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北皇愿意用多少座城池来换自己的女儿?我要他亲自来南国接他愿不愿意?”游清走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饶有兴趣的说。
沈容染怒喝出声。“游清。”
“朕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沈容染重重打开游清的手,抬头很平静地说:“行,好,陛下,你说我父皇知道我成了一具尸体,会不会倾尽举国的兵力来攻打你。你很清楚,南国的实力远远不及北国。”
游清突然笑了,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说:“帝姬不愧是帝姬,在你心里北国比你的命都重要。我们谈个条件。”
“说。”
游清说:“北皇已经派了数十军队压境洧川,你修书一封让北国退兵,我封你做贵妃。”
“你放我走,北国自然退兵。”
“想都别想,我不可能放你走的。”
“你以为留得住我。”
“你随意,你哪天走,我就哪天杀了那个叫木的丫头。”
沈容染嘲讽道:“游清,你留一个杀父仇人在枕边,你不怕你父皇晚上托梦找你。”
“已经拜过堂,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游清说,“说吧,行不行?”
“立我为后。”
游清反唇相讥。“帝姬不怕被我游家列祖列宗托梦。”
沈容染淡淡地笑着。“敢做自然不怕。”
“不可能。”
“陛下初登大位,朝局动荡,贸然用兵,唯恐南国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游清说:“为稳定朝局,我将立大将军嫡女为后。帝姬要想清楚,南国不惧开战,就看帝姬惜不惜自己这条命?惜不惜无辜百姓的性命了。”
沈容染说:“你的条件我应了,留下我,日后,你可别后悔。”
“那是我的事。”游清说完转身向外走,沈容染无声叹了一口气,说:“游清,南皇死了,我师傅也死了,谁也不比谁好过。你心里明白,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你的父亲。”
游清的脚步顿了顿,疾步离开了房间。“给寒贵妃梳妆。”
沈容染坐在铜镜前任宫女给自己梳妆,手指在红纸上摩擦将几个指头染得通红。
月华宫,沈容染站在台阶上看着宫门前的牌匾在心里冷笑,这是警告她今后只能和嫦娥一般画地为牢了吗?
沈容染抬脚踏了进来,院中的水池边蹲着一个熟悉的人。
“和尚,你怎么在这里?”沈容染走到水池边问,和尚的宝贝蛇待在水池里,正咬着他的手指,她看到了淡淡地血迹在水中扩散。
第四十五章 清极不知寒15
和尚说:“陛下要我来看着娘娘。”
沈容染撇了撇嘴,在心里把游清家的列祖列宗都问候了个遍。一个宫妃身边跟着一个和尚,不奇怪么?
“都咬出血了。”沈容染看着那变本加厉扩散的血,说。
“不咬它不舒服的,没事。”和尚说,沈容染看着它眸中的柔情,问道:“和尚,这蛇很重要吗?”
“它是我的妻子。”
沈容染的下巴都差点掉在了地下,这每个字她都能听懂,合在一起怎么就这么奇怪了。
这蛇是和尚的妻子?
和尚能有妻子?
沈容染诚心诚意地问:“你们有什么故事?”
“就是一只妖舍命救了一个要收她的和尚,最后化成了原形的故事。”和尚闭上了眼睛。
沈容染看了一眼池中凭着天性咬和尚的蛇,抬脚踏进了游清给她准备的牢笼。看着眼前的布置,沈容染忘记将另一只脚踏进门槛了。这里,和踏雪宫她的宫殿一模一样。
墙边放着白白的猫窝,沈容染走近顿了下来,本事准备怀念怀念她的小萌物,结果发现猫窝外露着一丝白毛。沈容染惊喜地把猫窝掀开,里面睡着她那流着口水的小萌物。
“白白。”沈容染把白白抱起来,揉了揉头把白白弄醒。
白白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叫了一声。“喵。”主人。
“贵妃娘娘,皇后娘娘来了。”宫女急冲冲地走近,对沈容染说。
沈容染起身做到主座,让她把皇后请进来。她这是睡了多少天,游清连皇后都娶了。
都说南国女子温婉,沈容染原本已经不大信了,今日一见这皇后,又是信了的。能将明黄色穿的如此温柔典雅的人,性子肯定很温柔,跟别说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就让人舒服。
沈容染突然就不想借和她作对给游清添麻烦了。
“本来早该来看看你的,只是陛下说你病了,不便打扰。今日听闻你搬到了月华宫,特地来看看你。”皇后的声音很温柔。
“娘娘不必客气。”沈容染听到声音突然就知道她是谁了,前世陆知寒来到皇都杀了游清从皇宫逃出来后是一位夫人帮她逃出了皇城,当时那夫人病重带着面纱要去城外的庄子静养,她跟着她的马车出了城,等她回北国之后再派人来打听,那夫人已经病重去世了。
沈容染从主座上站了起来,走到皇后身边朝她行了个半礼。“本该我去拜见娘娘的。”
皇后有点诧异看着这个传闻中桀骜不训北国帝姬,微微摇了摇头,传闻不可信啊。“这些都是小事。”
沈容染问道:“我病了一段时间,先皇已经出殡了吗?”
皇后道:“已经出殡了,先皇急病去世,早早便出殡了。”
急病去世,游清竟然大着胆子隐瞒了一切。
沈容染还站在皇后面前,皇后突然也站了出来,说:“不知北国为何出兵攻打南国,帝姬本是为两国和平而来,自然知道和平是所以人的期许。可以商量的事情,就不必让战争解决。如果帝姬是介意我被立为了皇后,我愿意将后位让与你。”
沈容染笑了笑,说:“我是异国的帝姬,本就做不得南国的皇后。放心,北国马上就会退兵。”
皇后由衷地笑了,很是开心,沈容染想了想,大抵是为她年老的父亲吧。沈将军镇守边境,这一开战势必是要上战场的。
皇后说:“你和我听说的不一样。”
沈容染笑了。“是吗?”
“是的。”皇后点头。
沈容染想,大抵这世上的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若是今日进来的人不是这个与她有旧缘的女子,一切又会不一样。送走皇后,沈容染坐在书案前,给北皇写了一封信。信末还是向天下儿女一般,给北皇报了一个假平安,其实说来,这个平安倒也不假,现在她着实一切安好。‘父亲安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