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有心思去想。
远远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周伏城回头一看,周见深一路跑过来,领带夹都是歪的。
他跑到周伏城面前停下脚步,大口喘气着问他。
“césar……”
周伏城没有说话,只侧身给他让出路来,他看了周伏城一眼,然后便快步往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
次日清晨,季卿仍在昏睡,嘴唇依旧没有血色,唯一庆幸的便是她身体一向健康,胚胎停育是因为染色体缺陷,自然流产流得很干净,无需清宫,只需要一些抗感染的药物便可,对身体的伤害很小。
她闭着眼躺在床上,周见深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她。
他一夜未睡,昨日听过医生的话后在阳台上抽了半夜的烟,双眼已然通红,眼角的泪也在夜风的吹抚下被风干。
敲门声响起,他站起身按了按眉心,西装上已经有好些皱痕,衬衣扎在西裤的部分也乱了。
打开门一看,是护士。
“m. bsp; le dobsp; vous demande au bureau.”
(周先生,医生请您办公室一趟。)
周见深点头,又过去俯身看了一眼季卿,然后才轻轻关上门离开了病房。
办公室里医生拿着病历翻看了一下,见周见深来了当即抬手请他坐下。
“m. bsp; je suis désolé que le bébé de votre femme ne soit pas sauvé.”
(周先生,非常抱歉您妻子的孩子没有保住。)
医生惯例说着安慰的话,周见深只点了点头。
“mais … il y a une situation dont nous devons vous informer.”
(但是,有个情况我们还是需要告知您。)
这话一出周见深就愣了,赶忙开口询问。
“qu’est-bsp; qui se passe? son bsp; a été touché?”
(怎么回事?她的身体受影响了吗?)
“non, il faut juste être à l’abri de l’iion, &er au lit & deux semaine, & la vie sexuelle dans un mois ne va pas &er le bsp; de votre femme.”
(不是,只需要做好防感染,卧床2周,一月内禁止性生活,不会对您妻子的身体产生影响。)
说到这医生的语气一顿,言语间很是遗憾。
“bsp; que nous devons vous dire, d’après la sortie de grossesse.bsp; que votre femme & &e de jumeaux.”
(我们需要告诉您的是,根据流出的孕囊显示,您妻子怀的是双胞胎。)
双胞胎?
周见深愣了,几乎是一瞬间就被抽走了肺里的氧气,整个胸口闷成一团,呼吸都有些困难。
捏着手沉默了很久,他终是问出口。
“gar?on ou fille?”
(男孩还是女孩?)
“gar?on.”
(男孩。)
听完这句话周见深再也控制不住,他站起身,又走到墙边撑着墙,眼睛红得可怕,医生都想上去查看他的情况了。
其实昨晚看着季卿的时候他就想过了,这是个跟她一样可爱的小女孩,还是个调皮活泼的小男孩,可他万万没想到是双胞胎。
也就是说他失去了两个孩子,两个会跟他玩闹叫他爸爸的孩子。
他已年过三十,父亲这个词对男人来说又向来是沉重严肃的词语,而且这是他爱的女人给他怀的子。
告别医生,周见深回到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清晨的金色阳光通过走廊窗户照进来,打在他淡淡的青色胡茬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疲惫。
他双腿分开,双手撑在膝盖上,一手还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白色的地砖映入眼帘,他的眼眶已然红透,甚至几欲落泪。
片刻后他起身打开病房的门,一看,季卿居然站在落地窗前。
“卿卿!”
他一下快步走到她身旁,眼里的担忧十分明显。
“快回去躺着。”
季卿摇头,眼眶和他一样是红的。
“见……见深哥……我的孩子呢?”
周见深眼角控制不住的流下一滴泪,又把她的头按到自己怀里。
“卿卿,听话,快回床上休息。”
季卿一边抽泣一边点头,周见深扶着她慢慢到床上坐下,又护着她让她躺下。
躺下后季卿别过头去不看他,但眼角的泪还是很快打湿了枕头,周见深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眉心,又挪下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与此同时,周伏城正在医院的花园区里打电话。
“va bsp; les infos sur le type d’hier soir.”
(去查昨晚那个人的资料,尽快给我。)
说完他挂断电话,然后抬头看向了季卿病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