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装作是在戳吸奶茶,镜片之后的目光牢牢锁住盛影……
大概5秒钟之后,目光成功输送了过去,季棠棠吁了一口气,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肯定又是呆若木鸡老僧入定的模样,好在她用上了墨镜奶茶这些道具,不出意外的话,别人注意到她异样的可能性不大。
盛影相对还算镇定,她低着头,把围巾往上拉了又拉,压低声音说了句:“他怎么会来?”
边上的男人也把衣领竖了起来:“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盛家也来了敦煌,不然他一定猜到是我们杀了他的女人,到时候闹起来,不大好看。”
另一个人冷笑:“他跟尤思约在车站见面,一连两天接不到人,在这找也是正常。我们只要自己不乱,就不会有问题。”
季棠棠心里一跳。
看来,是石家的人出现了。
她顺着盛家三位的目光搜寻着那个叫石嘉信的人,很快就锁定了目标,是个大概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瘦高,穿黑色呢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面部表情很冷漠,不过长的不赖,季棠棠心说难得石家出了个能看的人物,配盛影那是绰绰有余,难怪盛影不忌惮动手去抢。
看来在筒子楼里被杀的女孩是叫尤思,从盛影她们的对话来看,尤思应该是石嘉信的女朋友,季棠棠又仔细看了看石嘉信,心里很同情他: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已经不在了吧?
石嘉信站了一会,似乎看见了什么,向着另一个方向过去,季棠棠对他的兴趣不大,继续看盛影她们,眼见石嘉信走了,几个人明显松了口气,盛影语气中带了几分得意:“尤思已经死了,石嘉信在外头也没什么花头了,我就不信他还不同意跟我的事。”
坐在边上的男人泼他冷水:“这件事也难说,真逼急了,石家也有说法,要知道,按照老一辈定的,石嘉信该娶的,是盛清屏的女儿。”
盛影有些激动,语气也愈发刻薄:“开什么玩笑,盛清屏二十多年前就跟野男人私奔了,谁知道她有没有死在外头,就算她没死,你敢打包票她生的一定是女儿?就算生的是女儿,这种养在外头花花世界里的,早就有相好的了吧,凭什么看上他姓石的?”
那男人说的不紧不慢的,好像存心不让盛影好过:“我只是想说,石家是占了理的。而且,石嘉信一贯的讨厌你,他如果就是不想娶你,有的是办法推脱,就看他做人是不是做绝了——最绝的是用盛清屏的女儿做借口,只要他能找到盛清屏的女儿,那个女孩又愿意嫁给他,石家就不会逼他娶你,你别忘了,盛清屏如果有女儿,掌的应该是路铃……”
噗的一声,季棠棠一口奶茶全喷出来了,耳朵嗡嗡作响,视线又恢复到自己的座位周围,她顾不上其它人诧异的目光,撑着脑袋低下头去,脑子里只绕着一句话:妈,你当初离开真是太正确的决定了……
正绕着,忽然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
季棠棠慢慢坐直身子,视线平视处,她看到一件黑色呢大衣,那个人双手插在口袋里,袖子上全是滴滴拉拉的奶茶——刚才被她喷的。
季棠棠不用抬头,也知道他是谁了。
石嘉信的声音里有几分不悦:“小姐,对不起你总会说一声吧?”
季棠棠还是没有抬头,一想到如果不是亲爱的母亲当初做了正确的决定,她就要跟眼前这个男人了此残生了,没来由的恶感就立刻充斥了整个肝胆,她后悔喷的不是硫酸,不能把他胳膊喷穿几个洞。
还想让她说对不起?下辈子吧。
她慢慢站起身,双手摸索着向前探,石嘉信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季棠棠只当没看见,继续摸索,然后“好不容易”摸到了座椅的椅背,扶着椅背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外挪。
边上有人很是惋惜地为她总结了一句:“可惜了,原来眼睛是看不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这个文现在出现了一个bug,还挺大的。虽然现在还木有妹纸指出来……这逼着我得对前面的内容进行修改了,请问有妹纸看出来嘛?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中午12:00之前的,如果有妹纸看出来的,我必须进行奖励!奖励!
如果木有人看出来我明天中午跑来解密……
63、第3章
季棠棠故意走的很慢,心里头有那么点点小得意,觉得自己的临场反应还是挺快的,众目睽睽之下,至少得走下楼才能圆这个谎——反正车子还没到点开,她就当出去呼吸一会新鲜空气,回来再跟上盛影她们也不迟。
于是她真就这么做了,候车厅在二楼,往楼梯口走的当儿,真有不少人给她让路,还有好心人说了句:“姑娘小心着点。”
季棠棠在心里夸自己:演技派。
忽然就想起在古城跟岳峰互飚演技那回事来了,如果岳峰现在还在,该扮演什么角色呢?季棠棠脑补了岳峰盘腿坐路边拉把二胡的形象,觉得跟自己装瞎挺搭的,顺便还能讨点钱创个收。
这么一想,心情忽然就好起来了,出车站大门时,甚至哼起了小曲儿,距离开车点还有一个来小时,她决定回去收拾行李。
风沙还是很大,一离开车站的日常运营范围,街道上立刻就萧瑟起来,她裹着羽绒服顶着风走进一条小巷,大风吹的旁边高处的玻璃窗嘎啦嘎啦响,路灯忽明忽暗的,兴许是被风吹的关系,投在地上的影子晃晃悠悠的,季棠棠的好心情一直持续着,直到身后忽然传来咣当一声响。
季棠棠浑身一震,触电般迅速回头,身后是空荡荡的巷道,和穿巷道而过的呼啦呼啦的风,有一个被踩的半瘪的可口可乐易拉罐,慢慢的滚到了路中央,打了两个晃儿,稳住,瘪口对着她,像是一张讥诮的嘴。
季棠棠一直盯着那个易拉罐看,凉气顺着脊背往上爬,这么冷的天气,她居然出汗了:有人在跟着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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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留给她的信里说:小夏,一定要逃,秦家会不遗余力找你,即便你睡着了,黑暗中也会有一双盯着你的眼睛。妈妈没有吓你,怀疑每一个你遇到的人,你才能活得更久。
对季棠棠来说,母亲信里留下的这句话,是仅次于家变的第二重梦魇,离开海城的最初一段时间,她几乎没有哪一晚是踏踏实实睡着的——睡觉前要反复检查门窗是否关好,要拿椅子或者沙发抵住门,椅子上甚至放一个倒扣的玻璃瓶子;她的枕头底下最初压着把折叠刀,后来换成了直刃的,因为她担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