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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礼物送到凉诗琴的手上便各自散去。我和紫鹃在一旁接下,有上好的砚台、翡翠做的簪子、名家的字画、金子做的步摇。。。个个不是俗品,看得我眼花缭乱。要说最走心的还是梁小王爷最后亲手递上的画卷,凉诗琴就地打开,是梁小王爷给凉诗琴画的丹青。那眉目、那□□、那姿态,活脱脱的把凉诗琴装进了画里。我站在一旁看着器宇轩昂的梁小王爷,心里虽有苦涩,但觉着,他尚且配得上凉诗琴。

    饮酒后脸颊有些微红的凉诗琴收好画卷:“这幅丹青想必费了梓玺哥哥不少精力,诗琴在此谢过梓玺哥哥的厚礼。”说着便向梁小王爷微微一躬身。

    在一旁等候梁小王爷的一个小厮终于逮到了时机顺势应来:“我家小王爷可是画了足足七日,废了不少纸墨,还被王爷训斥了一顿。”

    梁小王爷立马训斥了莽撞无礼的小厮:“青桐,不得无礼。”那位名叫青桐的小厮只好退下,但是我看见他弯下身子,满脸的笑意。梁小王爷又继续向凉诗琴解释:“诗琴妹妹莫要听他胡说。不过是不知道送什么才衬得上你的清雅风姿,便胡乱画了幅丹青。还望诗琴妹妹莫要嫌它不贵重。”

    凉诗琴把画往怀里一放,冁然而笑:“这幅画承载了梓玺哥哥对诗琴的厚爱,岂会低廉。诗琴,”说着说着,凉诗琴微醺的脸上透了几分娇羞,“诗琴必将它挂在房中。”凉诗琴好像还没有说,但是羞涩的难以说下去,干脆低下了头。某一瞬间,我似乎觉得凉诗琴是真的倾心梁小王爷,俩人浓情蜜意,郎情妾意,容不下外人的介入。

    梁小王爷被凉诗琴这一番娇羞之态惹得有些忘乎所以,话也开始说不利索了:“那,那妹妹,诗琴妹妹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便向凉诗琴一拱手,领着小厮离开。

    知道梁小王爷离开后,凉诗琴才抬起了头,目送他们远去,然后把刚才十分珍视的画随意的往紫鹃的方向一递,仿佛刚才的真情实意只是敷衍了事。紫鹃连忙拿过。凉诗琴有些疲惫着:“挂在书房吧。”说完,便向我这边倒来,我连忙扶着凉诗琴。看紫鹃示意我扶凉诗琴上楼,便把东西放下,搀扶着有些醉意的凉诗琴往楼上走。

    把凉诗琴安稳的放在床上,我刚准备起身却被凉诗琴用双手搂住了颈子往下拉,酒气扑在我的脸上,她的脸红扑扑的,我的脸也热热的。“更衣,你还没有向我贺生辰呢。”听着她微醺的话语,我也带了些酒意。

    “更衣恭贺七小姐又长了一岁。”我怕压着凉诗琴,双手撑在她的两侧,看到她微醺的眼里带了些迷离,真想让她的眼睛里只装下我的模样。

    凉诗琴摇摇头:“不对,不对,我不叫七小姐,我有名字,我叫凉诗琴,凉诗琴。更衣方才说的不作数,重来,重来。”

    我看着如小孩儿般执拗的凉诗琴笑道:“是是,更衣恭贺凉诗琴又长了一岁。”凉诗琴十七岁了,我的凉诗琴十七岁了,我们在一起已经共度了十七年。

    凉诗琴听了我的话痴痴地笑了,闹着我非要东西:“更衣我的生辰贺礼呢?贺礼呢?”

    我还真的没有准备。我看到今日送给凉诗琴的贺礼各式各样,都是不便宜的东西。可以说是我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东西。但是凉诗琴扭动着身子,就是不依,非要我给贺礼。我想了想,从怀里拿出多年前在菩提寺给凉诗琴求的护身符,总是找不到机会给她,便一直收在了身上。拿着护身符,我有些不好意思道:“若是你不嫌弃,便把它收下吧。”

    凉诗琴用她微醺的眼睛看着我手中的护身符,然后拿过去认认真真的翻看了一会儿,便紧紧握在手心里,对着我痴笑了一会儿,侧着身子满足的睡去了。

    我看到凉诗琴把双手放在心窝的地方,手心里正拿着我送给她的护身符。我亦满足的起了身,把被子给她盖好,在床边端详了一会儿她。看着她如珠如宝般对待我那不值一提的贺礼,心里十分欣慰,才放了帘子,转身离去。

    楼下,冬儿和宝珠还在收拾饭桌,紫鹃在书房里挂画。我走到冬儿的身边一起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把闹腾了一天的屋子终于收拾干净了,我和冬儿才恭恭敬敬的把紫鹃和宝珠送出门。

    终于得了清静,冬儿立马趴在椅子上动弹不动:“更衣,今天可真累。”

    我也坐下,心里还回味着凉诗琴对我的珍视,再累也不觉得累了。

    冬儿转过身向我看来:“更衣,我刚才听紫鹃姐姐和宝珠姐姐说,七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六奶奶可能要督促她在十八生辰之前赶紧和梁小王爷把婚事给定下来。不然年方十八一朵花,过了十八便败了。三小姐也是在十八岁出嫁的。不知道我十八岁的时候能不能嫁人。。。”

    冬儿说得轻巧,我却呆在一边,明年就嫁了吗?我有些不舍的把头转向头上,你想嫁吗?

    作者有话要说:

    醉了的凉诗琴挺可爱的 摸摸

    第50章 郁

    紧接着又近年关了,凉府各院都开始紧张忙碌起来。梁小王爷自那日来贺凉诗琴寿辰后,便没有来凉府了。到了年末,官员们也开始繁忙起来。二少爷早出晚归,二少奶奶倒是个娴静的主,二奶奶便开始培养她管事。二少奶奶处事大方得体,赢得了二奶奶不少表扬。三小姐身体单薄,需要静养,所以凉诗琴也少了去叨扰她。一时之间,大家又归于平静了。唯一不好的消息是腊月十六,老爷在外突然中风,被送回了凉府,惊得凉府又炸开了锅,徐大夫忙前忙后的跑,二奶奶鼻涕眼泪的守在老爷身边,大奶奶也走出了佛堂,在老爷的屋子里打坐念经。各位姨奶奶少爷小姐都守在老爷的院子,焦急地等待着。每见徐大夫出来一次,大家都要围上去过问一番。

    经过徐大夫的努力抢救,老爷的病情总算稳定了下来,但是意识还是有些模糊,而且右半边的身子不能动弹了,口舌歪斜,言语也说不利索了。总的来说,这算是大不幸中的小幸。见老爷醒了,主子们都想进去慰问,但是被二奶奶以老爷需要静养挡下了。老爷的屋子里,除了老爷,伺候的丫鬟,便是二奶奶和大奶奶。大家心存挂念,也只能回去静候佳音。为了体谅各房人对老爷的关心,二奶奶便安排着每一房人照顾老爷一天。

    轮到六房时,六奶奶携七小姐和八小姐亲自伺候。我们这些下人都候在门外,不得进屋。晚间回院子时,凉诗琴已经累得倒床便睡。眉头是抹不开的忧愁。我知道虽然凉诗琴不说,但心头极为担忧老爷,整夜整夜的睡得不安眠。不过十来日,吃不好睡不好的凉诗琴又瘦了一圈。连六奶奶都开了口让她莫要忧心过度,但是凉诗琴只是表面上听听。

    “不再多吃一碗?”我看凉诗琴只吃了少许饭菜又把碗放下了,比担心老爷还要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