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边纷纷道贺。
“一拜天地。”司仪洪亮的嗓门想起,她被媒人按住点点头。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隔着红盖头,泪如泉涌。
跨火盆、拜堂礼成送入洞房等一系列动作完成。县太爷大宴宾客,好生热闹。
昏暗的婚房里,红帐下铺着柔软的大红喜被,上面撒满花生以及桂圆,寓意落地生花,早生贵子。桌上一对红烛火苗微微跳动,红枣、桂圆、莲子及喜饼摆放井然有序。一个银质酒壶外加两支酒杯犯着光。外面热闹非凡,除去亲朋好友、街坊邻居,便是薛陌殇衙门里一起共事的捕快,不时传来阵阵调侃声。
白露霜取下盖头,凤冠压得她脖子难受。最近几日,都未能睡上一个好觉,一个人干坐着也无聊,不如养精蓄锐,才好实施自己的计划。桌子上的东西胡乱吃了一点,打算靠在柔软的垫子上眯一小会儿,结果这一觉睡到半夜薛陌殇归来。
薛陌殇一脚踹开门,她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来。他脸颊绯红,红色喜袍映衬下,显得无比诱人,走路醉醺醺,进屋倒头便睡下。白露霜一脸嫌恶,将他推到一边。见他睡得如此沉,心中不免高兴。正好符合她的心意,省去不少麻烦。她脱下喜服,取下凤冠。准备开溜,这些时日,她努力假扮可怜样,可惜父亲还是逼着她嫁给薛陌殇,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她只好想出这个办法。马上将要解脱,甩掉薛陌殇,又不用再卖她讨厌的豆腐。鱼与熊掌兼得,她高兴都来不及。
顺手拿起一件衣服,胡乱包了些吃的东西。正当她如意算盘打得精,不知何时床上的人睁开眼睛,躺着没动,静静看着她。拉开门缝,望了望外面,一片静悄悄,看来宾客都已散尽,可以放心逃跑。刚准备抬脚,觉得脖子有些痒,伸手挠了挠,没想到越挠越痒。不知为何,背后也跟着凉飕飕的。转身一瞧,正对上薛陌殇那双晶亮的眼眸,白皙的脸上透着红晕,胸口露出一大片。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笑得奸诈无比。白露霜来不及想,急忙捂上眼睛。
“娘子,打算去哪里呢?”
白露霜不想理他,拉开门准备跑路。却被薛陌殇揪住衣领,拉了回来。想逃跑,留下他一个人来擦屁股,想让他成为整个井成县的笑话不成。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薛陌殇连自己的娘子都看不住,让他如何向父亲及岳父岳母交代。
“薛陌殇,强扭的瓜不甜。你放我走吧,我们各安天命。”薛陌殇被这话噎住,说得好像他愿意似的,要知道他薛陌殇论长相及人品,想嫁给他的姑娘,从街头排到街尾。怎么也不会轮到她。
一把拽回白露霜,紧紧关上门,将她抵在门口靠了上来。白露霜平时虽然嘴碎,但是从未遇到这种轻薄之事,一时羞红了脸。扯开嗓子刚要喊救命,却被薛陌殇捂住了嘴。现在这个时辰,大家也都歇下,况且两人刚成亲,传到别人耳朵里,也只当做夫妻乐事罢了。
“臭豆腐,要不是被逼,你觉得我会娶你?事已至此,我们好自为之吧。”
白露霜冷笑一声,说得自己如此伟大,还真以为她没人要似的。等等,叫她‘臭豆腐’,她哪里像豆腐,还是一块臭的。讨厌的‘臭靴子’,越看越碍眼,再叫‘臭豆腐’信不信真用臭豆腐堵上你的臭嘴。
白露霜瞪着杏眼,对他吼道:“臭靴子,你知道什么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说得就是你我这样的。”
薛陌殇理了理墨发,一听这话,停下手中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伸出修长手指,勾起眼前女子的下巴。白露霜再一次被他的举动吓到,想不到人前人模人样的薛陌殇,背地里不过是轻浮的纨绔子弟罢了。
薛陌殇突然转过身,拿起梳妆台上的铜镜。递到白露霜面前,铜镜里照出两人的样子。她不明就里的看着薛陌殇,而薛陌殇扬扬下巴,示意她拿住镜子。
“到底谁是鲜花?谁是牛粪?自己看清楚,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啧啧。”薛陌殇一脸嫌弃,双手抱胸,围着白露霜转圈。
白露霜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啪’一声,将铜镜放在桌子上,拿起东西执意要走。今日,不论如何她都不会留在这里,等到明日她彻底没了清白,想要自由更加难。薛陌殇没想到白露霜脾气如此犟,眼看着她跑出去。他冲上前,点了她的穴,一把将她抱起,扛回屋里,锁上房门将她丢到床上。
白露霜欲哭无泪,可她又不甘心任命。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薛陌殇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几日折腾得他够呛,本来以为就这样结束,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以后的日子,只怕想太平、想清净都难。无奈的望着床上的人,一句话也没说,走过去躺在床的另一边。
洞房花烛夜,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下人来敲门,告诉薛陌殇新媳妇第一天进门,要早起为公公敬茶。听说老爷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两人爬起来急急忙忙收拾好,才赶去给薛茗敬茶。看两人同进同出,薛茗笑得合不拢嘴,看来抱孙子有望了。喝完茶,才优哉游哉去衙门办公。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白露霜以为又将是一场‘恶’战,没想到薛陌殇看都未看她一眼,直接走了。
☆、鸡飞狗跳惹人嫌
县衙府不大,分东西两院,中间乃是会客厅。薛茗住东院,白露霜和薛陌殇住西院,下人一般住在后院,旁边还有个侧院,没人住,平时也鲜少有人走动,都用来堆放杂物。
薛陌殇在家休息几日,白露霜还一直担心薛陌殇会找茬,没想到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居然毫无动静。白露霜压根不知道,在她担忧之时,薛陌殇心里同样有着顾虑,毕竟她骄横跋扈,任性妄为的性子在井成县是除了名的。然而,她却表现得很安静,包括以后的日子,犹如脱胎换骨。害得薛陌殇质疑,娶得还是不是那个人见人厌的母夜叉。
薛陌殇暗地里时刻提防着白露霜,怕她撇下他,离家出走。所以,无论她走到哪里,总是逃不过他的视线。在外人看来,两人这是妇唱夫随,简直羡煞旁人。白露霜不以为意,难得理他。
后来薛陌殇没办法,衙门里事情多。他也休息不了几天,只好跟她摊牌。告诉她只要她灭了逃跑的心思,他便不动她。但凡她敢一个人逃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都会将她找回来,并且会立刻同她圆房。她被薛陌殇一席话震慑住,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好暂时放弃逃跑的念头,等过一段时间再做打算。哼哼,她要让薛陌殇后悔当初没有放她走,反正她也是闲来无事做,总得找点事干,打发时间吧。
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