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苗根福和韩寡妇就在地上,苗根福很快就没了气息,韩寡妇匆匆而逃,韩寡妇从高粱地跑出去的时候,遇到了苗大牙——”
“小七!不管怎么说,他是你公爹,不许直呼其名这么无礼!”
洛梦还没说完话呢,就被洛仲身前站着的洛长河低声呵斥了一句。
洛梦轻轻地抿了抿唇,心里一阵不爽,可是现在她的身份是洛长河的闺女,也只能由着他训斥了。
洛仲却凑近了说道,“妹,你不要太在意爹,他心里还是疼你的,你且继续说。”
“再到后来,杨——婆婆也来了,这时候已经慌张了的我瘫坐在地上,韩寡妇早就跑得没有踪影,我不知道公公是因为什么而隐瞒,总之,他跟婆婆说苗根福是我杀的,然后他们老两口就将我推搡到了雀画河里。”
洛梦十分简洁的将当时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洛仲听完,不禁的皱了皱眉头,“妹,这件事竟然连一个证人都没有,怕是不能把你说的那个韩寡妇怎么样了,现在我和爹还有大哥能做的,就是希望那仵作验尸证明苗根福的死,另有蹊跷。”
洛梦抿了抿唇,没吭声,但是她的心里却刻上了一笔账,这笔账早晚要讨回来。
此时此刻,夜幕已然彻底拉上,而东南方的那轮皎月,正在安静的看着那满满当当沸沸扬扬的祠堂。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现在呢,我和两位太公,就带着这位仵作,去苗家一趟,验尸求证。”
就在大家还乱糟糟的猜测着这其中的原委的时候,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祠堂门口,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之后,大声的说道。
“我家老三都没了,你们还要打扰他?你们——”
杨翠花还没说完,就被苗大牙拉住了,苗大牙低声说道,“你个妇道人家,你这么跟村长说话,你还想不想在上水村过了?不想过的话,我早点给你休书!我还要脸呢。”
杨翠花还想张嘴还口,她哪里受的了这样的欺负,可是听到苗大牙最后那句话,她干脆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了,嘟嘟囔囔的说道,“我儿子都没了,他们这么欺负我,你真是个窝囊废。”
第14章那个男人好美
围观的村民,听到村长的这一声令下之后,就都开始挪动脚步,转身去苗家看热闹了。
“你哥家到底什么情况啊?那老三怎么突然就没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跟我大哥住一个院,他自从娶亲之后就被大嫂忽悠着跟爹闹分家,后来爹娘病了,他和大嫂也不管,爹都说了,不认大哥这个儿子。”
“唉,要说你们苗家啊,也就是玉兰脾性最好最温和,什么事到了她那,都跟棉花一样。”
苗大贵和媳妇儿王雪莲,一边说话一边也顺着人流朝着大哥苗大牙家里走去。
乌央乌央的人群,在这样月上柳梢头的晚上,真是别有一番风趣的景色。
洛梦被放在竹笼里坐的久了,然后被村长让人放出来之后,站起身来的时候,双腿有些软绵绵的。
洛伯和洛仲上前去搀扶着妹妹,这时候小米粒竟然从两个大人之间钻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扶着娘。”
洛伯和洛仲有些疑惑,虽然哥俩在小七嫁到苗家的时候,知道苗根福还有两个孩子,但是没想到现在这个女孩对小七竟然这么好,哥俩又想着,当初从福上村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的时候,还没进村,就在这祠堂遇到了这小女孩,就是这个小女孩跟洛家人哭着说,赶紧去雀画河滩上救人的。
“大哥二哥,我自己能行,还有,我牵着小米粒吧。”洛梦见状之后,很温和的说道。
看着那个豆芽儿菜一样瘦弱的小女孩,洛梦的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情。
“妹,你行么?”大哥很担心的盯着洛梦问道。
“行!”洛梦很认真且肯定的回答道。
她现在不再是以前的洛梦了,即便这个身体还是洛梦,可是她现在在周围这些人的眼里,叫做洛七梦。
“娘,他们把你放了,娘不是坏人,对不对?”小米粒走路的时候,两个小羊角辫儿一走一摇晃的,她仰着小脸儿,那眼神儿里带着担心,又带着些许的高兴。
自从洛七梦嫁到苗家之后,小米粒和小金粒先前也是排斥的,可是小孩子的心灵又是最纯洁的,谁对她(他)好,他(她)就会对谁好,时间不长,兄妹俩就很乐意跟洛七梦叫娘了。
洛七梦也是在小时候没了娘,知道一个没有娘的孩子会有怎么样的黑暗生活,所以,对这小兄妹俩是格外的疼爱,视如己出。
后来,在和两个孩子的接触中,又在苗家生活的这段日子,洛七梦对两个孩子是更加的好上加好。这期间,洛七梦也因为孩子,和杨翠花起过争执,并且也被苗根福打骂过,只是碍于很多原因,洛七梦咬着牙的自己受着,不愿意给娘家人惹事,而从没在回娘家的时候说过婆家的半点不好。
小米粒是个丫头,是最不受杨翠花待见的,大嫂家的两个丫头大静二静,也是经常被被打被骂,却也还有个亲娘啊,只可怜小米粒早早就没了娘,还要受生活的压迫和一家人的使唤欺负。
“米粒儿乖,今天你一直在这里守着娘,娘很高兴,不过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傻了,日头那么毒辣,把你晒的中暑就不好了。”洛梦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心里酸酸的。
洛伯和洛仲见到自己的妹妹,和一个继女说话这么亲密,心里也是坦然的,毕竟,妹妹在家里的时候,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娘,待会儿回家了你跟奶奶要回哥哥吧,哥哥也想娘,哥哥不想跟奶奶在一起。”小米粒仰着头,小花猫一样的小脸上,那双大眼睛格外的明亮,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闪亮的黑曜石一般。
“恩,娘会努力的。”洛梦现在也不能确定,回到那个苗家,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幸好她的记忆里,有着洛七梦的全部记忆。
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矛盾的,有幸运,有不幸,然而幸运和不幸又是相对的。
走了没多一会儿的时候,前面的人就停住了。
“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仵作,也不知道和这上水村的村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那人横插一杠子到底是福是祸,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