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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窦郎中才站起身来,叹息摇头的说道。

    洛梦和苗秀兰听闻,急忙上前追问。

    “窦郎中,那叶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窦郎中,你一定救救他。”

    窦郎中扭脸看向洛梦和苗秀兰,说道,“医者父母心,我自然会竭尽全力,更何况叶木匠是个好人,自然是要尽力的,但是,这也要看天意吧,更或者说,是我窦某人医术不精,现如今能用的法子我都用了,待会儿等那几个孩子抓药回来,你们尽快的煎药,给叶木匠服下去。”

    “吃了药,他就能醒过来么?”洛梦已经失去了正常的理智,她紧紧地抓着窦郎中的胳膊,满脸的惊恐不安,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和担心。

    “这也是要看天意的,如果服下药,明天能醒过来,或许就醒过来了,如果——”窦郎中的话说一半,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了。

    洛梦的心里咯噔一下,双腿瞬间瘫软了,她差点摔倒在地上。

    苗秀兰已然哭干了泪,她急忙的搀扶住了洛梦。

    “好了,我先回去了,如果再有什么事,你们再去找我过来。”窦郎中脸上带着满满的疲惫。

    洛梦下意识的哦了一声。

    苗秀兰这才急忙说道,“窦郎中,您慢走,辛苦您了,这大晚上的真是麻烦了。”

    洛梦似乎恍然间缓过神儿,然而,窦郎中已经走出门外了,苗秀兰也陪着窦郎中出了门。

    屋子里安静的让人心慌,洛梦轻轻地走到了炕边上,看着安静躺在炕上的叶春暮,她缓缓地坐在他的身边,伸出仍旧颤抖的手,捏住了他的大手。

    眼睛里没有泪水,却肿的吓人,目光里满满的惊惧和不安。

    嘴唇翕动一下,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洛梦许久不蹭吭声,这样一出声之后,泪水再次的犹如雨下,汹涌不止。

    她趴在他的枕边,试图叫醒他,可是无论她多么的用心,他仍旧那样平静的躺着。

    如果换做是以往,他哪里舍得让她这样的流泪,那样的话,岂不是要挖了他的心一样痛?

    可是现如今,即便她的泪水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他也没有了丝毫的反应。

    “你醒过来吧,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一定要了那些畜生们的命!”她发狠的说道,满含泪水的目光中,阴戾而狠毒。

    不管洛梦是撕心裂肺的低低发狠,还是泪如雨下的痛苦,叶春暮就好像是个毫不相干的人,安静的躺在那里,享受着他自己的时光。

    院子里传来了金粒儿和小六子的声音。

    很快,苗秀兰就将小六子和金粒儿拿回来的药去煎了。

    安静的夜空中,一切都那样的安宁,只是,夜空里飘散着的苦涩药汤味道,让人觉得今晚的夜有些不近人情。

    洛梦就那样守在叶春暮的身边,她想着曾经还在他面前耍小脾气的样子,可是如今,任凭她说什么话,他都没有半点反应,她不想离开他一步,甚至半步,她内心怕到了窒息,总不敢想那件事:今夜或许是永远的分别。

    煎药炉旁边的苗秀兰一边扇着蒲扇煎药,一边抹眼泪,她的这一生,早年丧夫,寡妇一人将儿子拉扯大,原本也到了享清福的时候,可是现如今呢?

    第616章这块匾额该烧了

    现如今的她,看到儿子生死未卜,危在旦夕,并且儿子才成亲不久,连一儿半女都还没有,这样的情形,她这个即将花甲的人,如何能接受的了。

    “奶奶,别哭,师父是好人,师娘也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小六子蹲在苗秀兰的身边,不时的递上一块木柴。

    苗秀兰抽噎着点头,可是她的心里却难受的要紧,都说好人有好报,可是她一辈子从未做过亏心事,怎么还有今天这样的报应呢?她心里懊恼着,难道是上辈子做了亏心事,这辈子来偿还的?要偿还,那就让老天来找她啊,为什么要找她的儿子啊?

    “奶奶,窦郎中是神医,只要吃了窦郎中的药,师父肯定会好起来的。”小六子的小眼睛充满了淡淡的哀愁,他被今天的事情也吓的不轻。

    纵使之前,他和小七,被人打骂过,也曾死里逃生过,也曾看到身边的其他人挣扎在生死的边缘上,可是今天,他的感觉却是不同的。

    他之所以觉得叶春暮是好人,并且是个很正直动手艺的人,所以才来死缠烂打的拜师学艺,然而今天师父竟然突遭横祸,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运气比较差,还是自己的到来给师父家里增添了无妄之灾。

    小七蹲在哥哥的身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时不时的朝着北上房的窗户看一眼。

    金粒儿则站在了北上房西三间卧房的门口,他站在门框的旁边,看着娘哭的那样的伤痛不已,他的记忆里,即便是爹死了,娘从来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是的,爹和奶奶爷爷对娘都不好,但是娘在爹死后,真的是一滴泪都没有掉。

    现在,叶叔受伤了,生死未卜的时候,娘哭的肝肠寸断。

    金粒儿紧紧地咬着唇,他虽然也恨爹,但是不明白为什么娘在爹和叶叔面前,会有这样大的区别。

    夜色浓郁,不知道什么缘故,夜气逐渐变得潮湿起来,即便是夜空中零星散落的几颗星子,也不知道何时隐去了光辉,躲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福上村,似乎更要平静。

    陶然在福上村的这几天里,洛长河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是她很明白洛长河的意思,但是,她记得之前洛梦因为这个迂腐爹的缘故,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所以,她即便真的有些动心,表面还是拒绝了洛长河。

    洛伯和洛仲是男性的晚辈,也不好意思劝说陶然,所以便一直撺掇着自己的媳妇儿,去陶然哪里说服。

    当然,说服是没用的,陶然的见识和心思,不是一般的农家妇人所能比的了的。

    陶然躺在炕上,辗转难眠,她这两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并且还总是做噩梦。

    索性,白天的时候,她尽量多的做事情,希望晚上累了就睡得沉一些,可是今晚上,明明困得要命,她却丝毫没有睡意。

    “陶家妹子!你没睡吧,我知道你没睡,我就站在门口这里跟你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