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下子就成了杀人犯,她要坐牢的雁子姐!”
季棠棠看住岳峰,忽然就咯咯咯地笑起来,笑着笑着,有惨绿色的泪水从眼角落下,配着狰狞的神色,看的岳峰头皮发麻。
岳峰听到她分外平静但是潜藏着汹涌杀意的声音:“峰子,阿甜为什么杀我,她恨我抢走了叶连成,恨叶连成喜欢我不喜欢她。但是叶连成心里有过我吗?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小夏。我死的这么糊涂,这么不值,这么冤。盛夏和叶连成都欠我的,都欠我的!”
一直呆若木鸡的叶连成打了个寒噤,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季棠棠:“你……你是雁子?”
季棠棠的笑容渐渐退去,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要咬他的肉才甘心:“你下来陪我吧,你死了也见不到小夏,让她坐牢,坐到死!”
说到“死”字时,季棠棠瞳仁之外的眼白部分突然全部变成了惨绿的颜色,岳峰只觉得胳膊之上一阵剧痛,咔嚓一声,肘关节脱位,整个人几乎被直抛了出去,与此同时,天棚上的几盏吊灯砰的炸开,细碎的玻璃粒打的人满头满脸都是。
岳峰忍住剧痛,另一只手撑住地向着叶连成怒吼:“你死人啊,还不走!”
眼见叶连成还是一副僵住的模样,岳峰心一横,一个挺身扫腿,狠狠把逼近叶连成的季棠棠扫翻在地,趁着她还未起身,重重扑过去,正要摁住她,季棠棠一个翻身单手抓住岳峰的咽喉,直接把岳峰压翻在地,岳峰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就要被她活活掐死,勉强睁眼一看,季棠棠手中的尖刀迅速向他脸上插落。
岳峰的大脑先是一片空白,紧接着闪过苗苗的脸,再接着想到该对季棠棠说的遗言:丫头,真对不住,没看住你。
预想中的刀尖没有落下来,喉咙间的钳制反而有松脱颤抖的迹象,岳峰睁开眼睛,发现那把刀停在面前至多5厘米处,季棠棠握刀的手一直在抖,但依然慢慢往下插落,她的眼睛里,惨绿色忽然很快褪去又忽然很快弥漫开,在惨绿颜色褪去的瞬间,岳峰看到了季棠棠熟悉的眼神,还有一次,她带着哭音催他:“岳峰你快走啊。”
岳峰实在走不了,每一次季棠棠眼睛里的惨绿色重新弥漫,他喉头的钳制就更重一分,眼前也越来越模糊,最后一次喉间松脱的瞬间,岳峰拼劲力气说了一句:“丫头我不怪你。”
如果还有力气,他还想坏笑着指导她两句,比如真坐牢了一定得狠,不能让人欺负,要当牢里的老大……
冰冷的刀尖慢慢陷入最表层的皮肤,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神棍无比热情洋溢的、无比欢脱的、无比激动的声音:“我们家小峰峰,是不是跟女鬼在一起啊?”
第21章
伴随着这无比欢脱的声音,神棍的脑袋从夏城的门口探了进来,他的无比欢脱的表情在看到岳峰和季棠棠时变成了无比震惊,紧接着尖着嗓子嚎了一句:“这是要杀人啊!”
“啊”字尾音拖得极长,尾音将了未了处,手臂一甩,一个东西朝着季棠棠砸过来,看破空的声势,分量挺轻的,但季棠棠还是下意识伸手去挡——岳峰喉部的钳制得松,大口吸气的同时,也不知哪来的力量,身子往上一掀,就把季棠棠甩到了边上。
这时候才看到神棍拿来扔季棠棠的东西,居然是一个面包,油腻腻的包装袋上印着几个红字:金鸡蛋糕房。
季棠棠看起来极其愤怒,嗓子里低吼一声,腾地站起来,操起个凳子就往门口砸过去。
神棍“啊哟”一声,在凳子直直撞上门楣之前刷地就把脑袋缩了回去,凳子把门框砸了个豁口掉在地上,这时候神棍又把脑袋探了出来,惊喜似的摇头晃脑:“没砸到!”
让神棍这么一插科打诨,岳峰想去撞墙的心都有了,而季棠棠显然是被激怒了,她站起来,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忽然怪笑一声,直接就把面前的一张圆台子给搬起来了。
神棍的眼立时就直了,圆台子被跩过去的时候,岳峰觉得空中都隐隐有风声——好在神棍还是躲开了,被人拽开的,拽开的同时,那人恶狠狠吼他:“有病啊你,还没砸到,你当打地鼠啊。”
毛哥的声音,岳峰心里一下子就安了。
又是哐当一声,墙皮都往下剥了,先前跑出去的客人有胆子大些的,开始往这里探头探脑,也有人开始掏出手机打电话,岳峰知道指望闵子华看着这些人不让报警的希望基本落空——不管怎么样,必须在警察到之前制住季棠棠,万一被带走,十三雁指不定再利用她的身体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这丫头基本也就算是毁了。
念及至此,岳峰急红了眼,对着外头吼:“老毛子,进来制住她!”
毛哥比神棍后到,看看周遭这情况,已经察觉事情不对劲了,再听到岳峰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想也不想就朝着季棠棠直冲了过来,刚冲到近前,正对上一双幽绿幽绿的眼睛,瘆的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后紧跟着的神棍反而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绿眼睛!绿眼睛!”
毛哥心说我管你绿眼睛蓝眼睛,先放倒再说,于是伸手过来拽季棠棠胳膊——毛哥是没什么功夫底子的,打架也全凭一身蛮力,自觉把季棠棠拽了个踉跄,心中正得意着,季棠棠的另一只手突然自下而上,五指张开,把毛哥的下巴颌骨全给捏住了。
毛哥先还不觉得什么,后来就觉得不对劲了——季棠棠的手跟钢铁铸的一样,越捏越紧,力道越来越大,耳畔几乎能听到自己颌骨咯咯作响的声音,眼见着下巴颌就能让她给捏碎了,毛哥也急了:“快快,拉开……拉开……”
岳峰挣扎着想站起来,忘了胳膊已经脱了臼,一拄到地,痛的在地上打滚,神棍冲上去掰季棠棠的胳膊,怎么也掰不开,眼看毛哥一张脸都变形了,急得哇哇乱叫:“我咬了啊,我咬了啊……”
说到做到,大嘴一张,向着季棠棠的胳膊就咬下去,自觉吃奶的劲也用上了,发觉季棠棠脸色都不变,心里大吃一惊:原来鬼不怕咬的!
难道就任由小毛毛壮烈在这里?那是万万不能的!神棍情急之下,两条胳膊圈住季棠棠的手臂,两条腿离了地拼命往上缩,跟跳起挂藤的癞皮猴子似的,妄想凭借自己这一百来斤的重量把季棠棠的手臂给拉下来……
就在这当儿,季棠棠忽然身子一软,软软瘫了下去,神棍失了重心,骨碌滚在地上,抬头往上瞧,季棠棠身后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叶连成,半条胳膊都染了血,手里拿着根棒球杆子。
神棍异常激动地想到一个词: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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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后事宜也不容易,依着岳峰的吩咐,神棍和毛哥把季棠棠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