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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你还不走!”

    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正巧宛遥把头抬了起来,项桓忙收敛表情。

    “应该不烫了,你趁热喝吧。”

    汤碗递至面前,他盯着那姜汤顿了一会儿,剑眉轻扬,毫不刻意地缓缓开口:“我受着伤呢,周身都疼,胳膊又没力气……”

    猜得出这话是打得什么心思,宛遥鄙夷且好笑地斜斜睇他,不过让他如此一提醒,倒也真的有几分担心,于是将碗一搁。

    “衣裳脱了我看看。”

    项桓闻言像是计划得逞似的扬起嘴角,利落地开始解衣带。

    他这身板简直了,上回和袁傅火并的伤还没好,又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来了个“三刀六洞”,宛遥实在没眼看。

    “是不是我上次给你包扎之后,你压根就没动过啊?”她忍不住掀了掀眼皮。

    项桓正歪在软枕上,由着她给自己上药,嗓音散漫:“我那不是为了给你做花灯吗……七八年前的事了,要想起来多不容易,花了整整两天,都没怎么合眼。你是不知道,项圆圆那个败家玩意儿……”

    宛遥听他碎碎念的把这几日的事端出来挨个数落,忍不住也有些想笑。

    “活该。”她把药膏敷在已结痂的伤口处,轻轻骂道,“谁让你自作聪明想玩苦肉计的。”

    “我哪儿知道你这么能狠下心……”后者埋在枕头里抱怨。

    宛遥轻笑着给他重新缠上干净的布条,余光瞥到那碗姜汤,恍然想起来,忙说:“这汤只怕快凉了,你赶紧……”

    甫一抬眼,才发现仅仅眨眼功夫,项桓已靠在那儿睡着了,呼吸均匀。

    折腾了这几日,想必也是累到极致,连她在旁说话也未醒。

    宛遥悄然把后半句话收住,转而吐出一口若有似无的叹息。少年的睡颜眉目疏朗,透着几分难得放松的稚气。

    她眼睑垂下,唇角抿出一个浅而小的梨涡,修长纤细的五指在他眉眼上虚虚拂过,最后合拢在掌心,方才起身去吹熄了桌上的蜡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高兴到傻呆傻呆的怼怼!

    ←_←终于正儿八经的亲了!看我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吧!

    不过,想看深吻的就……基本不用想了。

    我们是这篇是青涩的爱情故事!

    第84章

    转眼, 热闹的年节过去了,几场雨落下之后, 城中的气氛才终于萧索起来。

    这一仗为了抵挡袁傅的大军, 死伤的将士实在太多了,军士们花了十日的时间才将堆积于城下的尸骨尽数掩埋。

    东城门外一条僻静的小道直通杨树林, 那里有大片翻新的土,葬着死难者的尸骨。

    袁傅损失惨重, 季长川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光是伤兵的数量就已过万, 城中的药草有限,派往附近征集的补给又迟迟没送来, 袁军退兵至今已半月有余, 几乎每日都有人死亡。

    除了军医, 药堂、医馆能用的大夫全被调到临时辟出的营房内治疗伤患了, 后来大概是实在缺人手,连宛遥也不得不受季长川之托抽空去帮忙。

    项桓只能勉为其难地被项圆圆没轻没重的照顾了三日——吃药用灌的,换药用金创药粉补洞似的往伤口堵, 包扎的布条简直能把他勒出一条小蛮腰来。

    躺在床上那些天,项桓真有几分怀疑这个丫头到底是不是来他们家讨债的。

    等到第四日,他实在忍无可忍,索性提前宣布自己“痊愈”了, 避灾似的跑出官衙。

    街上三两行人, 远远的能瞧见巡逻的官差。

    宇文钧和余飞要负责巡视城墙的防守,宛遥也有事要忙,反倒他成了个穷极无聊的闲人, 无所事事的瞎逛。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城墙边的营房,此地原来是给他们新兵入伍训练用的,眼下将就改了改,成了安置伤兵的地方。

    营地外的古树上,当初的雏鸟们已大半能飞了,叽叽喳喳地落在他肩头到处啄,大概是想讨点吃的。

    但项桓出门的急,在周身翻了一遍,只摸出一块压扁了的糕点。

    后者见状颇嫌弃地将屁股对着他,抖抖翅膀飞走了。

    路上有运送草药的士兵,此刻那些请来诊治的大夫们应该也在里面。

    项桓于是特地探头朝营门内望了一望,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峰一扬,眼底忽浮起一抹深深笑意来。

    营内特地设了几处宽敞的空地用来晒药草,周遭人来人往的,甚是忙碌。

    宛遥正在架子前翻捡鹤草芽,项桓找着门路混进来,便不动声色地跟在她旁边,背手在后,看她伸手于一堆干草间拨弄,十指纤纤,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宛遥。”他抿了抿唇,颇有点刻意的没话找话,“这些天怎么总找不见你人,我在家都快闷死了。”

    她朝晒桂枝的簸箕中抓了一把放进篮子,解释说,“大将军让我跟着治疗伤兵,实在走不开。”

    项桓不悦地掀了掀眼皮,“我不也是伤兵吗?他这事儿做得也太不厚道了,还没问过我的意思呢。”

    宛遥闻言驻足,抬头斜眼睇他,“问你干嘛?你这一身铁骨,自己躺几天就好了,哪里用得着人照顾。”

    “喂……话不能这么说吧,再铁的骨头也要流血流汗啊,一刀砍下去都会疼的好吧?”

    她对着方子抓完药,将篮子抖了两下,正准备去桌边捣成末,项桓却忽然朝左右飞快一打量。

    “你跟我来。”说着迅速将宛遥手上的东西全放下了,拽着她一路绕到药架后面,正好能遮挡住身形的地方。

    宛遥不解地跟着他走,“怎么了?”

    少年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狡黠,两手握住她的脸颊,“趁现在没人。”

    项桓垂眸,唇角眉梢皆是笑意,“再让我亲一下。”

    被他掌心拖住的肌肤骤然发烫起来,宛遥的脸瞬间就红了,在他往下靠时便慌忙别过头,伸手抵在他胸膛,“不行……”

    项桓只好停在前面,“干嘛不行?我就亲了一次,再亲一回也不过分吧?”

    因他这句话,宛遥好似回想起什么来,唇边微不可见地牵出一缕笑,又飞快掩盖住,“谁说只亲了一次的。”

    她转过身,有意背对他,“明明已经亲过两回了。”

    “两回?”

    项桓被她说得有点糊涂,倒是定在原处狐疑地开始思索,“我什么时候还亲过一次……没有吧?”

    宛遥已然忍不住垂头偷偷笑了一笑。

    他皱着眉苦思,脑海里的某些画面忽似昙花一现般闪过,项桓如梦初醒地一怔,猛然转眼去看她。

    他唇角牵了下,然后又觉得不可思议,表情反反复复的,最后啼笑皆非地开口:“原来……原来那个不是幻觉?”

    宛遥低着头笑而不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