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
叶澜一眼就猜出沈修心里想的,“老师,我是想给梁肆再买些蜜饯好就着苦药吃进去。”他嘿嘿笑了两声,“可我一尝,这蜜饯实在好吃,所以就多买了点,想着跟大家分享。”
“呐,萧崇,你帮我,”叶澜朝萧崇晃晃胳膊,“分给大家。”
萧崇和沈修对视一眼,一起摇摇头,然后走到叶澜边上,拿起几个纸包,道,“先别顾着蜜饯,哪个是药啊,让店小二去煎药。”
“哦哦,在这呢。”叶澜献宝似的捧着药包,“我真的第一件事就去抓药了。”
贺辉偷笑,“此地无银。”
“表哥!”
“啊,快来做。”贺辉指指自己边上的座位。
萧崇一桌留了一包蜜饯,发现还多出了两包,便自作主张,走到戚远边上,“给您也来一点吧。”
戚远抬眼看萧崇,点点头,也不拒绝,笑了一下,“谢谢。”
叶澜远远看着觉得奇怪,便问贺辉,“那是谁?”
“旅客吧,”贺辉道,“刚才来的时候,没空房了,我就把常勤的让出去了。”
“挺好挺好,那他住哪?”
“和我一间啊。”
叶澜的笑容僵在原处,没好气地看了眼常勤,“心里都乐开花了吧?”
常勤想生气,却气不起来,谁让叶澜真猜准了呢。
这会功夫,萧崇已经走了回来,把余下的一包放在叶澜手心里,“咱们留着。”
叶澜抬头,对着萧崇竖了个拇指,“好!”
萧崇又看了眼常勤,“确实是把剑。”
常勤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对着萧崇点点头。
他俩这没头没尾的互动让叶澜和贺辉不解,“什么意思?”
“刚才那人,腰间别的长萧,不是一把普通的萧,只是一把外形像萧的剑鞘。”常勤对贺辉说话的时候语气既平缓又很有耐心,完全和平常两个样。
不过叶澜现下没时间嘲讽他,兴奋道,“他是个剑客啊!?”
“还有可能是刺客。”萧崇无情地泼冷水。
“哪个刺客会光明正大地把武器摆在桌上啊,”叶澜咂了咂嘴,满脸羡慕,“有点潇洒啊这感觉,一个人带着一把剑,行走在寂寞的苦旅上。”
“这时候倒挺有诗意的,”沈修摇头,“但是和萧崇说的一样,咱们还是要有点警戒心才是。”
“啊,萧崇,你说我以后要不要也这样?”
“嗯?”
“带着我的宝剑!”
“带着你的脑子吧还是。”常勤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让贺辉刚咽下的饭粒差点又喷出来。
叶澜瞪着快要喷出火来的眼,“我就是不和你一般见识,萧崇,怼他。”
萧崇却没什么反应,他还在看着那个戚远。
他刚才走过去的时候,这个人的神色如常,没有任何要隐藏他的萧的意思。
对,确实很像一个坦荡的江湖人。
但这身份太理所应当了,反倒让人起疑,可现下萧崇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怀疑他的理由,只能任自己的疑心在脑子里乱窜。
“萧崇!”叶澜把萧崇的心神一下子都喊回来了。
“啊?”
“叶澜,别闹了,”沈修都有点看不下去,“好好吃个饭,待会你再送些给梁邱,知道吗。”
“哦。”叶澜噘嘴,以示妥协。
“还是老师有办法,”贺辉和沈修很是投缘,两个人本来性情相合,又在文化造诣上相仿,聊得本来就好,见沈修能制住叶澜,不让他和常勤的矛盾激化,贺辉对沈修更加钦佩。
他俩在那相逢恨晚,留叶澜和常勤俩人接着大眼瞪小眼。
第98章
叶澜敲了两下门, 对里面道, “我们进来了, ”便推门而入。
萧崇跟在他后面,端着饭菜,挑的都是清淡的, 照梁邱这么大火气,可不一定能吃进去油腥。
见他们进来,梁邱也没说什么,仍一动不动地看着梁肆。
“他怎么样了?”叶澜凑到边上问。
“没什么动静, 但没有流那么多汗了, 刚才喊渴, 我就喂了点水, 现在没什么动静了。”
叶澜看见床头的小桌上摆着个小茶杯, 茶杯里放了个汤匙, 啧了一声, “没想到梁大少爷也能伺候人了?”
“别阴阳怪气的啊,”梁邱挑着眉毛看叶澜, 不得不说,梁邱这些年越来越有魄力了,一瞪起眼来,叶澜都有点慌,严肃了下,“我就是开玩笑。”
萧崇在一边,把饭菜摆好, “先吃点东西吧,没有力气,没法照顾人。”
“我都说了我不吃的,”梁邱实在没心思。
这一上午,他就这么不发一言地看着梁肆,心里五味陈杂。
他不像叶澜,心里有点苦闷就要同人倾诉,他更善于伪装出一个从容的外壳,好像什么事都不会使他慌乱似的。
越在乎这种掌控事情的感觉,就会越惧怕失控时候的那种发自心底的战栗。
就像现在。
像是个完人一般的梁肆,就躺在自己面前,不知道他为什么生病,不知道他生了什么病,不知道他的病有没有得治……
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梁邱几乎崩溃,多年前,那种胃里痉挛的感觉不断袭来,他没心思吃下任何东西。
“别等到他醒过来,你又病倒了,”叶澜拉着梁邱的衣袖,“那还不如打道回府呢。”
梁邱闭着眼挣扎,“我真吃不下。”
“送药来了。”外面店小二敲门。
“来了!”萧崇去开门,把小托盘接了下来。
叶澜由此建议,“呐,他吃药,你吃饭,都好好的。”
“我喂他!”
梁邱抢过药碗,被碗沿溅出的药汤烫了一下,“嘶。”
“诶呦,我的梁大少爷,我求求你了,这时候你还逞什么能耐啊,”叶澜看着这样的梁邱,觉得有些心疼,向萧崇使了个眼色。
萧崇点头,他知道叶澜是要自己喂梁肆吃药。
他坐在床边,看着梁肆苍白的脸,有些可惜。
梁肆是个很会隐藏的人,他可以调整自己的呼吸,放慢放轻到别人几乎感受不到的程度,很多时候,他就像梁邱的影子一样藏在光芒下面。
他不需要别人的注视,不需要关心,不需要爱。
萧崇想到梁肆说过,做杀手,首要就是和别的人断掉所有情感上的联系。
习惯了孤单,就会在该下手的时候果断。
萧崇稍稍垫高梁肆的后脑,让他紧抿的嘴唇稍稍有些缝隙,舀了一勺药汤在嘴边吹吹,顺着缝隙倒进去。
萧崇做得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梁邱一直在后面注视着自己。
如芒在背的感觉。
“你好歹吃两口,”叶澜按着梁邱的脖子,“萧崇比你不更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