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枭,我可以暂时不改他的姓,若阮家后辈能出翘楚,无论身份,我也可以一视同仁,但只要你们做的到!!!”
家主之位,能者居之。此番长老让步,俨然是旁系的福祉。
这时候,有人忽然站起来,许是太过于兴奋长老的话,得寸进尺地问道:“长老,那阮真君”
“你们还真当阮映辞稀罕这阮家?若不是祭拜他娘,你们真当他愿意回阮家?”长老说得那人羞愤难当,“扪心自问,你们当中能再出个真君?”
这也是阮映辞不愿接替长老之位的原因。每个家族都需要一位长老坐镇,长老不一定是阮映辞,但一定是高修为。
一旦有修为高于他的人出现,那么届时,阮映辞就成了众矢之的。
这等苦难差事,怎能和终身呆在清廉殿的安逸相比?
长老会堂的一番话,看似是气急之下说出口的,但是否有预谋,谁又知道?
总之,阮映辞和季枭会参加五日后的祭祀大典。
从会堂出来后,季枭忽然扯住阮映辞的袖子,道:“我不喜欢长老,讨厌阮飞鸿,我以后不要呆在阮家。”
哟,还学会任性了?
阮映辞挑眉,问:“那你以后有打算去哪?”
“我哪儿都不去,就跟师父呆在一起。”
季枭答得十分迅速,到让阮映辞愣了,心口微微发热,不知该说什么。
而他自顾自地说着,还就笑了,眼眸里星光璀璨,道:“师父,你以后还回阮家吗?你回来我就做家主。”
就主角而言,小小阮家家主之位确实是委屈了季枭。但这家主之位还不是他的,而且关门弟子一事也还未成定论。
季枭才十五岁,就这么盲目地自信可不是好事。虽说他确实有这个本事,但
阮映辞心道:必须得挫挫他的主角光环了,否则以后,他不得上天?
他严词训·诫,“我虽有心收你做弟子,但青鸾派收徒标准你能达到?要进三殿之门,必须得经由天一道君和清净道君同意,你拿什么让他们满意?”
季枭停下,扯着阮映辞的袖子不让走。
“师父”
“归凤山青鸾派虽比不过仙剑门等高等门派,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他目光冰冷,毫无感情,继续道:“要进我清廉殿,没有阮家,你拿什么背景争过其他人?凭你练气五层的修为?凭你三年升两层的修行资质?”
阮映辞的话越说越重,这会子,季枭脸涨得通红,险些要哭。而他依旧面无表情,丝毫不为之动容。
眼泪吧嗒一颗落下,季枭死死地咬住唇,恁是没让自己哭出声。
阮映辞冷眼相待:“这点话就受不了了?我只是让你认清自己而已,别太好高骛远。”
说罢,他便往客房方向走去,再也没看季枭一眼。
他刻意放缓步子,待听到背后的跑步声时,他无声地笑了。季枭追上来,拉住阮映辞的袖子,和他并排而行。
落日余晖,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好似依偎在一起。彼此沉默,岁月静好。
阮映辞回到客房,此时天色已晚。但奈何他走到哪里,季枭就跟到哪里,丝毫没有要回自己房间的意思。
季枭沉默,攥紧阮映辞的衣袖,始终不放手。阮映辞坐下,季枭就站在他面前。
季枭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忽然,他幽怨地控诉:“你刚才居然凶我?”
“我只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
阮映辞心虚,想拿起圆桌上的茶杯,然而一只手的袖子被季枭扯得很紧,于是他换了另一只手。却不料,季枭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不让动。
季枭站,他坐。他蓦地抬头,只见季枭眼中闪着别样的光芒,似是幽怨,似是控诉,却又远远不止这些情绪。
阮映辞忽然想起阮燕虹的那番话,只觉得心惊。
他“噌”的一声站起来,欲甩开季枭的手却无果。
“你放手!”
“不放!”季枭幽幽地目光于阮映辞对视,继续道:“今晚我要和你睡。”
“不可能。”他避开季枭过于侵略性的目光,沉声道:“季枭,你别逼我动手!”
就在阮映辞凝气于掌,准备打过去时,季枭突然松手。
“为什么?以前我们就常常睡一起啊。”季枭的声音忽然变软,十分委屈地道:“真君你凶我,是不是不喜欢阿枭了?”
阮映辞冷眼看着他,保持沉默。仿若刚才截然不同的季枭只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自你成了真君后,就不再和我亲近了。”
季枭喃喃自语,见真君冷漠的看着自己,只觉得委屈,但他咬唇不说。
他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口走去,忽然
“等等。”
“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打一巴掌似是还不解气,于是主母又踹了一脚,脚下生风,那丫鬟就跟脱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咯血。
“来人,将她押去刑房的万骨窟!!!”
毫无感情的声音犹如死亡的诅咒,那丫鬟当即就朝主母爬去,拽着她的裤脚,撕心裂肺地大叫:“主母,不要啊!!!”
下一刻,便有人将她摁住,然后拖着她往刑房的方向去。她惊恐地看着那个押自己的人,几天前她们还患难与共,可方才也是这个患难与共的姐妹推了自己一把。
主母还在怒头上,见着这群丫鬟更是心气浮躁。
“你们站着跟个木头一样,怕是也想去尝尝万骨窟的味道?”她忽然指着一战战兢兢的丫鬟道:“你带几个人去看着小姐,若要她还跑去阮映辞那儿,后果,你们自己掂量清楚!!!”
说罢,主母一脸怒容地离去。徒留一众丫鬟,她们站在原地仿若劫后余生,纷纷松了口气。
她们相顾无言,却又好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因为方才,大家都看到了是有人推了那丫鬟一把。
午后,原本暖阳当空的天气骤变,天际乌云席卷而来,霎时晦暗,颇有风雨欲来之势。
阮映辞自下山那日至现在,愈发嗜睡,然而每次睡得却不沉,处在半梦半醒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