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女郎,跟在庄祁身边,虽不甚亲近,画面却也协调,一直没问她的身份,她疑惑地看向庄祁,蘜茯则向赵枣儿走近一步,透着点亲昵:“我是蘜茯,隔壁书店的老板。”
“你好。抱歉,没及时参加面试。”
“没关系,”蘜茯笑起来有点儿风尘的媚俗,勾划得细细的眉毛、红艳的嘴唇又恰到好处地勾人心动:“书店新开张,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只要你能来,我就欢迎!”
“谢谢。”蘜茯很热情,只是赵枣儿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你刚刚说小女鬼可能已经跑了,是为什么?”
蘜茯顺了顺耳边的头发,语气轻缓,吐字清晰:“孩子头上有暗褐色线一寸、身上有指痕三则,这是水鬼,而止定符偏偏对水鬼没有效力。”
“......”赵枣儿看向庄祁,她并不知道这一点。“我还用了红线钱......”
红线钱是对付恶鬼所用,以赵枣儿目前的修为,不一定能把红线钱的效力发挥到多少,庄祁没有指出,只是道:“或许还在那,蘜茯,你去看看。”
“是,庄少。”蘜茯问了大概的位置,便去了。
赵枣儿觉得有几分尴尬,“要不我跟着去吧,省得她找。”
“不用,”庄祁拉住赵枣儿的手,“蘜茯它能应付。”
“好。”赵枣儿点头。跟庄祁明确了情侣关系后,庄祁没有提起继续学习术法的事,赵枣儿也放任自己偷懒,除了那一夜打了鸡血一样画了一堆符,赵枣儿再没练习符术,红线钱还是赵大匡寄给她的,用法并不复杂,赵枣儿听了一遍便记住了。
出门时赵枣儿总是很谨慎地把各种符纸、轻便的法器带在身上,到用时总是一股脑地把能用的都拿出来,至于什么符纸专攻何种用途,赵枣儿知之甚少。想到蘜茯有些嘲弄的眼神,赵枣儿有些泄气。
小男孩如庄祁所说的那般很快就醒了,迷糊地望着周围的环境,露出困惑的表情。
“小纯!”
“妈妈?”小纯正觉得疑惑,突然又看到了赵枣儿:“姐姐!......我不是在公园玩吗?”
“你睡着了,姐姐就把你带回来了。”赵枣儿笑得毫无破绽。
“那秋秋、小雪、还有......还有,”小纯一时想不起第三个小鬼的名字:“他们呢?”
“它们的妈妈让它们回去了,”朱雁代替赵枣儿回答,她把脸贴到儿子的脸上,感受到孩子正常的体热,心里松了一口气,“外面太冷了,总在外面玩会感冒的,小纯这几天也不要出去了,好不好?”
“可是......”小纯仰头看母亲,在触碰到朱雁眼里的渴求后,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朱雁也清楚儿子的心理,亲了亲儿子的面颊:“回头我们可以把小区里的小朋友请过来做客。”
“不要,”小纯摇了摇头,“小纯不要跟他们玩。”
没有问为什么,朱雁只是点头,说好。
抬眼看见蘜茯从公园里走出来,庄祁便和赵枣儿一起告辞,返回了隔壁的书店。
“什么情况?”
蘜茯摇摇头,“不在了。”蘜茯心里有些郁闷,赵枣儿放置的止定符被融化的雪水花了符文,失了效力,这是低级弟子都不会犯的错,而那四枚红线钱倒是好东西,只是使用的人术法不精。
“符纸已经坏了,但是我把铜钱拿了回来,请赵小姐收好。”蘜茯双手奉上,却是冲着庄祁的方向。
庄祁没有伸手,赵枣儿默默把铜钱拿了回来。
“其他小鬼呢?”庄祁问。
“没找到,”蘜茯回忆着公园里的情形:“我只是大致走了一圈,公园里有不少小鬼,赵小姐说的那两个没有看见,倒是捉回了这个——”
蘜茯不知从哪取出一个荷包,解开绳子,把袋子倒了过来,抖了抖,一个小鬼从荷包里掉了出来。
“爱哭鬼?!”赵枣儿霍然起身。
摔在地上的鬼扶着脑袋晕晕乎乎地趴在,听见赵枣儿的声音,猛地直起身子,瞪着赵枣儿:“......枣儿姐姐!”
爱哭鬼一咕噜爬起来,朝赵枣儿扑去,眼看着就要撞进赵枣儿怀里,被庄祁一手掐住了喉咙,举了起来。
“咳咳咳、放、我下来、枣儿姐、姐......”
“别装。”庄祁声音冰冷。“在哪发现它的?”
“困住小女鬼的地方。”蘜茯回答:“止定符被雪水化了,失了效用,而这个小鬼则破了红线钱阵,放走了女鬼。”
红线钱是吉物,鬼如何能破开红线钱?赵枣儿能力再不济,也不至于如此。庄祁眼镜后的眼睛眯起来,打量着爱哭鬼,像是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之前没留意,原来你有点儿仙缘?”
“哪里哪里,”爱哭鬼放弃了挣扎,挂在庄祁手上,手垂在身侧,双脚悬空而晃荡,也不像刚刚那样一话三喘,“一点点、薄薄的仙根,在庄先生面前什么都不是的。还请您放我下来,我什么都说。”
庄祁没有立刻放手,而是看向赵枣儿,赵枣儿看着熟悉的爱哭鬼,那张小天使一样的脸蛋,总是红红的眼睛,但说话的语气,与之前截然不同。
点了点头,赵枣儿也想听听爱哭鬼会说什么。
正文 105.爱哭鬼的真话
爱哭鬼的经历可谓是一波三折。
被辜尔东带走后,苗壮用鬼兵符把爱哭鬼困在其中,爱哭鬼受制于人,能力微弱,不得已为辜家卖命。辜家离开庄家时给爱哭鬼下的最后一道命令是捉走舒碧云,以此为人质胁迫赵枣儿上钩。
“你对碧云动手了?”赵枣儿板起脸,直视爱哭鬼,眼中隐隐有怒气涌动。在可喜身亡、爷爷失踪后,赵枣儿起初除了惧怕鬼,更害怕会给别人带来不幸。虽然没有一个人跟她直说,但是赵枣儿心里清楚,赵可喜是因为她才出事的,想到喜儿到最后都一直在呼唤她,赵枣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三叔三婶。
她知道这一切不是她的错,自小被守命珠封印命格、使得邪灵无法一举找到她,才会混淆了可喜和她,但可喜毕竟是她血脉想通的亲人,想到曾经追着她喊姐姐的可爱姑娘魂飞魄散,赵枣儿怎么可能不心痛、不歉疚?而这样的痛,赵枣儿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感受到赵枣儿身上的气场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