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那怎么办呢?”
“我和你睡。”
沈容染:可算是说了。“你们怎么不干脆租个两室两厅的套间。”
话音未落,苏彦直勾勾地盯着她,沈容染偏头不看他的眼睛。
苏彦有点可惜地说:“这不是没有合适的嘛。”
沈容染:哦,还真想过。
“晚上记得给我充热水袋放在被窝里。”
“收到。”
夜里,热乎乎地热水袋被主人无情地踢下床,待在床脚感受着床震动的频率。
“媳妇,我们毕业的时候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怎么样?”
沈容染靠在苏彦胸膛上,被苏彦握着手。“羡煞旁人啊。”
窗外一阵一阵呼呼的声音,应当是刮起了大风。乍暖还寒时分,执一人之手,谈何,难将息。
年前人人谈论的大事,年后已经渐渐落下帷幕,当事人都已经快要忘记,只在看到两名教育局领导落马的消息时,才想起那件破事。再偏头看看身边含笑的男朋友,什么烦心事也不想想了。
“苏彦,苏彦,放手放手。”
苏彦听到沈容染的喊声放开了手中的蝴蝶风筝,站在原地看着沈容染带着风筝向前跑。
随着沈容染放线,风筝慢慢地飞了起来。风筝越飞越高,沈容染停下了脚步,苏彦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沈容染迎着太阳,眯着眼看着风筝在天空随风晃荡着,低头看到苏彦的笑容在眼前晃荡着。
这片草地有一芳名,唤情人坡。春日里,草地周围的桃树花开满树,草地上很多情侣或是晒太阳,或是放风筝,还有好几只狗狗在相互追逐。
“白白。”
苏彦唤了一声,躲在一堆草旁翻肚皮,舔爪子的猫咪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
沈容染把缠着风筝线的手柄递给苏彦,伸手把白白抱了起来,将它身上沾染的草一根根摘掉。“白白,你都快变成小绿猫了。”
“喵???”本神兽怎么可能会绿。
“喵。”
沈容染学着叫了一声,把它放在了身边脚边,去逗弄跑到她面前的金毛。
苏彦慢慢地收着线把风筝收回来,线却在半空中和另一个风筝缠了起来,两只风筝从空中缠绕着栽下天空,落到了一棵桃花树上。
“跟着。”沈容染用脚轻轻碰了碰还赖在原地舔爪子的白白。
另一只风筝是一个女孩子的,苏彦上树取下风筝交还给女孩。那女孩接过风筝,笑着苏彦,人面桃花相映红。“谢谢。苏彦,我喜欢你。”
当着正牌女友的面告白,这妹子很有勇气。
苏彦朝着女孩子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拿给女孩看。女孩哦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沈容染好笑地拿过了苏彦的手机,只见手机便签界面打着一行字。‘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不让我和别的女生说话。’
沈容染捏着嗓子对苏彦说:“帅哥,你女朋友是谁呀,这么霸道。”
苏彦满满缠着手中的风筝线,偏头看了一眼正得瑟的女朋友,丢下风筝猛地把她推开。
与此同时,沈容染脑中响起了1002的警报。
沈容染从地上起来,看着苏彦一脚踢掉了女生手里的刀。
“学姐!”沈容染看清了女生的脸,那天她和李茗毓出门没带伞,是这个奶茶店做兼职的学姐借了一把伞给她们。
第三十章 单车后座的青春年少16
三人朝着桃花林深处走去。“学姐,给我们打电话的是你吗?”
“是。”
王丽一击未中,似乎用完了全部的勇气,整个人靠在一颗桃树上,右手还在颤抖。
沈容染想朝她靠近几步,却被苏彦不动声色的拦住。“为什么?”
王丽慢慢蹲了下去,伸手捂住了脸。“李处每个月都会给我妈妈交医疗费,现在他进去了,我妈妈怎么办。”
“学姐,他不进去,还会祸害更多人。”
沈容染惋惜地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学姐,这事就这么过了,只要你不再做什么,我们也不会报警。”苏彦说完,牵着沈容染离开。
“对不起。”王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容染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不必。”
王丽为了母亲的医疗费情愿屈身李处是她的选择。沈容染为了自己和别的女孩子揭露了李处的罪行是她的选择。谁都不容易,没有谁对不起谁。
“苏彦,如果是我,也会选择救自己的母亲的。但是我不后悔我们的决定。”沈容染看着一旁撒欢的白白,突然说。
苏彦摸着沈容染的头发说:“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沈容染笑着问:“那你的难处是什么?”
苏彦凑近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沈容染笑着一把推开他,耳根子有点红。
“喂,茗毓,时光简咖是吧?马上来。”
细细的风从林间吹过带起一片桃花花瓣落在沈容染发间,沈容染抬手摘掉花瓣放在手心,吹了一口气看着花瓣飘向苏彦胸前,再慢慢落在地上。
“地下通道。”
“不要啦,不想爬楼梯。”校门到对面是有一条地下通道的,更好的保证学生的安全。但是例如沈容染之类的懒人,不喜欢爬楼梯,所以地面上也设有斑马线和红绿灯
。
苏彦拗不过沈容染,只能在绿灯时牵着她过马路。
一辆原本停在斑马线后面的汽车突然启动,径直朝着两人和周围的行人撞了进来。
一股力量从背后而来将她狠狠向前推开,沈容染趴在地面上听到了汽车鸣笛的声音和尖叫声。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到了她的脸上。
“苏彦”沈容染从地上坐起来,看着面前的一切喃喃唤着爱人的名字。
校门口这起严重的车祸,造成了两死六伤,警局和交警大队查了又查,最后确定原因为肇事车失灵。
沈容染顶着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坐在苏彦的墓碑旁听李茗毓说着最后的结果,嘲讽地看了一眼天空,没有说话。
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就是尘埃落定后的噩耗再起。
房间还是那天他们离开时的样子,床上摆着苏彦叠好的被子,窗台上放着苏彦刚拿回来的抱枕,上面印着他们俩的照片。
沈容染抱着抱枕靠在窗台,身体一点一点地往下滑去,最后跌落在地上。
“苏彦,我们走地下通道,走地下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