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手中的分量轻了一点。

    “……”

    她木着脸转过身。

    托尔一手握着锤子，一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的，大义凛然地看着黎曦。

    “怎么了，licy？”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在布料上蹭了几下，留下几道深色的油渍。

    黎曦的目光在小甜饼和托尔之间来回打转，神色不明。

    窃贼！

    又一个在老子这里吃霸王餐的！

    黎曦把盘子找了个远一点的地方放下，目光幽幽地盯着他，把指节按得噼里啪啦地响。

    托尔惴惴不安地往沙发里缩了缩。

    li……cy、licy该不会是要揍他吧？

    “怕什么呢，亲爱的奥丁森先生，现在我还能打过一个神吗？”黎曦笑着理了理托尔的披风，声音温柔和善。

    说、说得也是……

    托尔以为自己该松口气的，但是小动物的直觉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更加警惕了。

    “托尔·奥丁森先生，韦恩先生说你下凡……啊不是，降落的时候弄坏了他的草坪。”黎曦直起身，把自己小甜饼端回来护在怀里，笑眯眯地看着两位男士，“听说要修复那个东西，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你加油筹钱，争取早日还债！还了韦恩先生的，我们再算算你偷吃我小甜饼的债，我也不贪心，两块小甜饼，打了个友情折扣之后，四舍五入一个亿吧。如果你实在还不起的话，就把自己卖身给韦恩先生吧。”

    还回什么阿斯加德，留在地球不好么？也方便本宝宝恢复了身份之后来找（zou）你啊。

    说完，黎曦不怀好意地轻轻拍了拍托尔的肩膀，托尔却觉得拍在自己肩上的力道沉重极了。

    一个亿很少吗？

    对地球不甚了解的托尔以为那是个小数目，便愉快地忽略了这个问题。

    比起一个亿，他更在意的是……

    卖、卖身？！

    他不动声色地抱紧自己的锤子往沙发里缩了缩，目光警惕地看着布鲁斯·韦恩。

    licy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你看我干嘛！我卖艺不卖身的！

    布鲁斯·韦恩：“……”

    两个小甜饼一个亿？还打了折？你怎么不去抢呢！

    你看我干嘛！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能看上你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听她瞎说啊！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很、正、常！

    黎曦把两位非法食用自己小甜饼的男士一网打尽之后，隐晦地对布鲁斯抛去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哼着小曲护着自己的小甜饼离开了。

    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女人的道理懂不懂？

    不懂就对了，朕也不是每天都这么好为人师的。

    “潘尼沃斯先生，晚安。”她特意绕去厨房对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打了个招呼。

    #怼完一波韦恩先生的我神清气爽#

    阿尔弗雷德见黎曦笑得那么开心，一愣，也忍不住笑了，“好的，licy晚安。”

    第二天，黎曦天蒙蒙亮就起来了，那个时候布鲁斯·韦恩还没起，阿尔弗雷德在花园给花草树木修剪枝叶，托尔不知道去哪儿了，黎曦没看见他人，却在客厅的桌子上看见了他的妙尔尼尔之锤。

    早晨的天气有些凉，她披了件外套绕着韦恩庄园跑了几圈，期间，还追着一只松鼠去了它家，不过她只是在树下看了看，没至于皮得爬树。

    ……虽然她确实挺想爬的。

    等黎曦再进屋时，布鲁斯已经起床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不过他一脸不情愿，估计是被阿尔弗雷德揪起来的。

    ——别问她是怎么从布鲁斯一如既往的冷漠脸里看出不情愿的，反正她就是看出来了。

    “早安，韦恩先生。”

    布鲁斯将今日份报纸的对折，随意地放在手边的桌子上。

    “早上好，licy。”他扫过黎曦被露水打湿的裤脚，“去跑步了，还追了一只松鼠？”

    布鲁斯用肯定句的口吻说着疑问句的句式。

    黎曦端着一杯清茶朝他走过去，“嗯”了一声，没有否认，也没有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布鲁斯很聪明，观察力推理能力也是max，黎曦认为，如果他转行做侦探的话，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唉，这是一个被超英事业耽误的侦探啊！

    “我一直没看见托尔，他人呢？”黎曦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了一下。

    布鲁斯用食指轻轻叩击了一下桌面，“他走了，去找洛基了。”

    “啊？”

    可是托尔的喵喵锤还在这里啊，他走了怎么可能不带走喵喵锤？

    “奥丁森先生没有赔我草坪的钱，便把妙尔尼尔之锤暂时留在这儿了，说是等有钱了再赔偿我。”布鲁斯看出她的疑惑，淡淡地解释道。

    韦恩先生不像是会在乎休草坪的那点小钱的人啊。

    黎曦有些懵，“你不会真的指望托尔能还你钱吧？我以为你会联系托尼？”再从托尼那儿敲一笔。

    托尔身上没钱，也没有复联的联系方式，不知道怎么联系我们，锤子还不带，找洛基全靠腿。

    他一个雷神，虽然不至于出事，但是过得也不会太好吧？

    而且他也不可能知道洛基在哪里呀，怎么找？地球这么大呢。

    “韦恩先生，你是不是在打什么馊主意呢？”黎曦忽然凑近布鲁斯，不解地看着他的眼睛。

    布鲁斯从他们灵魂互换的第一天就说自己有办法逮住洛基，却一直不说是什么办法。

    昨天，托尔又来了韦恩庄园，虽然他不说，但是黎曦知道，是布鲁斯把他引来的，至于怎么引的？黎曦不知道。

    他待的那个联盟里不是有很多大佬吗？

    说不定里面就有可以隔空穿信或者穿越空间的超级英雄呢？

    “你猜。有可能是吧。”布鲁斯随口忽悠，却没有进一步证明自己言论的打算。

    有可能是？那就是说，也有可能不是，对吧？

    说了当白说！

    还让老子猜，猜你个五仁月饼啊！

    “猜什么猜，不想猜。浪费脑细胞就是浪费时间，浪费时间就是浪费血条，老子可没有增加血条的神药。”黎曦烦躁地一揉脑袋，不打算就这个问题再问他了。

    问了也是白问，老子才不要再自找苦吃呢。

    你花花公子的人设崩了还不如不崩呢，至少在不崩之前还不会毫无顾忌地怼老子。

    崩了之后就无法无天了，简直丧心病狂！

    发现你蝙蝠侠的身份，难道还怪我太聪明吗？

    面对着黎曦忿忿不平的目光，布鲁斯和她相顾无言了一会儿，低下头，打开一个笔记本电脑放在大腿上，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地响。

    键盘敲久了，就觉得手指有点痛。

    布鲁斯抬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