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房里哭声不断,陆怀仁被吵的不得安生,在房里来回踱步。
大夫人的哭声还在继续,陆怀仁不耐地打断她,“够了,这事儿我都没得个消息,不过一个丫鬟说说,你也真当真了去。”
大夫人不乐意了,“不过一个丫鬟,你也不看看她是谁的丫鬟,既然敢说,这事儿八九已经确定了。”
陆怀仁一噎,随即皱了皱眉头,他好歹也是陆镇元的嫡亲兄长,若是上头真下了令,他不可能不知会自己。
“此事且搁着,我明儿个去问了老三再说。”
“若是真的,我们文哥儿岂不是要外放出去,一走就是好几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又新婚不久……”
“好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陆怀道:“若是真的,我会同老三说说,这外放的人选多的是,不差咱们文哥儿一个。”
听了他的话,大夫人总算是停歇下来了,抹了抹眼泪,心中对三房一家更是记恨起来。
明明是他们大房的长子嫡孙,竟然敢不声不响地就弄去外放,若是陆怀仁……
她将目光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三房越来越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这回的事,他分明没将你当成自己的大哥。若是你在他那个位置,哪里还需要旁人来插手这事儿。”
陆怀仁闻言,并未搭理他,脚步一抬便出了正房,拐个弯儿往妾室那儿去。
拦不得的大夫人听到消息后,硬是摔了一屋子的茶盏。
翌日,陆怀仁在官衙门口拦住陆镇元,说明询问了陆泓文的事,没想到却是真的。
陆镇元抬手引着他往不远处的茶楼走去,一边说道:“文哥儿的事的确是我安排的。”
第393章 不满
听得他毫不犹豫的承认,陆怀仁却是一愣,“为何?”
在他的认知中,自己这个弟弟从来心思缜密,不做无用之功。此番安排想必也有了足够的理由,不过,他还是很想知道是什么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陆镇元领着他熟门熟路地进了一间雅间,两人入座后,才说道:“文哥儿的事的确是我近日才考虑的,再加上情况有些急,没有事先与大哥你商量是我的不对。”
陆怀仁默认了他的道歉,这点上,他的确是有着愤怒的,毕竟自己才是陆泓文的父亲。
再如何,上有高堂双亲的陆泓文,也轮不到叔叔来安排。
而现在,虽说听了他的道歉,可心中并没有在意,就如裂缝,存在了便补不好。
“大哥也知道,朝局动荡不安,莫说各地官员,京都首当其冲已经牺牲不少人了。”
“这与文哥儿外放有何干系?”陆怀仁明显不满。
“大哥还看不出吗?”
“什么?”
面对他的疑惑,陆镇元解释起来,“过不了多久,京都也许就会沦为战场,这个时候让小辈们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反而是件好事。”
陆怀仁震惊在哪儿,抖着唇看向他,“你说什么,战场?你究竟,究竟准备做什么?”
“不是我准备做什么,而是他们准备做什么。”
陆镇元指的是谁,他不会不知道,不过正因为知道,所以更吃惊了。
在他看来,这些人都疯了,要知道,一旦内乱将起,边境也不会闲着,届时就算得到了天下,也是个满身窟窿的天下。
如同鸡肋,弃之可惜,要之就要面对蛮夷战火。
陆怀仁将自己的分析与陆镇元说了,可后者并不在意。
似乎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边境有燕北军看着,另有西北军压着,他们不敢大动干戈。至于内乱,”陆镇元扬起一抹自傲的轻笑,“在我手里,只有全灭的份儿!”
闻言,陆怀仁眼皮一跳,对于他的自信,身为兄长的他即便清楚他的能力和手段,却也不敢苟同。
要知道,那可是斗了十几年的二皇子与太子一派,更甚者还有贤王插足。
想到陆泓文即将被外放,陆怀仁心里也萌生了一种离开京都避祸的心思。
可他知道这不可能。
沉默良久,他道:“既然文哥儿的事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什么时候出发?”
早就在结果之内,陆镇元并不意外。
“旨意已经下达,这两日就要出发了,对了,让黄氏一同跟过去吧!”
“那……外放的地儿是……”
他最后问道。
陆镇元眼皮未抬,“陈州。”
陆怀仁眼皮一跳,“什么?”他怒道:“那个地方如今虽不至饿殍遍野,可也好不到哪儿去,你竟然打算让他们去那里?”
他气得脸色涨红,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这个弟弟了。
“大哥,那个地方虽说算不上多好,可是比其他地方要安全些。”
陆镇元冷静道:“京都不安全,可以说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你也不想小辈们有任何意外吧?”
这话说的他无法反驳,可也并不代表自己就会这么妥协。
“那地方还是不大好,换一个吧,我瞧着江宁就不错。”
“江宁势力盘根错节,你确定要文哥儿去那里?”陆镇元淡淡地道:“且不说他能不能压的住那些人,恐怕届时只会沦为他人的刀。”
陆怀仁气得直瞪眼,可偏偏自己这个弟弟说的都是事实。
想要儿子去好点儿的地方,又保证不了身家性命,能保障身家性命的地方又不大好。
着实让他头疼。
可惜陆镇元没有给他反对以及再拒绝的权利。
“旨意已经下达了,这会儿应该到了府中,此事就这么定了,大哥还是先回去为文哥儿打点打点行程吧!毕竟他对官场还不熟悉。”
撂下话,陆镇元便起身离去,以他的身份,能够抽出这些时间与他将好坏分析了,已经算不错了。
陆府内,陆泓文得知自己外放,并且是二皇子的意思时,着实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很快地他便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要去做什么了。
他高兴地看着自家母亲,没注意到她的脸色比平日里阴沉许多,“母亲,这么说来,我过几日就要去陈州上任了?”
鲍氏心头堵的慌,张了张口还未说出话来,又听陆泓文自顾自地高兴道:“从前就经常听小叔说起各地趣事,这回我终于也能亲自去瞧瞧了。”
陆泓文念念叨叨地说着自己听过的,“陈州,对了,听说陈州的胡辣汤可有名了,还有黄花菜。”
“母亲,等我到了陈州就给你们捎些……”
“砰——”
茶碗被狠狠地掼在几上,连带着茶水倒下一片。
陆泓文愣了愣,不解地看着自己突然发怒的母亲。
“你就这么想外放?”鲍氏冷眼看着他。
“母亲,我能外放不好么?