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发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东西,只说去了几天就能回来,结果一去不回了。”朱雁嘴角的笑牵强又苦涩,丈夫失踪后,婆家也十分惊慌无措,一开始她也满怀期待地等,心灰意冷的时候多了,大概猜到丈夫是死了,他的职业那样危险,总有发生意外的一天。她求婆家施法让她可以见鬼,说不定就能见丈夫一面,然而婆家说什么都不行,还说丈夫的魂体已经散了。
她不懂,渐渐的,与婆家也断了来往。
“等孩子再大点,就会懂了。”赵枣儿安慰道。想着小纯这样的体质,不知未来是否也会成为一名天师,而朱雁又是否会同意呢?
回到咖啡厅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店里的客人格外少,只有一个女人坐在蘜茯对面,而蘜茯似乎十分紧张,看到赵枣儿的时候,眼里有什么光灭了。
“小颂?”朱雁惊讶,又惊喜,向赵枣儿介绍这是她丈夫的妹妹,叫李颂。
李颂站起来,对着赵枣儿伸出手,大方得体地微笑:“赵小姐你好,我叫李颂。是庄祁的未婚妻。”
“......?!”
爱哭鬼不知所措地看看李颂,又看看赵枣儿,朱雁一脸懵逼,蘜茯则捂住脸眼睛。
“——咦?”
未婚妻?
正文 117.危机(1)
张、庄、林、钟、李、沈、辜、楼,统称为八大家,这个李颂,便是来自八大家之一是李家。赵枣儿依稀记得有谁跟她提过一嘴庄祁要结婚的事,若这是联姻,倒也门当户对......
一瞬间千万头草泥马从赵枣儿心里奔过,踏平了赵枣儿心里的草原,哗啦一响,像有什么东西塌了。
李颂比赵枣儿矮一些,仰着头,气势却不输任何人,像高高在上的女王,说一不二。她的手还悬在半空中,赵枣儿伸出手握住了,简单接触后便松开。
“你好......”赵枣儿一时想不到什么自我介绍,脑子一抽,看似从容不迫,实则大脑已经卡壳了:“我是庄祁的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她说得轻飘飘的,远没有李颂的“未婚妻”来得掷地有声。
朱雁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搞不清楚状况,蘜茯则是一脸心有戚戚,爱哭鬼揪住赵枣儿是衣袖,感觉到李颂的目光从它身上扫过。
一时间,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千里外的庄祁猛地打了两个喷嚏,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
“大少爷,您没事吧?我给您把围巾拿出来吧?”
摆了摆手,示意庄核不用紧张,庄祁翕了翕鼻翼,直觉有人在念叨他。左右眼下的有休息的间隙,他打开微信,给赵枣儿发消息:在午休吗?
赵枣儿回了他一串省略号:......
庄祁:?
赵枣儿:......
这是什么意思?庄祁丈二摸不着头脑。庄核却拿着围巾过来:“大少爷,您围上吧,这是赵小姐特意吩咐带上的。”赵枣儿说冬天的海边风大,围着围巾比较保暖。
庄祁依言把围巾戴上。正要再回赵枣儿消息,天怡从屋外进来,紧锁着眉头,身后的陆洱浑身湿透了,身上披着天怡的袈裟,瑟瑟发抖,脸都冻青了。
“这是怎么了?”庄核惊讶地站起来,庄祁连忙把火炉边上的位置让出来,有倒了杯热茶递给陆洱和天怡。天怡接过茶,顺手又放到一边,看着徒弟铁青的面色,心中不忍,而此行出门匆忙,他们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天怡打算去找村长借一套。
陆洱个头尤其高,身板也壮实,庄核和庄祁的衣服不能合身,庄祁便与天怡一起去村长家。路上天怡简单解释了原由。
午饭后庄祁带着庄核在村子里调查,收集到了不少信息,天怡则与陆洱再去镰刀湾,不料在林子里遇到了一只黑狗,陆洱明明身板像熊一样威武,却十分怕狗,吓得一嗓子嗷嗷叫,撒开蹄子就跑了出去,天怡没能拉住他,他们便走岔了路。
捂住额头,天怡无奈叹气:“就那么点儿大的狗崽子......”
庄祁忍俊不禁:“陆洱跟陆酩的性格真是南辕北辙。”
天怡也忍不住笑:“一个胆子太小,一个则胆子太大......”
好不容易摆脱了黑狗,陆洱惊觉迷了路,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等到了师父。羞赧地垂下头,陆洱嗫嚅着不知如何辩解。天怡压根不想听辩解,既无奈又生气,两人往回走,却似乎搞错了方向,越走林子越密。
天怡停下脚步,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场。
“......似乎是阿秀布下的结界,把林子设成了环形路。”天怡说着,眉头紧紧锁住,想不透林稚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庄祁也不禁皱眉,天怡的实力他清楚,而天怡与林稚秀素来也亲近,天怡既然这般说了,定不会错。
天怡没有贸然打破结界,结界一破,布界人会有所感应,他们在林子里来回兜着圈子,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寻找着林子间的规律。陆洱虽然胆小,但是心思细腻,可惜缺了点沉稳,一步踏错,翻出了结界,而结界外居然不是林子,而是悬崖,庆幸的是他摔下来的地方并不高。
天怡把徒弟捞上来后直接回村,这一趟算是没有什么收获。而庄祁则发现了几个可疑之处。
第一点,镰刀湾的食人妖物另有蹊跷。庄祁拿出手机,打开某个链接,“这是我让庄核去查的,镰刀湾在五年前被爆出有食人海怪,当时有九个受害者,其中六个是弯月村的村民,三个是外地游客,事情没完全闹开,想来报导的媒体与村民发生了冲突。”
天怡接过手机,快速浏览了一遍,没有戴老花镜,看手机屏幕有一点吃力。这篇报道并不长,简单介绍了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在2011年9月8号的深夜,几人在镰刀湾西北方向的海面上被食人海怪吃干抹净。后续的报道着重描写了当时的冲突:村民们手持器具与记者发生械斗,前前后后来了四五波记者,最严重的一次还死了一个人。报道把械斗发生的根本原由归结为弯月村村风野蛮,尚未开化,之后半段基本都在批判弯月村。
“这是第一件事,”庄祁拿回手机,操作几下点开另一个页面,“第二件事是死的那十个人的身份,三个警员是两个月前新调任过来的,其他七个人中只有一个是当地人,另外六个是旅游的驴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