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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日,第三日便彻底昏睡过去,再没有醒来,且呼吸和脉搏都极其微弱。

    请来的大夫见了叶劲的样子只知摇头,劝李逍遥准备后事,被他骂了出去。

    李逍遥骂走了大夫,回来看见叶劲的样子心里愁的不行,连觉也不敢睡就守在他床边,生怕自己一觉醒来人就凉了。

    慕容修一去四五日没有消息,李逍遥无数次绝望的以为叶劲怕是等不到他回来就要先撒手人寰了,可是奇怪的是,叶劲的气息虽然微弱,但是却一直都还有,喂的食水也能顺利的咽下去。

    如此竟然又坚持了几日,到第六日的傍晚,外面终于传来了马蹄声,李逍遥迎出去时,慕容修正在两个影卫的搀扶下下了马。不过几天时间,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青白中带着憔悴,身上的衣服虽然还算齐整,但是从走路的动作中可以看出,外袍下面一定有着为数不少的严重伤痕。

    李逍遥一扶住他的手臂,便觉一股寒气从他手臂上传来,冻的他一哆嗦。他心里一惊,正要询问,慕容修抖着手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盒递给他,焦急道:“快给他服下!”李逍遥连忙打开玉盒,那千年天山雪莲已经融化的只剩下一小瓣了,他不敢怠慢,连忙弃了慕容修,快步走进房间将剩下的天山雪莲给叶劲服下。那灵药一入喉咙,叶劲微不可查的呼吸便明显起来,脸色也肉眼可见的好转。

    不过一炷□□夫,叶劲的身体便明显有了好转,虽然仍是虚弱,但是再不复之前随时要一命呜呼的样子了。李逍遥这才松了口气,叫仆役看好叶劲,便又赶紧出门去看慕容修,这才知道慕容修已经昏过去,被影卫抬到旁边的房间里去了。

    李逍遥心里咯噔一声:可别叶劲救回来了,慕容修却没了!想着,他赶紧吩咐属下去将院子里囤着的大夫找来,自己急忙进去查看慕容修状况。只见他正紧闭双眼盘坐在床上,影卫正一手抵在他背心为他运功逼毒疗伤。

    慕容修此时未着上衣,因此李逍遥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手臂上密布的黑红冻疮,左肩上一个狰狞的像是野兽撕咬的伤口,即使是敷了药还在细细的渗着血珠,右臂紧紧绑了一块布条,像是被某种毒物蛰咬过,从手掌到半个小臂都青中泛着黑……难怪他要用左手递玉盒。

    李逍遥看到这里便再也看不下去了,虽不知他具体经历,但是从这惨烈的伤口也能想象到此程之凶险。他问过影卫,知道慕容修虽然伤重,但是已经性命无虞,吩咐众人好好照看后便心情沉重的退了出去。

    ☆、第三十六章

    叶劲醒来时正是第二天早上,原本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不想再次醒来身上前所未有的轻松。

    正疑惑间,影一进来伺候他洗漱穿衣,又细致地喂过早饭,便将他安置在窗边的一处软塌上,盖上厚厚的被子。

    此时已是初春,窗外的柳树上已经冒出了点点的绿色,看着很是喜人。叶劲正靠着软塌百无聊赖地看风景,李逍遥就在这时推门走了进来。

    叶劲只觉眼角划过一抹夺目的红色,转头一看,便见一身红衣的英挺青年走了进来。这人方才不敲门,现在倒是守礼地一拱手道:“在下李逍遥,忝为谛听阁阁主,特来拜会叶劲叶少侠!——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叶劲看着他一番动作,不知为何有点哭笑不得,这人虽礼数周到,但叶劲总感觉此人对自己有点淡淡的敌意。谛听阁,听名字似乎是个收集情报的组织,虽然没有听说过,总之“久仰”就对了。想着,他也一拱手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不知阁主此来有何见教?”

    叶劲虽说的客气,但是李逍遥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此人必定没听说过自己名号,不由心里一阵气闷。自己在江湖上就这么没有名气吗?

    叶劲见他表情有异,不由诚恳道:“阁主想必也看出来了,在下确实没有听过阁主名号,只是在下一向对江湖事孤陋寡闻,倒不是阁主名声不显之故。”说完又致歉道:“在下方才以诳语搪塞阁主,本应赔罪,只是沉疴难起,还请阁主恕在下不能全礼之罪!”

    李逍遥见他如此情状,反倒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心里因为慕容修所产生的那点小不忿顿时便消散了,见他说了这么多话累的又喘起来,赶忙过去帮他拍胸口顺气。

    此人已经病入膏肓,自己这是干什么呢?李逍遥在心里暗暗对自己生起气来。

    李逍遥替叶劲拍完了胸口,便顺势坐在一边细细大量叶劲。说起来,这算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李逍遥此前对叶劲一直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之前见的几面,都是叶劲处在昏迷状态下,而叶劲对李逍遥更是既不闻其名,又不见其人。此时见李逍遥打量自己,叶劲也就含笑任他看。

    李逍遥看罢,心里不由得对叶劲有了几分赞赏。此人承受非人的折磨,如今已是四肢俱废,还能有如此光风霁月的君子之风,没有丝毫的颓废阴翳,实在难能可贵。慕容修为了他冒些风险,也算不妄了。

    叶劲见李逍遥不说话,便主动攀谈道:“阁下便是此间主人吧?叶劲贸然来此,多有叨扰了。”李逍遥忙道:“哪里哪里!”

    因为方才之事还有些心虚,李逍遥显得有些沉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接话。叶劲只好继续道:“李阁主此处庭院风景很是宜人,且少有人来,是一处隐居的好地方!”

    李逍遥看着侃侃而谈的叶劲,想起如今还在重伤卧床的慕容修,心气又有了些不顺,便故意道:“阁下可知,在下与伤你至深的慕容修乃是至交好友!”

    叶劲一愣,点头道:“在下也有此猜测。慕容庄主能在危难之际毅然投奔阁主,与阁主自然是相交莫逆。”

    李逍遥紧盯着他,又道:“既然如此,阁下与我相处竟能毫无芥蒂?”

    叶劲奇怪道:“此事与阁主有何相干,叶劲为何要有芥蒂?”

    李逍遥道:“我与慕容自幼相识,早已亲如兄弟、不分彼此,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有负于你,自然也是我有负于你!”叶劲不知他作何想法,只感叹道:“阁主与庄主的情谊真是羡煞旁人!”

    李逍遥又道:“阁下对我毫无芥蒂,只因我不过是不相干的人,若是换了慕容修呢?阁下对他也能毫无芥蒂吗?”

    叶劲沉默了一阵,只是说道:“我对庄主并无怨恨。”李逍遥不肯放过他,逼问道:“为何?慕容修如此折辱与你,你竟能毫无怨恨?”言下之意显然是不信了。

    叶劲直视着他认真道:“只因叶劲深知,此时庄主心中痛悔,绝不下于昔日的叶劲!”

    李逍遥意识到自己太过咄咄逼人,立刻收敛了回去,他沉默了一会,突然又道:“叶少侠可知,慕容修这几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