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个孩子的缘故,洛梦跑了几步便被牵绊了。
苗大牙见状,便更加的确信是洛梦在蒙骗他,索性他更加的猖狂了,笑着吼道,“小贱人,我看你今天往哪儿跑,老子今天就让你把上次的事说清楚,之前老子给过你多少好处?老三不要你,我要你啊,你不识抬举!”
洛梦急的要命了,这夜深人静的荒僻之处,身边的两个娃娃,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娘,别扔下我们!我们怕!”
两个孩子似乎能察觉到洛梦的慌张,干脆从安静的状态变得哭泣和哀求起来。
洛梦心一横,干脆站住脚步,“乖,娘去找棍子!”
米粒儿和金粒儿果然乖巧,听完娘的话,马上松开小手。
洛梦急忙去路边摸索,即便是鱼死网破,她也不能让那个老不死的恶棍占到便宜!她就不相信了,她连死都不怕,还能怕他?
苗大牙很快就追了过来,见洛梦去路边摸索东西,他当然知道洛梦是找石头块或者木棍去了,索性急忙一脚迈进了路边的野地里。
“栓子叔叔!你快来啊!”金粒儿再次的朝着来时的路上喊了一嗓子。
米粒儿听完之后,也学着哥哥的样子,哭着喊起来。
苗大牙猥琐淫荡的笑着,格外猖狂的说道,“两个小王八羔子,待会儿在收拾你们俩!”
说着这番话,苗大牙便朝着洛梦扑了过去。
“咳咳——”
然而,就在苗大牙扑到洛梦身边,洛梦惊叫一声之后,突然一道嘶哑的男子的声音,从暗处的路上发出来。
苗大牙马上绷紧了精神,迅速的蹲在地上。
洛梦见状,急忙朝着苗大牙的脑袋和脸的大概位置踹了一脚,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迅速跨到路上,拉着两个孩子就跑。
苗大牙被踹倒在地,哎呀的一声,但是他就那么咬着牙忍着痛的蹲在草窠里,他不敢出声,这事要是真的让人看见,洛七梦肯定会被人戳脊梁骨,那他肯定也会被戳脊梁骨啊,以前和韩秀芝的传言,差点就让他没脸出门了。
这件事要是被乡亲们一传,说他和自己的儿媳妇儿怎么样怎么样,被说乡亲们,恐怕杨翠花都得闹翻天,到时候杨家的兄弟俩带着男丁过来评理,他不知道后果会多严重。
洛梦的脑子里懵的不得了,但是她依旧在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呼呼的跑,除了她的心跳和耳边的风声,她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只是,当洛梦跑出去好远,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苗大牙坐在草窠那觉得裤子都被露水打湿了,却再也没有听到任何的一丝声响了。
“娘——我——呼——娘——”
跑了很远很远之后,眼瞅着就到了村长家了,米粒儿和金粒儿都觉得腿软了,呼哧带喘的吭声。
洛梦听到之后,脚下一软,腿肚子一颤,瘫坐在了地上。
“娘——咱们——这是——”
两个孩子急忙依偎在洛梦身边,十分关心的询问到底要去哪里。
洛梦早就在想着办法防止苗大牙一家的丑恶暴力手段,可是,每天忙得脚尖打脚跟,这些日子她竟然还因为一些说不出的情绪而分神,所以,就这样的耽搁了,却不想,这样的耽搁,差点酿成悲剧。
洛梦坐在地上许久之后,脑子里才有些思绪,她突然发现,她真的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坚强,就在那一瞬间,她眼中的眼泪轰然而下,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由于惊惧而涕泪俱下。
洛梦紧紧地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呜咽着。
“娘,不哭,娘,我和哥哥都会乖乖听话。”米粒儿听到娘的啜泣,她也跟着哭起来。
“娘,你别哭了,我很快就长大了,我会保护你和米粒儿的。”金粒儿见娘和米粒儿都哭,他却极力的忍耐着,并且劝慰娘。
“不哭,走,咱们今晚去陶奶奶那睡觉。”洛梦说着,便站起身来,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朝着村长家的后院后门走去。
第128章内心的挣扎
不远处的黑暗中,叶春暮就那么盯着三嫂带着两个孩子,三嫂踉跄着走到了苗井田家的后院的门口,叶春暮又眼巴巴的看着那母子三人敲门,看着他们被里面的妇人接了进去,他站在原地浑身颤了一下,蹲在了地上。
他只是来看看,只是因为几日未见而茶饭不思所以来看看,却不想遇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他不知道大舅拦路到底是因为什么缘由,但是他听到了三嫂那充满恐惧的呼救,听到了两个孩子可怜稚嫩的呐喊;他不能现身去施救,不然大舅和三嫂以后要怎么相处?三嫂如何抬得起头做人?这样的事情三嫂怎么愿意别人知道?
叶春暮蹲在地上,双手掐着额头,他原本以为提亲,准备亲事,能让他转移注意力,忙碌起来,不见她,就能将一切的事情放松看淡,可是他发现事与愿违,这几天没有相见的日子,他每天晚上都彻夜难眠,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无论睁着眼还是闭上眼,眼前都是她的样子:蹙眉,平淡,冷傲或者微笑。
叶春暮站起身来,穿过了几条巷子,朝着苗大牙的家走去了。
当叶春暮到达了苗大牙的家里的时候,见苗大牙的家里黑着灯,没有丝毫的动静,或许,大哥二哥两家人都睡觉了,北上房里也没有丝毫的动静,最后,叶春暮的目光落在了三嫂和三哥的房间处。
曾经在那间房间的门口,他只一瞥,那个女人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印在了他的心里。
叶春暮攥着拳头,他自己不知道他的表情是多么狰狞,他看不到他眸中的嗜血的红丝,他看到三嫂那种痛苦的时候,他真的想杀人,若不是尚存的理智告诉他,要保全三嫂的清誉,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他说不出自己内心那纠结又愤怒的感情,他真想冲进去,把大舅叫起来问个明白,可他又知道大舅是多么没有情意的人,因为他从娘那里了解了太多关于大舅和大舅母的事情,即便他不怕大舅的无理取闹,他开口又怎么说呢?他又凭什么来“问罪”?他算是个什么身份呢?
叶春暮狠狠地一拳打在了苗家的石墙上。
矗立良久,叶春暮眉头紧皱,转身离去。
他沿着雀画河,朝着下水村自家走去,他走在雀画河边上,那湿冷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