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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峰没听清:“说什么?大声点!”

    “柴油是真没有……”

    岳峰哭笑不得,他一笑,季棠棠就委屈了。

    “那我也是没办法,神棍整天说要把他写的东西出书,你想我也不可能让他把盛家这一段给投出去的,劝他肯定不听,偷偷把他稿子都烧了吧也太过分了点,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法子了,我还特意挑的毛嫂和她儿子不在的时候呢……”

    说的也在理,神棍这人,还真没法循正常途径跟他沟通。

    岳峰沉默了一会,问她:“还有事瞒着我吗?”

    “没有了没有了。”明知道岳峰看不见,季棠棠还是把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

    “还有什么想做的事瞒着我吗?”

    想做的事,他问的可真有技巧。

    两人都沉默了,听筒里偶尔传来因为电流不稳而产生的咝咝声。

    “岳峰?”

    “嗯。”

    “我想联系石嘉信,关于思思,还有一道怨气,始终没有化解。”

    岳峰心中叹息,却没有丝毫意外。

    季棠棠第一次跟他讲起关于尤思的这个梦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岳峰闭上眼睛,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尤思的脸,这个女孩子,他陪伴过她最后的时光,她那么悲惨,可她有什么错呢?

    有的时候,世事冰凉冷硬的没有道理。

    尤思值得更好的下一辈子,干干净净,从头开始的下一辈子。

    “岳峰?”

    “好。”

    “好?”

    “我会帮你联系石嘉信,不管你准备做什么,等我回到古城之后再开始,在边上看着你,我会放心些。”

    又是沉默,手机真是奇怪而又伟大的发明,两个人,明明距离那么远,隔着山、水、无数陌生的人流和路,但是他的呼吸,那么真实,就在耳边。

    “我想你了岳峰,早点回来。”

    岳峰笑起来:“真想我了?”

    “真想。”

    “那等我回去了,就结婚吧。”

    “……嗯。”

    “答应这么爽快?”

    “嗯。”

    “不要点聘礼?比如车子房子金项链什么的?”

    季棠棠说:“不要了。”

    “就把那个叫岳峰的帅小伙儿,捆紧了扎实了给我寄过来吧,还有,装包的时候保护好他的发型,他最宝贝他的发型啦。”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说写两三个番外的,后来想想太麻烦了,合一个里去了,估计有个几章吧,快一个月没写了,手好生,觉得就停在上一章挺好的……

    ☆、【番外】-第2章

    洁瑜住的是私家会所式的妇婴医院,钱交的多,设施环境自不用说,服务更是一流,往常在医院就诊排队,看到的医生护士板着的都是集中营看守者的脸,在这儿,说一句话都恨不得笑成一朵花。

    要么说呢,有钱就是好啊,必须多挣点钱才行。

    岳峰这么说着的时候正帮洁瑜削苹果,洁瑜躺床上,很是鄙夷地看他:“哥,你俗不俗啊,开口钱闭口钱的,挣那么多钱干嘛啊?”

    “养老婆啊。”

    “你不是说你老婆不贪钱吗?从来没吵着要你买衣服包包什么的。”

    岳峰斜了她一眼:“不贪钱我就不用挣钱了?你自己保个胎都要住这么好的地方,到我媳妇儿生孩子的时候,我舍得让她跑医院里排队被护士呼来喝去的?衣服包包她是没要过,但万一她想要呢,到时候我买不起,她就只能挠着玻璃橱窗站外头眼巴巴看着,揪心不揪心啊?”

    说的兴起,也忘记了削好的苹果是给洁瑜的,送到嘴边狠狠就是一口,然后手一挥,嘴里嚼着苹果气吞山河:“告诉你,不管别人怎么样,我的奋斗目标就是,到了这种关头,必须得能斩钉截铁地说一句:媳妇,买!”

    洁瑜损他:“哥,你真有出息。”

    横竖心情好,也不去理会她话里的揶揄之意,一瞥眼看到她旁边床上的被子空翻着,岳峰嘴巴朝那边努了努:“那边的,也是住个保胎的?”

    洁瑜鄙夷地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这次是真鄙夷:“她啊,小三。”

    岳峰吓了一跳,赶紧制止她:“说什么呢,别乱说。”

    “什么乱说啊,我告诉你,铁定是三,一猜一个准儿,不是三我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洁瑜估计是做孕妇做的穷极无聊,这两天的心思全放在推理分析上了:“住进来都六七天了,你看我们方程式,鞍前马后,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表现的那是极好的。旁边一位,老公连一秒钟都没出现过,你觉得正常吗哥,要是方程式敢这么对我,我削不死他!片片儿的!”

    岳峰头皮发炸:“哎,哎,洁瑜,胎教!胎教!”

    洁瑜反应过来,赶紧低头抚了抚肚子:“sorry啊儿子,娘一时冲动。”

    嘴上说sorry,半点改过的意思也没有,一抬头又兴致勃勃跟岳峰摆忽开了:“我听过几次她给她老公打电话,开始都是撒娇抱怨男的不来看她,结尾一般都是:哦,那给我买那个手袋;嗯,那给我买那个拎包;好吧,那给我买那个限量版的包包……”

    洁瑜学着那个女人的语气说话,嗯嗯哼哼的,听的岳峰憋不住想笑。

    “所以!”她愤愤做总结,“这能不是三儿吗?她不是三,就是个倒包的!”

    岳峰笑喷了。

    “还有啊……”洁瑜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拼命咳嗽,向岳峰挤眼睛,岳峰会意,果然,下一秒就有人进屋了,蹬蹬的脚步声。

    岳峰回过头去看,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谈不上多漂亮,眉眼倒是挺妖娆的,怀里抱着一大束百合,洋洋得意的进来,洁瑜出于礼貌,客气了一句:“老公送的啊。”

    “是啊,”那女人喜滋滋的,“我老公在楼下停车呢,一会上来。”

    洁瑜不吭声了,岳峰挑衅似地冲她挤了挤眼睛,那意思是:怎么着,话说的滑了嘴了吧?

    过了约莫五分钟,有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这边走,足音很重,声音怪不耐烦的。

    ——“不是跟你说了忙吗,单位里有事,走不开,你以为都像你,天天闲着没事干?”

    ——“那就你自己去呗,谁规定的奔丧要夫妻俩一起?再说了,你跟那边都不熟,我就更不认识了,隔了多少层的亲戚了。”

    ——“随便你怎么去!不会开车你还不会打车啊,屁大点事都问我,我是你爹啊!”

    ……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岳峰半是好奇半是疑惑地抬头朝那个跨进门来的男人看过去,目光相触的刹那,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僵了一下。

    洁瑜看出有点不对了,她偷偷拽了拽岳峰的衣袖,小声问了句:“哥,他谁啊?”

    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