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嚣张。
“妹妹也知道,我跟陌殇从小一起长大,他心里一直放不下我,而我心里也一直有他。不说要妹妹退位让贤,成全我们。这样我也于心不忍,让妹妹承受世赎舆论。这样吧,我委屈点,平妻可好?”
“哈哈…….”白露霜就这样一直笑,笑到最后,除了眼泪再也笑不出来。
听听这都是什么世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已经嫁做人妇之人,居然敢这样青天白日抢别人的相公。这么不要脸的人,还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不怕沉塘,浸猪笼吗?
“既然你这么喜欢抢别人用过的东西,那就白送给你罢,老娘不稀罕。”
“妹妹何必动怒,向陌殇那样优秀的男子,哪个女子不心动。我知道你对陌殇动了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陌殇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呢?或者说娶你完全是因为那份责任之心呢?他有没有亲口承认喜欢你?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可是整日呆在一起,感情比之前更好。”沈筱筱这一席话,倒是提醒了她。一语惊醒梦中人。
自打成亲以来,薛陌殇对她总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令她越陷越深。在这段感情中,她早已沦陷,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薛陌殇对她的各种好。她几次三番试探他,甚至为了这件事吵过架,他最终未能说出那三个字。娶了她只是为了责任二字,无关爱情。
‘我会对你负责的’这句话再次在脑袋里回荡,正如魔障一般,缠着她,让她踹不过气来,同时有种万箭穿心之痛。
白露霜一路上狂奔,一直下去,不要停,直到最后一口气。
最终,想法输给了现实。随意缩在街头角落里,她一眼便看见街对面有家酒铺,抱起包袱冲了过去,买了两坛酒。掌柜见她是名女子,又失魂落魄的模样。本想开口劝阻一番,没想到,她掏出一锭银子递到她手里,提起两坛酒就跑。全程一句话也没说。掌柜的眼神一直追随女子直到消失在街头。他觉得女子有些眼熟,可是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最后只得摇头作罢。
薛陌殇每月都会给她零花钱,且很宽裕。她平时也不怎么花,全都攒了下来。现在想想,幸好自己还有点银两,不然….
白露霜抱着两坛酒,坐在偏僻的小巷里,直接往下灌。她现在只想喝醉,醉了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就可以忘记一切痛苦。
借酒浇愁愁更愁。
两坛酒下肚,反倒越是清醒。白露霜不会饮酒,加之早上没有吃东西。刚刚喝进去的酒全都吐了出来,胃也跟着抽痛。
偶尔有个人经过,都像看怪物一样看她。胃里痛得她难受,直到后来腰也直不起来,只能蜷缩成一团。此时此刻,要是这样死了该有多好,这样一切都将尘埃落定,她也不用再承受心里和身体的疼痛。同时也成全了那对等着双宿双栖的‘苦命鸳鸯’。
痛到最后,意识也开始模糊,直至完全没了意识。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离身体,全身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飘至上空,直到云层。坐在云层里向下望去,小城很灵静,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云层软且白,鸟儿欢快的飞过,她试图伸手去摸一摸。可惜,什么也没摸到。快活似神仙,难怪那么多人想要成仙,无欲无痛,也不错。
想不到她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死了好,一了百了。哈哈,自己成功给他们腾出位置,又不碍谁的眼。薛陌殇到时候只要再挤出几滴眼泪,便可以将此事翻篇,之后便可以妄自逍遥,多好啊。只是,谁还会想起她这个无足轻重之人,父亲一向偏心妹妹,她死了父亲应该不会难过的吧。可是,苦了从小宠爱她的母亲,想到母亲,她居然想哭。那一刻,她无比怀念母亲温暖的怀抱,就像小时候一样。想到此母亲,母亲温暖的怀抱。她浑身一个激灵,瞬间回神。还没能在父母面前尽孝,还没看见妹妹幸福下去,自己也还有大好青春。一个薛陌殇算什么,如果自己的人生轻易的就被这样的人左右,又怎么对得起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的父母。自己要是死了,最难过的还是他们,不是吗?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代价未免太大。
这句话支撑着她,飘起的灵魂犹如陨石般从云层跌落下去,直至回到身体里。然而,刚刚失去的痛楚再次像海浪一般,席卷全身,昏沉沉的脑袋不得不变得更加清醒。
白露霜苏醒,已是两日之后。当她抬起沉重的眼皮,周围环境渐渐落入眼中。胃已经不再痛。回到自己房间里,一切都没变,变的却是她的心境。
母亲坐在窗前做针线活,佝偻着身子,两鬓白发透过光线,泛着银光。这是母亲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做针线活打发时间。
“母亲”这声音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白母听见她的喊声,放下手中针线,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看着她。掀开被子起身,双脚软的像踩在棉花上一般,使不上力气。
白露霜以为母亲会像以前一样,宠溺的抱着她。直到清脆的巴掌声,在耳边响起。她苍白的脸上多出五根手指印,她才缓过神来,不敢抬头看母亲。
“这一巴掌只是为了惩罚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如再有下一次,为母便跟你一样折磨自己。”
在她记忆中,母亲这是第一次打她。以前她犯错母亲都只是责备一番,从不忍心动手。这一次,怕是真的伤了她的心吧。有她这样的女儿,她是不是很难过。不能享福就算了,还总让她伤心。
这一次,她没哭,反倒是笑了起来,就这样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后来,母亲告诉她,那天是一个卖酒的掌柜将她送回来的。那掌柜想了很久终于认出她,原来他跟薛茗一样有个爱好,喜欢吃豆腐。特别是城东白家的豆腐,一来二往,跟白瑜虽说不是很熟,但也认识。之前还在白露霜手里买过豆腐,他却还记得她。知道她嫁给县令大人的养子,还好他将她送回了娘家,而不是县衙府。
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怕她出事,便跟在身后,看见她喝完酒倒在地上。中间薛陌殇来过几次,白瑜什么也没问,但是却将他拦在了门外。
这样也好,冷静一下,也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自己一个人该如何走下去。
☆、来生莫作有情痴
白露霜在床上躺了几日,也能下床自己走动。虽然,身体无大碍,可心里一直有道梗,始终过不去,整日忧心忡忡。脸颊跟着凹陷,瞳孔也变大,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
白母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着急,可是又不敢问她。怕再次勾起她的伤心事。白瑜这一次,难得跟白母站在同一条线上,没有贬损自己的女儿。尽管不知情况,他也跟着一起唉声叹气。上次摔伤之后,手臂还没康复,加之白母身体一向不太好,最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