉得自己原来的女朋友们只是一个个空壳。她们追随着社会上并没有太大意义的东西,臣服在现实平庸的洪流中。
而花悬不知何时,已经融合进了自己的生活,成为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明明她的鼻子是那么锋利像海盗一样,眼睛那么窄长让人看得心慌,脸那么臭就像整个世界欠她八百万一样,说话那么直率经常令人十分不爽。
可自己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她?
乔雨棠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名叫爱慕的漩涡。花悬身上的独特气质,可能在外人看来是非常讨厌的排斥,可在自己眼里却成了甜蜜的引诱。
大年初八,顾怀音开始回到公司上班了。
她从来也没有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过,工作使人快乐。
一开始繁忙的工作了,自己就能忘掉爱情的打击。剩下的几次跆拳道就不要去了吧,忘掉冯娟儿吧,她一直这样默默地告诉自己。
然而,冯娟儿嘛如太阳般温暖的笑容,总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春节之后,冯娟儿还给自己打过不少电话,自己都强忍住没接。
要划清界限。
她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先把过去几个月的经历拍出去,虽然打心底知道这样做是没用的。
“顾总监,你怎么了?”
顾怀音睁眼,才发现软件设计师董听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来自己最近太容易走神,都忘了周围有人。
“没事。”顾怀音赶紧说。
董听挑了挑眉,将u盘放到顾怀音的桌子上:“你要的资料就在里面。”
“谢谢。”顾怀音有些无力地说。
然而董听丝毫没有离开的趋势,反而靠近了来。因为她矮小的身材,她长长的头发垂到了顾怀音的办公桌上。
“你失恋了吧?”
顾怀音感觉整个人被拆穿了一般无助。她不想承认这件事情,嘴硬地说:“没有。”
然而董听显然并不相信自己的话,眯起眼睛笑笑:“绝大部分人一生中都找不到对的人的,总监大人。所以还是放宽心,鬼知道前方什么命运在等着你。”
“……”
顾怀音已经不知道这算是安慰还是毒舌了,一脸黑线地看着眼前这个萝莉脸工程师。
“我也没能追到我最喜欢的人,现在将就着和我们家那位过得也不错。生活嘛,就这样。
接纳命运吧~总监拜拜!”董听转身而去,长长的头发在空中留下一条轨迹。
不知为何,顾怀音的心里突然有些释然了。
就这样吧,跆拳道课继续去。要淡淡地看看她的脸,做一个体面的告别。
她又想起了冯娟儿给自己的未接电话。要不要回拨呢?
还是回拨吧。又不是永不联系的仇人,怎么就不能再听听对方的声音了呢。
她拨通冯娟儿的电话。
“桃——顾怀音!”对面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你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不结婚了。”
爱情
花悬矮小的身影却拿着那幅大大的《白色咒语》,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压垮。
雪越下越大,落到花悬乌黑的短发上,白茫茫的一片。
“我帮你拿着吧。”跟在花悬后面的乔雨棠实在看不下去了,说。
花悬细细的胳膊上仅有的肌肉仍然鼓鼓地绷紧。
“不用。”
乔雨棠耸耸肩,也没再说什么。这家伙,也就逞强第一哦。
但说实在的,乔雨棠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王莓莓那个有明显的傍大款行为的bitch,花悬这个性格锋利的怪胎,没有世界大战就不错了。
而现在,花悬竟然要将自己最值钱的画送给那个bitch?脑子没坏吧!
雪下得这么大,是不是把人的情感结冰了呢。
当然,以上想法在心里转转就完了,乔雨棠还是没有说出来的。她相信,花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来到了酒店大堂,王莓莓已经在那里早早地等候。一身名牌,有种庸俗的华丽。
随着花悬踏入酒店大堂,在场很多人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他们对于见到一个名人十分激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一看到花悬,王莓莓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
“你先别过来。”花悬冷冷地说。
王莓莓停在了原地,愣住了。她还以为已经冰释前嫌了,但从花悬现在的语气来看,并没有。
“怎么了?”王莓莓小心翼翼地问。
花悬狭长幽深的眼睛看着天花板:“我的父亲是谁?”
王莓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有些不悦地盯着花悬。
“一个美国人。”
“叫什么?”
“有两个人……我不知道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原来,王莓莓为了大学债务认了两个“干爹”,在意外怀孕地时候被钱搪塞了下来。
然后,为了不耽误自己的前程,王莓莓将花悬秘密生下,然后扔到教堂。
听到这些,就连乔雨棠都觉得胃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