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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9
    “张县令,”他开口道。

    “在,彭大人,您吩咐?”张县令靠近道。

    彭希瑞勾起唇,身子靠在后头的椅子内,目光看着案上的美酒佳肴,幕地,端起一盏饮尽。

    “这酒是本地最有名气的甲酒,三十年陈酿,二位大人觉得此酒如何?”

    “酒是好酒,就是不知道……”

    “彭大人有话,您尽管说!”说着,他暗示了下。

    即便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也能替他办到。

    彭希瑞嗤笑一声,这一路行来,他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瞧过。

    眼前的人不会真当他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子吧!

    “张县令,我听说歙州一带遭遇旱灾之苦尚在休养生息之中,可为何一路行来却不见一个乞儿,连路上行人,也都是洁衣厚袄?”

    他作似苦恼,“朝廷虽早已拨款赈灾,可未免有漏下,还是派了本钦差与苏钦差前来视察,酌情再向朝廷请款。不过,现在看来歙州如此富裕,是用不上了。”

    张县令楞楞地听着,握着杯子的手一抖,顿时洒出几分。

    “这,这这……”他立即换了张苦脸,叹了口气,“二位大人,实不相瞒,其实歙州并不如二位所见一般富饶,只是天儿冷,大多灾民们都躲在家中,是以您二位看不到。”

    “哦?这么说,还是有灾民么?”彭希瑞苦恼地皱眉,“看来,又要向朝廷请旨了。”

    张县令点头,“可不是,歙州民众知晓二位钦差要来,这不,举全县之力给二位接风洗尘,不叫二位委屈了。”

    苏恒眼露讽刺,“张大人有心了,如此操劳,难怪歙州对你称赞一片。”

    闻言,张县令忙道不敢,“……下官职责所在,岂敢当这美名,要我说,还是两位钦差辛苦,一路行来劳心劳力。”

    “不及张县令,这歙州民众对你可是推崇得很,真教我二人惭愧。”

    彭希瑞温声道。

    张县令登时冒下冷汗,他不过是让几个人做了些戏,哪有他们说的这样,这不是捧杀他么!

    “大人,二位大人,可莫要折煞下官了,这,这……”

    “张大人想说什么?”苏恒面无表情,“如此大费周章给我二人接风洗尘,这仗势,真是教人不想沉迷于此都难!”

    言毕,周围的女子皆僵住,颤栗地远离了他身边。

    那一瞬间散发出的杀意,即便只是普通人,亦能察觉出来。

    彭希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身形不动,而张县令哆嗦个不停,抹了抹额上的汗,挥退了众女,硬是笑道:“二位大人,这是何意,您们想要什么,可以说,只要下官能办到的定不推辞。”

    不是说,这两个人极好说话么,怎的他得到的消息与现在不符呢?

    罢了罢了,总之,只要能安抚住这两人,哪怕付出多些也是值得的。

    歙州知府已经空出来了,只要摆平这二人,那个位置就非他莫属了。

    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第450章

    只可惜,任他想的再美,彭希瑞与苏恒也不买账。

    “张大人莫慌,”彭希瑞看了眼周围,“彭某与苏兄只是对歙州有些意外罢了,一路行来可以说此处是治理得最好的地方了。”

    张大人谦虚地低下头,“不敢,这都是圣上以及两位大人的功劳。”

    彭希瑞点头,“是以,刚到歙州,彭某便吩咐手下单独去巡视了,若是真如我等所见,那张大人便是大功一件,彭某定会上奏为你请功。”

    张大人脸色黑沉,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不信这俩人还不懂。

    “彭钦差,苏钦差,大家都是官儿,张某不信您二位不明白!”

    说着,他拍了拍手。

    随即,两边各有人抬着几个箱子出来,露出里头黄白之物

    彭希瑞扬眉,就连苏恒也忍不住凝住了眸子,前者道:“张大人,这是何意?”

    挥挥手让其他人退到一边,张县令道:“二位钦差大人,实不相瞒,歙州的确不如你们所见那般。经旱灾后,庶民尤为混乱,便是官府也管不得他们,这让本官十分苦恼。”

    “那么,依张大人的意思是……”

    “只要二位大人在皇上跟前替下官美言几句,让我坐上知府之位,这里的东西就都是您二位的,如何?”

    “哦?”彭希瑞朝着箱子一一望去,这可是大手笔了,粗粗算来,这些黄白之物应该十万两吧!

    这样的时候,这个张县令随手就能拿出十万两……呵!

    “张大人真是出手阔绰。”苏恒说道。

    张县令眯起眼睛,“苏钦差谬赞。”

    苏恒懒得再同他废话,径自起身离去,“交给你了。”

    这话是对彭希瑞说的,后者微微颔首,再看向张县令,“我这儿有个消息,需得张大人证实……”

    出了酒楼,苏恒徒步走在大街上,余光朝着身后看了眼,扫到几个跟踪之人后,不屑一笑。

    就凭这几个人也想跟踪他,这张县令莫不是真觉得自己在这歙州能只手遮天了。

    暗暗打了个手势,苏恒便进了一条巷子里。

    跟踪的人见此,立即追了上去。

    咣——

    刀光中,鲜血喷洒了一墙,在雪地上留下大片殷红。

    收回刀的几个护卫并未在意,抹了血便继续隐藏在暗中。

    与此同时,酒楼内,彭希瑞淡淡地看着张县令,“如何,张大人可想好怎么解释了?”

    “这……”

    “我的随从探查到的可与我看到的不大一样,张大人,你倒是说说,这歙州的庶民为何都被关押在大牢内?乞儿为何都被堵死在后山不得踏出一步?”

    “这、这个……”

    “难道其他人是人,庶民与乞儿就不是人了?”

    彭希瑞提高了声音,吓得张县令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冷汗淋漓。

    “误会,误会,这是误会啊,大人,这都是,是他们……”

    “张县令,你现在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也就是说,一字一句,他都会查清楚,然后将其定罪!

    张县令听到这里,心中已经知晓自己是没得商量了。

    他抬头看着彭希瑞,眼中闪过狠厉。

    “彭大人当真如此不近人情?”他站起身,“我张某人做歙州县令几载,要知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儿,在这里,只要我一句话,二位钦差都得留在这儿!”

    不复之前的惶恐,现在的他,带着股自信,就是不知这股自信能撑几时了。

    彭希瑞挑了挑眉,对他的话颇有兴趣,“你是说,歙州已是你说了算?”

    “不敢,至少这里,是我说了算!”

    否则,他又何必去夺那知府的位置。

    彭希瑞好笑,“张大人好胆,敢对钦差大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