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挡住,没能顺利闯入。“你以为你能驱动鬼兵符!”
苗壮大喊,邪灵没有理会。它本来就没想要驱动鬼兵符,打开魔界应该挑选一个满月夜,若不是时间来不及,它也不会拿鬼兵符来凑合。至于鬼兵符能打开的到底是魔界还是冥界,邪灵可说不准。
鬼兵符被它一抛,飞到了白虎宝鉴与血池之间,三者连成一线。赵枣儿感受到她的平安符受到一股强大的力的拉扯,渐渐脱离她的控制,不由得分心,红线便被龙渊斩断两根。
邪灵没有驱动鬼兵符,白虎宝鉴的光落在鬼兵符上,鬼兵符燃烧起来,内里迸发出尖锐的鬼哭,响彻上空--邪灵直接击破鬼兵符,逼出鬼兵。
“住手!”苗壮怒喊。
赵枣儿连连抛出十张符纸,连着铜钱和红线,红线不过一寸长,像钉子一样穿过钱眼把铜钱钉在符纸上,顶着符纸往鬼兵符冲去,但才接触到白虎宝鉴的光,便化成了碎片。
这时,从远处突然飞来一支箭宇,“噌”地擦着白虎宝鉴而过。
顺着箭来的方向看去,是陆酩带着一批人出现。射出那支箭的,是楼家的楼小炎。
“师父——!”陆酩看到了无生气的天怡,震怒不已。
“碍事。”邪灵再降下一道屏障,却没把同样碍事的赵枣儿丢出结界,它“倏——”地出现在赵枣儿背后,伸出手掐住赵枣儿的咽喉,把人压在怀里,一跃而起,悬在了半空中。
“庄祁快突破我设下的局了。”邪灵在赵枣儿耳边轻声说。
赵枣儿仰着头,全身的支点在脖子上,一旦邪灵松手,她就会掉下去。发出痛苦的声音,赵枣儿一只手扒着邪灵的手,另一只手在口袋里翻找。邪灵握住了她在口袋里的左手,带着她的手,握住了口袋里的匕首。
“要这个,是不是?”邪灵帮着她把匕首拿出来,语气轻松,像是洞悉了赵枣儿的每一个计划。
“你封印不了我的,否则这些年来为什么是你躲我捉呢?”邪灵森森地笑着,“你的共情,是因为我给了你‘魔眼’,你、我、庄祁,我们都是魔尊的一部分......”
“骗......人......”
“嘻嘻嘻嘻,”邪灵兴高采烈,“来,我们一起让庄祁堕魔吧~”
“休想......”
陆酩远远地看不清楚情况,只是猛烈攻击结界,有着楼小炎从旁助力,苗壮也为了拿回鬼兵符而与他们统一战线,几人将结界撕开一个破口,鱼贯而入,陆酩脚一点地,跃上半空,毫不客气展开攻击。
“狂妄邪灵!速速就擒!”
邪灵侧身一躲,陆酩的攻击便朝着鬼兵符袭去,苗壮大喝一声,试图催动鬼兵符回到他手里;邪灵再挥手一挡,陆酩的攻击偏了方向,撞进了血池里。那只是一团血,用以让鬼兵邪魔浴血,无甚威胁,然血池沉寂了一秒,猛的炸开,哗啦啦下起了血雨。
雨里有邪气,落到人皮肤上就烫出一块黑皮。
底下乌拉拉乱做一团,天上几人还在对峙。苗壮着急拿回鬼兵符,却被血雨浇得怪叫连连,鬼兵符便在这时碎了。
巨大的冲击把陆酩掀了出去,邪灵却攥着赵枣儿纹丝不动。宝鉴的镜面变成了黑色,映照着鬼兵符,黑气翻涌,宝鉴的正下方,海面像被一刀劈开,海水向着两边分开,露出了深深海底的巨大沟壑。
邪灵目光炯炯地瞪着海底看。
从白虎宝鉴里开始冒出奇怪的东西,邪灵却只关注着脚下的沟壑,那里很平静,一点动静也没有。
——魔界没有打开。
“鬼门--关--!”苗壮大喝。
海水开始回退,邪灵“啧”了一声,拎着赵枣儿,往那道沟壑冲去。
飞快的坠落让赵枣儿昏厥,迷糊中,她感到一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
——是庄祁吗?那邪灵呢?
眼前一黑,赵枣儿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文 134.不会害怕
年初的时候赵枣儿读过一本关于医学的著作,作者是一位美国著名医生,在书中他探讨了生命与死亡的含义,书中说每个人都会死,但当病人知道他们的病治不好了,他们确切地感知自己走向终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绝望的。
赵枣儿没有体会到绝望,她只觉得平静。身体很轻,像一根羽毛飘飘摇摇。
这是濒死吗?她在走向终结吗?
书上的内容在她脑海里滚过,像毛衣的线头一样牵扯起其他的回忆,这一年从头到尾在赵枣儿脑子里流过,所有的人事走马灯一样变幻流转,且速度越来越快,画面越来越清晰,到了后来,大脑不能在负荷这样的高速运转,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空气渐渐稀薄,世界在离她远去,赵枣儿用上吃奶的力气呼吸,张大了嘴像一尾渴求水的鱼。
“呼——呼——呼——”
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脏怦怦怦剧烈跳个不停,赵枣儿醒了过来。她瞪大了眼睛在浓重的黑暗里张望着,起初她以为自己失明了,后来才发现不是。
“醒了?”
庄祁的声音传来,语气语调都是赵枣儿所熟悉的。静静呆坐了几秒钟,赵枣儿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她家、不是公寓,而是不知道哪里的地方。记忆复苏,赵枣儿想起来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是深海底?他们在那道沟壑里?
“难受吗?”庄祁又问她。
赵枣儿低低应了一声,觉得奇怪:“你在哪?”
从声音判断,庄祁一直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赵枣儿伸出手去,只能触摸到空气:“你怎么不过来?”
黑暗太浓,不同寻常的浓,像是有意遮挡她的视线。身下是冰冷的石台,赵枣儿向前摸了摸,没有摸到边缘,以为自己在平地上,便站起身子,往前迈了一步——
“小心!”庄祁急呼。
赵枣儿还是一脚踩空,从石台上栽了下去。
到底也没有受伤,庄祁控着一道风,稳稳地托住了她。
“你在哪?”赵枣儿抖着嗓子问他。她听语气听声音就能知道那真的是庄祁,可是庄祁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摔倒,也不靠近呢?平时她磕着碰着也会紧张地嘘寒问暖,现在怎的无动于衷?
“你干嘛离我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