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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行,尽管不舍,但我们不得不告别。相信老师,新的事物一定会带给你们新的惊喜,孩子们,再见啦。最后一次放学回家,要排好队哦,走得整整齐齐的。”

    杨珍珍有些哽咽,她本来还有好多话要说,却草草结了尾。这群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整整五年,他们长大,她在苍老。28班不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也不是最后一届,他们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互伴一程山水。以后还有很多个五年,会像现在这样被匆忙扯远,深刻的往事终究要成为脑海里的回忆,一股酸楚的滋味涌上心头,像被层层灰蒙蒙的乌云笼罩着,她扯了扯嘴角,微笑着向孩子们说再见,祝福她的孩子们健康喜乐,一生安顺。

    离开教室的时候,江涵心里很欢快,终于迎来一个没有作业的假期了,但是悲伤也压在心上,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觉到离别的苦痛。她转头久久地看了一眼教室的门,上面写着28班。

    一出校门口,同学们四处奔向各自的家长,那句和平常一样的再见,有了更多的意味。

    梁心芽一眼看见日常在校门口大柳树下面拉着妹妹等她的爸爸,她迎上去,三个人一起走向自家的车。

    人生很多时候,你想停下来,想一直留在此刻,想直接和一些人共度余生,但老天无形中会推着你往前走,你毫无办法,只能和过去挥手道别。但也要相信,新的风景和新的旅途会带来新的体验和惊喜,世界这么大,你该去很远的地方看看,生活那么有趣,你该赏遍人间烟火,那是值得的。

    坐在车上,车窗里校园旁边的柳树、小店一闪而过,随风飘向身后,带着那些美妙的时光一起走远。

    再见了,我最最美丽的童年时光。再见了,我亲爱的小伙伴们。

    勿忘我。

    所有人关于小学毕业的暑假记忆只有一个字——玩。玩得浑浑噩噩,玩得昏天黑地。对即将到来的初中也只有当他们有了自己的自行车时才开始有了意识。

    他们要自己骑车去上学了,不会有爸爸妈妈接送他们了。

    梁心芽和江涵的自行车是粉色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孩们都很喜欢粉色的东西,喜欢和粉色相关的一切。苏炑有一辆黑色的自行车,张哲天则入手一辆雪白的、没有后座的看上去很高级的自行车。

    “其实我妈说她可以继续接送我的,但是男子汉13岁了怎么还能让妈妈接送呢,于是我买了我的小白。”张哲天一本正经地解释了一下,尽管这行为在其他人眼里就是炫富。

    张哲天的爸爸张重近几年搞房地产赚的盆满钵满,她的妈妈周玉一直在家里当全职太太,不用上班,接送张哲天不是问题。梁心芽很多次在饭桌上听见妈妈向爸爸抱怨:“梁武啊梁武,你说你要是有出息一点,我也可以天天像周玉一样不用上班了,每天想干嘛便干嘛,日子多舒坦。”

    这时爸爸总要回一句:“你知道啥,人家周玉是有工作的,还是公务员,每月政府养,只不过挂个名而已。”

    一想到这里,徐小丽更气了,自己怎么就摊不上这种好事呢,然后给自己吃一肚子气。

    报到那天梁心芽是和江涵一起去的,她们惊喜地发现居然又分在了一个班,浏览一遍名单,苏炑和张哲天也一起被分在另一个班里,算是缘分。

    学没上几天,江涵有一天惊恐地发现自己上厕所时竟然有血迹,吓得她急忙把奶奶叫了进来,惊慌失措中声音也开始抖起来。

    天好像塌了半边。

    奶奶一看是什么大事呢,结果哈哈大笑,跟她说她这是来月经了,奶奶教她把卫生纸叠起来垫在内裤里,告诉她下午带着她出去买卫生巾。江涵还是一脸懵逼,只不过看奶奶的反应不再害怕了而已。她照奶奶的吩咐做了之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上网查月经的资料。终于明白了这是青春期的一种正常反应,任何一个女孩子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两三天。太专业的术语她还不明白,只知道这是正常的。

    心里安稳下来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去问梁心芽,她心不在焉地和梁心芽聊了好久的天,探讨了很多八卦之后才支支吾吾地问:“你,你有没有来月经啊?”

    梁心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来了,我在暑假里就来了。”

    “哦,原来你来得比我还早啊,我刚来,都快要吓死我了。”江涵依然在平复自己上午被吓的心情。

    “其实我还好,主要是我之前看我妈也这样,而且她给我讲了一些东西,我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你妈妈难道不给你讲嘛?”

    梁心芽刚说出口,立马后悔了,她明明知道江涵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她发现有些时候自己说话确实不经过脑子。

    “哎你来那个的时候肚子疼不疼呀?”她立马引开话题。

    江涵好像并没有被那句话所影响:“不疼,你疼吗?”

    “嗯,有些疼。”梁心芽叹了口气。

    “以后来月经的时候喝点红糖水,可能就不疼了,我看网上是这么说的。”江涵有板有眼地给梁心芽建议。

    梁心芽刚想说她妈妈也是这么和她说的,忍住了,突然间她有些心疼江涵,连这种知识都要靠自己上网去获取。

    她也曾问过妈妈江涵为什么和王英奶奶住在一起,而不是和自己的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徐小丽告诉她说因为江涵的父母在她出生不久时离婚了,后来江涵的爸爸再婚,江涵的爷爷奶奶怕江涵在另一个女人手里受委屈,让江涵和他们住了。

    梁心芽觉得王英奶奶对江涵可好了,爱她宠她,对她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但每当她这么说,徐小丽总要轻叹一口气,然后反驳她,“江涵是个好孩子,就是命苦啊,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代替妈妈给的爱,王英奶奶对她好是没错,可那不是妈妈的爱,你还不明白。”

    而现在,梁心芽对那句话稍微有了一些理解,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起来。

    除了来月经,江涵用眼神扫到梁心芽的胸部和自己的一样微微发育,这也是一件让她觉得困惑的事情,以至于她走路的时候总想着驼背,后来发现大家都一样,她才放宽了心。

    除了女孩子们,男孩子也遇到了变化,张哲天发现自己长出了喉结,声音也变了,唱周杰伦的歌都不好听了,准确的说是唱谁的歌也不好听了,苏炑由于年纪小,还没这些变化。上了初中,张哲天的个子突飞猛进地长,仿佛一夜之间被拉长。让人惊喜的是,他脸上的轮廓越来越分明,五官长得立体而精致,皮肤白皙,漂亮有神的眼睛清澈明朗,笑起来像是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过去,老天偏爱他,给了他近乎完美的皮相,在别的男孩子还留着寸头的时候,他留了和台湾偶像剧里男明星一样的发型,用帅形容毫不过分。在路上随便一走,便成了女孩子们交头接耳的素材。

    一夜之间,他们和她们,步入了青春期,成长的轨迹加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