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现在。”
“我说过了,我只要你,只要你就够了……”
“你知道,不可能的,无论从前还是以后,都不可能的。”
“不可能吗?”彭希瑞笑了笑,看了眼裴瑾琰所在的营帐,“就因为他?”
“不,即便没有他,也不可能。”
陆苒珺看着周遭的烽火,“你能为大兴的安定出一份力,我很高兴,可你这样的人太难把握,简单来说就是一把双面刃,危险至极!”
“事实上,你的才能的确很让人惊艳,比起平远侯也不差什么,可你的心思太难把握,到底想要什么,远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
她其实很早的时候就想问他了。
到底想要什么?
以他的傲气,根本不可能臣服在前朝二皇子手里,更不可能臣服于前朝末帝。
前世那么对她陆家,除了自以为是的仇恨,也搅乱了朝堂的浑水。
她从未看明白过他想要什么。
名?利?
那时候的他却什么都不缺。
低低的自嘲声响起,陆苒珺朝彭希瑞看去,“原来,你竟是这般看我的吗?”
他说道,自嘲的模样让得陆苒珺撇开了眼。
“你说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的确,在之前我的确不明白存在的意义,祖父只是把我当成来达到他的目的棋子,而这京都也满是想要利用我之人。”
“名、利,这些说白了都是过眼云烟,我想要的,在你之后,从来都只有一个。”
眸子闪了闪,陆苒珺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过……
“已经都无所谓了。”她道:“现在你我只是君臣,你的目的于我而言不足挂齿!”
她道:“待这战争过后,你就离开吧,我不会放任一个永远看不透,不知其目的的人继续留在朝廷。”
“这就是你带着我出征的目的?”他突地笑了起来,眼中的温热模糊了她的身影。
“不错,自京都出来,我就没打算让你再回去!”
原本,她是准备让他以身殉职,留个好名声,可是现在朝堂已经彻底落入皇室手中,而前朝的余孽所剩无几,不足为虑。
因此,她决定了放过他,也是放过自己。
回眸看向失魂落魄的彭希瑞,那袭白衣依旧如记忆般,恍如天上的皎月,光辉如华。
她想,自己能够坦然说出这样的话,是已经放下了。
放下了与他的纠葛,放下了那些仇恨。
这一刻,前所未有的轻松,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会从噩梦中惊醒,心中有疾的陆苒珺了。
那抹执念,就在她选择放下时,如风消散。
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身边路过,彭希瑞却拉不住她的手。
记忆从那些断断续续的梦开始混乱。
“不会的,不会的……”
“你想跟我同归于尽,我成全你了。”
“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不能,不能再离开我……”
对于身后隐约传来的呢喃,陆苒珺的脚步只是顿了顿,并没有太大影响地便继续离开。
后方的确被鞑靼袭击,可是因为陆苒珺精确无比的判断,粮草等物并没有损失。
反倒是鞑靼,来不及撤退而被床弩一路碾压。
此次夜袭失败是肯定的。
不过镇守左右两方镇国公等人,却都或多或少受了些伤。
听闻陆苒珺坐镇营中,指挥有方,几人颇感欣慰。
即使是战争一结束,她便去了平远侯那里,也未过多不满。
此时,交代完事务的苏恒朝周围看了眼,却并没有看到往日里经常出现的身影。
“彭大人呢?”他抓住一个守卫兵问道。
“彭大人?”小兵挠挠头,“好像方才有些不大舒服,回了帐。”
“不舒服?”苏恒皱起眉头。
第500章
不一会儿,彭希瑞所在的帐幕被人拉开,苏恒边走边道:“听说你不大舒服?”
靠在榻上闭目养神的人掀开眼帘,幽深的眸子扫了他一眼。
“你大可放心,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只是……”苏恒看着他有些憔悴的神色,“看来,昨夜你并不太好。”
“既然知道,还来问什么。”
“不过是想来提个醒罢了。”
“是么!”
“你比不过他的,趁早放弃吧,兴许还有活路。”
彭希瑞嗤笑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见他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苏恒自然也不会再自讨没趣,转而离开了营帐。
站在营地中望了一处营帐片刻,终究是没有走过去。
现在她应该是不需要他的吧!
又换了一盆水,陆苒珺将拧好的手巾搭在裴瑾琰的额上,又替他理了理被角。
一旁,钟大夫将熬好的药端上,轻声道:“殿下,侯爷该吃药了,只要过了今日,侯爷就无大碍。”
“多谢你了,辛苦一个晚上,你且回去歇息吧,这里我来守着便好。”
她接过适热的药说道。
钟大夫没有拒绝,为了医治平远侯,她的确花了太多的精力,而现在他病情还未稳定,她需要留存着精力与体力应对之后的事。
与陆苒珺交代了要注意的事后,钟大夫便带着药童离开了。
“大营无事,那些鞑靼想要毁了我们的粮草,可惜被我识破,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他们又折损了不少人。”
陆苒珺吹了吹勺子里的药给他喂下,“这样一来,他们应该能安分一些日子了。”
见着药从他嘴中流了出来,苒珺的眉头皱了皱,遂端起药碗含了口低下头去。
不消一会儿,碗里的药就没了,陆苒珺这才放下,戳了戳裴瑾琰的脸,“这药忒的苦,回头你可要补偿我。”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仿佛昨夜是她的幻觉般。
“我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等战争结束我们就回京都,到时候你娶我可好?”
她笑了笑,丝毫不为自己的话而感到羞涩。
俯下身卧在裴瑾琰的身边,听着他缓慢的呼吸,她才感到安心。
无论如何,这战争都不能输了!
不知过了多久,营帐里静谧一片,无人打搅。
一直到了太阳落山,床上的人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许是照顾他太久,眉间即使是入睡还有着疲惫,脸颊似乎又瘦了些,教人心疼。
眨了眨眼,他伸手抚上陆苒珺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嘤咛一声,感受到脸颊上的大手,陆苒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