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不顾?她的眼泪是痛苦于自己的苦心算计?
短暂的沉默后,谢远川面无表情的唤道:“容容姑娘。”
翟容容轻轻回首,楚楚动人的泪眼看他,已是哭红了眼眶,娇弱的承受不了再多的摧残。
谢远川笃定的道:“谢某愿负责任,迎娶容容姑娘为妻。”
翟容容心下一惊,瞧着他刚毅的神情,仿佛硬气的写着:娶你为天下最凄惨的妻,让你终日以泪洗面。
他会报复,他一定会报复,是她勾引他陪她进宫,也是她在此勾引他行云雨之欢。翟容容害怕的胆颤,赶紧心虚的收回目光,咬牙鼓足全部的勇气,伤心决绝的道:“容容岂能嫁给轻浮浪荡之人。”
谢韫舜思量着,依兄长的性情不会轻易被美色迷惑,这般轻率入了圈套自是心甘情愿,可见他像是那次‘我享用了’一样,这次是‘我做了’,坦然,重新来过亦是如此。难道兄长真心愿娶翟容容?
四目相对,谢韫舜清楚的看到了,谢远川无声的确定:我娶她。
娶她,明知道她一番处心积虑,哭哭啼啼,执意要嫁给别人,想把她捏碎,仍确定娶她。姻缘情愫,最为玄妙,动情之人才会懂得其中滋味。
翟太后双目厉瞪,威慑道:“谢公子还不知罪?还不下跪认奸污之罪?”
谢韫舜压下身子有孕的躁闷和虚乏,提起自己的精气神,冷静的道:“此罪自是不敢认,也不能认,绞刑和大不敬,对儿臣的兄长和谢家打击深重。”
翟太后满意她认清局势,端正的问道:“依皇后之意?”
谢韫舜认真的道:“事已至此,前因后果一目了然,太后不妨直接言明太后何意。”
翟太后见她的态度虽然不屈,但有谈判之意,懂得她骨子里的傲气,便缓和语气,以友好协商的姿态,耐心的道:“容容已然刚被谢公子强污了清白,非完璧之身,选妃入宫验身时怎么办?”
如果不知翟容容在此之前已经失身,今日情景,倒像是临近选妃验身,被残忍的污了清白,似乎是有预谋的迫害了她的前程。
谢韫舜清醒的问道:“容容仍想入宫为贵妃?”
“想。”翟容容哭道:“容容悔恨自己的懦弱,被玷污。”
谢韫舜问道:“太后仍想让容容入宫为贵妃?”
翟太后当然是想,但她克制着,故作沉思片刻,道:“事发突然,罪魁祸首是谢公子,容容纯属无辜,哀家仍然认为容容是合格的贵妃。”
谢韫舜若有所思的道:“只要儿臣放松选妃流程,不那么严苛,甚至可以直接用一道封妃圣旨迎容容入宫,她已非处子的事实就不重要了。”
翟容容十分期待的连连点头,她听从了皇上的主意,朝着临空的悬崖迈了最彻底的一步,她是飞升还是坠落,完全取决于谢韫舜。
翟太后满意她的思路清晰,一针见血的理解到关键点,知道她不愚笨,应懂孰轻孰重。一边是她轻视的皇上,另一边是谢家的三代单传,她没必要不让步,但凡权衡下利弊,就会妥协。
尽管如此,翟太后还是非常体谅的给谢韫舜铺一个台阶,不让她有被胁迫之感,无人喜欢被胁迫着做出选择,便说道:“皇后举手之劳,能帮忙让这件意外之事,变成什么也没发生过。到时候,容容为贵妃,协助忠于皇后。谢公子依然如故,谢家依然如故。一举两得。”
这个选择对于谢韫舜很关键,不仅关乎到此事能否顺利和平的处理,更关乎到今后跟太后的相处。俨然是在选择维持表面融洽的相处,还是不可调和的决裂。
不可否认,这个圈套颇为惊险巧妙,有去无回,但胜算很大。如果谢韫舜的意志不坚定,如果谢韫舜是顽固不化的瞻前顾后之人,自然就忍耐着妥协。毕竟,置谢家于被动之境且与太后决裂,得不偿失。
然而,谢韫舜果断的做了决定:“这个忙,谢韫舜不帮。”
翟太后震惊她的当机立断。
谢韫舜神色镇定,从容的不留余地的道:“这种招数,对付谢韫舜无用。”
翟容容绝望的跌坐,泪流不止,仅存的一丝希望破灭了,全碎了,想不到谢韫舜这般薄情狠心,不留情面。
翟太后克制着盛怒,真是毫不识趣,严肃问:“皇后何意?”
谢韫舜严肃回道:“不认奸污之罪,只认两厢情愿。”
翟太后立刻恼怒的道:“难道皇后要耍赖不成?”
谢韫舜冷静说道:“真假自有公论,可对簿公堂。”
翟太后岂能将此事公诸于众,结果不管如何,翟家的颜面都将扫地。显然,皇后是在不知畏忌的公然对战,胆量不小!如此同时,翟太后意识到计划失败了。
谢韫舜知道翟太后无意让此事扩散到无法收拾,已然如此,契机合适,她做了另一种决定,大方的道:“母后,儿臣愿意帮您做些其它的事。”
翟太后面带愤然,困惑的看她。
“儿臣帮忙使翟家和谢家联姻,谢家唯一嫡子谢远川明媒正娶翟容容,两家盛大体面的结合。”
翟太后和翟容容同时一愕。
“儿臣帮忙让翟容容的两位兄长平步青云,成为两部尚书,官运亨通。”
翟太后惦念着此事。
“儿臣帮忙为母后在皇宫外的山水幽静之地,大建园林宫邸,轻松闲适度日,颐养天年。”
翟太后的神色顿时一变。
“儿臣帮忙保翟家荣盛,只要翟氏家族不犯篡位夺权之罪,其余一律重罪从轻,轻罪从无,世代荣盛。”
翟太后赫然威视着她,恼怒的脸色发白,她何来的勇气和底气大言不惭?!颐养天年?她这般语气从容的要后宫之主的权位!
谢韫舜果断的将话说开,怀柔的处理跟翟太后的博弈,她冷静说道:“母后,您已是介于不惑和知天命之间,明白‘太后’意味着什么,知道急流勇退的道理。”
翟太后当然知道,也当然明白。她就是不知道皇后突然敢处于上风,不明白皇后敢直言不讳,当前分明是皇后的兄长乃至谢家理亏。
谢韫舜敢于坦言,这是最好的时机,在针锋对决的恶战没有发生之前,郑重其事的道:“儿臣愿意宽以齐家,容以待翟家,请母后做一位受皇家尊敬的皇太后,为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