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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望回眸一看,那眼里的怨恨自然是没有消得下去。连带的紫鹃也向我投来了怨恨的眼神。

    忍着酸麻疼痛,我两只手撑在双腿上,一步一步慢慢的移着自己的步子。每一步都走的甚是艰难。知道跪久了,血脉还没有畅通,所以我先强撑着走出了六院,找了个隐蔽点的台阶坐下,然后揉着已经没有知觉的腿,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看着紫翠扶着瑞雪的那一瞬,我不是不嫉妒,更多的是羡慕。跪了一夜,凉诗琴不会不知道。但是她没有来,连冬儿都没有来。此刻,我仰起头看着天边泛白的鱼肚皮,心里落了些惆怅。不是不理解,只是还是很渴望能看到她的身影。

    忍住了多愁善感的泪,我重新站了起来,让腿必须尽快的适应当下。既然凉诗琴不来,我可以去见她。不用说什么,就是看她一眼,以了安慰。

    当我慢慢的赶到凉诗琴的院子时,凉诗琴已经起来了,正在饭厅吃早饭。

    看到我的身影,候在一边的冬儿有些激动的想要说什么,做什么,但是看凉诗琴泰然自若的进食,便不敢造次,不停地用眼神向我示意,让我向凉诗琴打招呼。

    离凉诗琴不过数十步,她在屋里若无其事的端着早饭,而我在屋子外面站得有些吃力。突然有一种感觉,这道窄窄的门已经将我和凉诗琴隔在了两岸。连伸手触碰,都成了我的奢望。徘徊了几步,我还是带着焦急的心踏进了屋子。挪步到凉诗琴的跟前,看她没有任何表示,这让我已经心灰意冷,干脆退回到自己卑贱的下人身份,跪下领罪:“是更衣莽撞了,给七小姐添麻烦了,还望七小姐责罚。”

    凉诗琴这才将手里的碗筷放下,看着低眉顺眼的我,语气温和却不带任何温度:“知道便好。罚你静闭三日。”说完,凉诗琴才起身离开。

    一脸懵逼的冬儿看看跪着的我,又看看走远的凉诗琴,不知道该顾谁。

    幸得凉诗琴在院里说了句:“怎么?你也不懂规矩了?”

    吓得冬儿这才抽身离开。

    不用看,我也知道冬儿一定满脸的焦虑,但是现在的凉诗琴我已经看不清了,所以,只能让冬儿自己求多福了。而还戴罪在身我,只能乖乖的回屋领罪。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屋的路程走得异常的慢,异常的心不在焉,就连有人在我身后叫喊都没有听见。突然肩头被拍了一下,我才猛的惊醒,回头一看,却是子规。

    子规笑嘻嘻的挽起了我的手臂:“听说你昨日和瑞雪打起来了。你可真厉害。”子规和瑞雪的摩擦也不小。主要是瑞雪仗着比我们年长,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低大家。

    对于子规的夸赞,我只能无奈的回之一笑。若是知道这份冲动换来的是凉诗琴冷冷的对待,我一定按耐住自己,任她怎么恶语相向。比起瑞雪的恶语,凉诗琴的冷若冰霜更让我害怕。

    “你不知道。”子规轻轻的撞了我一下,“昨天下午春秀告诉我们你和瑞雪打起了,整个传唤间都炸了。我还担心你被欺负。但是听春秀说你俩都伤得不轻,我就放心了。那个瑞雪,这几日仗着八小姐比较得宠,可是炫耀惨了。我们在传唤间听她吹牛皮,都不怕把牛皮吹破了。这不,你们打架的事传到小姐们耳朵,八小姐可气坏了,开口便骂瑞雪贱种。连带着曲谱都弹错几个,还被夫子则骂了几句。”见我不说话,子规有些小心翼翼的补充着,“七小姐可没有骂你。”

    我停下了步子:“你可知七小姐停了古筝,昨日在学什么?”

    子规见我一本正经的问,只好认真的回忆着:“昨日,我们进去时,我看见七小姐好像在弹琵琶。对,是琵琶。七小姐第一次弹,就得夫子夸赞。”

    原来改学琵琶了,我点了点头。

    “今日不是你当值吗?我看还是冬儿陪着七小姐去了家塾。”子规比我晚几年入的凉府,被五奶奶看中,赐给了三小姐凉诗画。而小时候凉诗琴和凉诗画走得比较近,我和子规的关系也比较近。只是这几年,凉诗琴得的恩宠比较多,凉诗画有些故意保持距离。我和子规不似往日亲厚,但依旧走得比较近,相谈的话比较走心。

    “我。”我迟疑了会儿,觉得面对子规没什么好隐瞒的,“昨日私自动武,七小姐罚我面壁三日。这几日你都看不见我了。”

    子规大吃一惊,拉着我的手疾呼着:“怎么可能,你被七小姐罚了。”

    面对子规的惊愕,我自己也很惊愕。但是我只能淡淡一笑,寥寥几句:“毕竟是我犯了错。不处罚我,难以服众。七小姐也是为我好,免得我再有下次。”

    子规皱起了眉头:“都是那个瑞雪,自己错就算了,还连累你。听说你们跪了一夜,你的膝盖还好吗?”说着,子规便向我的膝盖望去。

    虽然不疼了,但是还是有些僵硬,我却不能说明:“已经无碍了。正好面壁,不用出门,权当养伤了。”

    “也是。”子规突然又笑开了,扶着我往前走,“走,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辛苦更衣了。。摸摸

    第21章 赏

    没有凉诗琴的这三日,我过得甚是浑浑噩噩。由于是静闭,所以不能出门,我干脆整日都躺在床上,不理会其他人。屋子里不是瑞雪就紫翠,这两个人看见我烦,我看见她们也讨厌。或许是受了八小姐的叮嘱,她俩人到没有再惹事。大家眼睛一对上,很自然的撇过对方,过着相安无事的生活。

    有时候冬儿回来,也只能耽搁片刻,我想问个话,看着她行色匆匆的模样,只好闭了口,选择一笑带过。而冬儿真的是忙惨了,最多关怀数句便不得不抽身离开。我猜凉诗琴应该交代给冬儿很多亲力亲为的事,而这些事放在从前,都是由我代劳,自然冬儿现在做起来便不那么得心应手了。

    屋子又静了,在床上翻了个身,猜想着凉诗琴的打算,我觉得这样也好,免得我又惹下什么祸,冬儿一时间接不上,倒是耽误了凉诗琴的正经事。只是这么明明白白的被凉诗琴抛之脑后,我的心还是有些受伤。相濡以沫这么多年,突然秉公办事,泾渭分明,确实让我受了不小的打击。不知道静闭一过,我该以什么样的姿态站在凉诗琴的眼前。躺久了,身子散的跟烂泥一样,脑子也如浆糊一般,心更是没了主心骨。

    三日一过,我不知道凉诗琴是合打算,依旧待在屋子里。

    连续侍候了几日的冬儿跨进屋子,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扑在我身上来:“更衣姐姐,想不到你这么厉害。”仰起头来,冬儿睁着大大眼珠子,充满敬佩的目光仰望着我,“以前这么多事,你是怎么做到面面俱到,井然有序?”

    这个问题我从没想过。这些事本就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再想到是为了凉诗琴,自然是更加尽心,希望她用的、吃的、穿的、看的。。。只要是有关她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